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淩緣君接著裝傻充愣，一路上看到了蝴蝶就要撲過去，好在淩霄肅將她牢牢拽在身邊，否則還不知要鬧出多少笑話來。

孫氏冷眼看著淩緣君，而後哼了一聲：“不成體統！”

“母親，君兒她是有不足，但怎麼也是淩家的女兒，您怎麼......”

“放肆！”孫氏怒瞪著淩霄肅，“老身太久沒有管教這府中了，一個個都不把老身放在眼裏了不是！”

淩霄肅正了正身子，搖頭道：“母親，您今日所言，若是讓旁人知曉，豈不是要說我們相府沒有管教？”

“淩霄肅！你竟敢說老身沒有管教！”孫氏被他這番話弄得瞠目結舌，絲毫不敢相信這是她兒子說出來的。

淩緣君看著淩霄肅，暗自搖頭，心道：這個爹哪裏都好，就是腦子一根筋，死活轉不過來，也就在官場上才能變通一番了。

淩霄肅正著臉色跟孫氏扯皮，孫氏被氣得急忙捂住胸口，一口氣險些喘不上來。

雖說淩霄肅不滿孫氏這般對淩緣君，但怎麼也不會對她坐視不理：“還不快去將府醫請來！”

此處離前廳最近，一群人扶著孫氏進了前廳，王桂花也沒忘記噓寒問暖。

隻有這樣，她才能在孫氏這邊有一席之地。

“老夫人是氣急攻心，熬幾服藥就行了。”府醫將自己的銀針收起來，“今日我替老夫人用了針灸，將這口氣給順了下去，暫無大礙，相爺還請不必擔憂。”

淩霄肅這才鬆了口氣，而後道：“母親，您消消氣，千萬別氣壞了身子，方才都是兒子說話急，是兒子的錯。”

對淩霄肅的能屈能伸，淩緣君是都看在眼裏了。

難怪進仕途不多久就能直升到相爺這個位置，原來是能力加性子使然啊。

孫氏不去看淩霄肅，而是拍著王桂花的手背道：“輕塵呢？往日不是就她最好動，怎麼今日不見人影了？”

“這......”王桂花心中都快樂瘋了，隻要她們背後有老夫人撐腰，一個賤蹄子怎麼配跟她們鬥！

見王桂花一臉擔憂害怕的模樣，孫氏立刻拍了一下桌案：“說！若是受了委屈，老身定然為她主持公道！”

淩霄肅站在一邊，目光淩厲地看著王桂花，示意她該說什麼說什麼，不該說的全都閉嘴。

王桂花心中一驚，把之前準備好的措辭又全部都給吞了下去，不情願地老老實實將那日的事情托盤而出。

淩緣君還以為孫氏和淩霄肅一樣，就是一根筋，沒想到這老太婆竟然偏心。

“既是一場誤會，怎麼就讓輕塵關了禁閉？更何況，這難道不是淩緣君的錯麼？若非她屋內有聲音，輕塵又怎麼會找人去她的院子？”孫氏一番話說得淩緣君和淩霄肅婦女二人目瞪口呆。

而後又聽她罵道：“簡直就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輕塵也是擔心淩緣君被輕薄了，結果你們竟是將她關了禁閉！”

一個叫輕塵，一個叫淩緣君，老夫人你這一視同仁真是夠厲害的。淩緣君默默腹誹著。

“母親。”淩霄肅耐著性子要解釋，卻見孫氏抬手示意他閉嘴，“把輕塵帶來，老身有話要同她說。”

王桂花自當是毛遂自薦：“是，母親，兒媳這就去。”

末了，她還得意地看了眼淩緣君，這小傻子有什麼好跟她鬥的？

淩緣君看她這幅嘚瑟樣，心中不是很明白。

跟一個傻子比，她哪來這麼多優越感？

淩輕塵正因為被禁足的事情而惱火呢，卻見王桂花麵帶喜色而來，心中對她不為自己求情有所怨恨，但臉上也隻是不甘願道：“娘，你來做什麼？”

王桂花被好消息給衝昏了頭腦，哪裏顧得上淩輕塵的語氣，她開口道：“塵兒，你快換身好看點的衣裳跟娘走，你祖母給你做主來了。”

“真的？”淩輕塵多看了兩眼王桂花，眼裏盡是驚喜。

“娘還能騙你不成？速度快些。”

淩輕塵打扮得人模人樣地來了前廳，這才信了王桂花沒有騙她。

“祖母。”淩輕塵恭恭敬敬地給孫氏行了一禮，而後甜甜笑道，“祖母今日怎麼出來了呀。”

老一輩的大概都喜歡看年輕人衝自己撒嬌，孫氏的心情頓時好了不少，彎眸道：“今日來看看你，你莫不是不歡迎祖母？”

淩輕塵嬌嗔道：“哪有？最想看到祖母的人便是輕塵啦。”

她蹲在孫氏身邊，低眉順眼的模樣讓孫氏心中十分滿意，不似那個傻子。

目光觸及到了淩緣君，孫氏的臉色又冷了下來，而後道：“今日都在，那老身便說說淩緣君這門婚事。”

淩輕塵心中一個“咯噔”，孫氏該不會是想退婚吧？

若是如此，那聞人靖可就又有大把女子要追求了啊。

雖說她在京城裏頭也是數一數二的才女，但是比起真正的皇室貴族，根本不經看。

淩霄肅的麵色也有些難看：“母親，這到底事關皇親國戚，還是不要妄論。”

“住嘴！”孫氏之前看淩霄肅有多滿意，現在看他就有多失望，“肅兒，怎麼連你也糊塗了？若是一個傻子嫁進皇室，這不是擺明了要讓皇室難堪嘛！”

可皇上想的就是讓聞人靖難堪啊！淩霄肅心中雖然不想讓自己的女兒淪為工具，但也實在是迫不得已。

如今更是想方設法地找法子退了婚事，沒想到孫氏竟然來這一出。

“母親，事關重大，您還是別說了。”淩霄肅的眸色都冷了，孫氏有那麼一瞬間後悔提這一嘴，但還是不依不饒地繼續說著。

“老身便是覺得這婚事不和，瞧輕塵就不錯，實在不成，你便進宮求旨，將淩緣君和輕塵換一換。”

這話簡直就是說到淩輕塵心坎裏了！她心中的歡喜言表於色，淩霄肅心中一凜，怒聲道：“此事不成！”

“淩霄肅！你不聽老身的話，莫不是想落個不孝之名！”

淩霄肅拉著淩緣君，一臉怒色地轉身就要出前廳，卻沒想到一個意料之外的人來了。

“孫老夫人，沒想到您還有通天的本事呢，這婚事說換就換，把我家殿下當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