“漠北哥,上次的事我還忘了謝你,我敬你一杯吧。”說罷,她一口飲盡。
邵漠北也拿起酒杯,和她輕輕碰杯,兩人說話嫻熟,全然沒有好久不見的生澀感。
宮銘耀眸底一寒,上次?
淩琪萱和邵漠北見麵了?上次什麼事是他不知道的?
宮銘耀黑眸寒涼,薄唇微微岑著,手機屏幕又亮了起來,還是孫佳怡。
他心底湧起一陣煩躁,任屏幕閃爍不再動它。到手機第三次響起時,宮銘耀終於不盛其煩的劃開了接聽鍵。
他拉開椅子走去了陽台。
“喂——銘耀,你回去了嗎?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
孫佳怡的聲音從電話那頭柔柔的送了過來,表麵上是關心,字裏行間卻帶著查崗的意味。
宮銘耀的聲音硬生生的降了幾個度,周圍的空氣都跟著冰冷起來。
“剛到,你不舒服早點休息,床頭我給你放好了藥,開水也燒好了。記得九點鐘還要再吃了一次。”
他耐著性子跟孫佳怡講話。那頭的孫佳怡笑得很甜,東拉西扯的跟宮銘耀聊了差不多半小時才掛電話。
回到餐廳,屋子裏的人已經吃的差不多了。
淩琪萱還在和邵漠北聊天,兩人許久不見,確實有很多話要說。
“漠北哥最近幾年在做什麼,那天我看到歐陽主管似乎很敬重你。”
“沒什麼,拍了幾部電影,瞎鬧而已。”
“什麼叫拍了幾部電影,漠北哥現在可是我們國內的知名導演,他拍的電影上映五天票房就十幾個億呢。”
對麵的宮銘惠補充道,滿眼小星星。
宮銘耀看淩琪萱跟邵漠北說話眉飛色舞的樣子,硬生生的把她眸底的光亮看成了“崇拜”。
整張臉寒得更加徹骨。
“沒有那麼誇張,網傳而已。”
邵漠北謙虛道。
“那也很厲害了。”
淩琪萱臉上洋溢著微笑,狀若溫柔的看著邵漠北。
眼神令宮銘耀很紮心。
“你們上次什麼事?”
一句不鹹不淡的話突兀的衝了進來,歡快的氣氛瞬間被攔腰斬斷。
宮銘耀的眼神定在了淩琪萱身上,淩琪萱皺眉收回了臉上的笑容。
離婚協議都簽了,他現在管東管西的,算什麼?
“關你屁事。”
宮老爺子先罵開了。
“許你在外頭風花雪月,帶著不知羞恥的女人到處晃,還不允我的幹孫女找男朋友了?別人幹什麼還需要跟你彙報啊?”
“爺爺......”
宮銘耀唇角抽了抽,眼底透著無奈。如果這話是別人說的,他肯定要跟人幹仗,可是宮爺爺教訓的。
宮老爺子再次說道:“別叫我,誰是你爺爺,我沒這麼喪天良的孫子。”
“走琪萱,我們去拆禮物去。”說著站起來,就要拽著淩琪萱往客廳走。
淩琪萱順從的站起來,從宮銘耀身旁走過去,連多餘的一個眼神都沒有。
宮銘耀眼神冷若冰霜,直直地看著她離去的背影。
這女人,外逃了四年,手段還是一點沒變。
以為討好了他的家人,就可以高枕無憂了麼?
做夢。
淩琪萱如果知道他此時的想法, 一定會狠狠給他一個白眼。
晚上宮奶奶硬要留她住宿,她沒有辦法,隻要打電話拜托花綺羅幫自己照看兩個孩子。
第二天,天一亮,她就火燒屁股似地趕回了家。
剛開門,便看見兩個孩子都已經起床,而花綺羅送上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看到她像遇到救星似的。
“你終於回來了,你再不回來我要被這兩個小祖宗折磨死了。她們不知道從哪兒翻出來的結婚證,一個勁問我宮銘耀是誰,我說,這兩個孩子不會就是宮銘耀——”
她口無遮攔,淩琪萱嚇得心頭一震,感覺打斷她:“你累了你就去休息,瞎說什麼。”
可還是晚了,耳朵機靈的耀寶已經聽到了。
“媽咪,宮銘耀是爹地麼?”
他歪著頭看淩琪萱,小眼神黑不溜秋的,倒是格外認真。
淩琪萱打了個顫,每次耀寶用這個眼神的看她的時候,就格外像宮銘耀。
她不希望銘寶和耀寶知道宮銘耀的存在。反正他心裏隻有他的白月光。這兩個孩子是她的,誰也別想搶走。
“不是。”她幾乎是脫口而出:“他就是個大壞蛋。媽咪馬上就要跟他離婚了。”
“哦。”
銘寶似懂非懂。耀寶如黑耀石般的眸子閃爍著懷疑的光芒。
“媽咪,那個大壞蛋和你結婚了,為什麼沒有和你生下小孩呀?”
“因為他自己有喜歡的人。”
“哦好吧,那我們的爸爸是誰呀,是媽媽喜歡的人嗎?”
淩琪萱如鯁在喉:“不是,他已經死了。”
離婚之後他就要跟他的白月光結婚去了,從此以後橋歸橋,路歸路,大家再無交集,可不就是死了。
“怎麼死的?”
“......”
淩琪萱一時語塞。她還得在兩個孩子麵前給宮銘耀製造一個死亡現場。另外加給他收屍。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你當你開啟了一個謊言就要用無數個謊言來填這個坑。
“被雷劈死的。”
嗯,天打雷劈的狗男人。
“那好吧。”
耀寶總算不再問了,小臉盡是失望。
“......”
花綺羅剛好從衛生間出來聽到他們的對話,差點摔了一跤。
“你就這麼這樣教孩子,也不怕把人教壞了!等他們長大了發現爹地還活著,你要怎麼跟他們解釋借屍還魂這件事?”她小聲地站在淩琪萱吐槽道。
“花綺羅,你到底站哪邊?”淩琪萱眯起眼睛,斜睨著她。
從宮家老宅出來,她氣就沒消。
昨天晚上,她敵不過宮家人,最後還是在宮家歇下了,隻是麵對了那個臭男人一整晚!
一整個晚上狗男人都在跟他的白月光打電話聊天。一直聊到今天淩晨三點才睡覺。
不是得癌症要死了嗎,還能熬夜到半夜?
她被吵得連黑眼圈都出來了。想到這件事她就恨不得將宮銘耀那個狗男人碎屍萬段,說他被雷劈算是輕的了。
“我當然是站你這邊。孩兒們,快過來,你們的花阿姨給你們弄了好吃的。”
花綺羅悻悻一笑,見她頭頂的烏雲都快實質化了,花綺羅很有眼力勁的不去觸黴頭。
她將早餐放在桌上,招呼孩子們吃飯。
“對了,你現在沒工作,有個劇本我看了不錯。要不要接來演著掙點錢,導演是漠北,這幾年他拍的電影部部火。”坐下後,花綺羅突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