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他的聲音,落在蘇欣的耳中,卻像地獄傳來的索命曲。
蘇欣哆嗦著身體,驚慌說:“不疼。”
話音剛落,楚其深的手指驟然加深了力度,幹裂的嘴唇開裂,鮮血溢出,如針紮一樣的刺痛。
她渾身打了個顫.栗,鮮血溢滿了她的唇,無血色的皮膚,鮮紅的嘴唇,如同剛吞噬過血的女鬼,既脆弱又嫵媚。
她的疲憊與無力感,太適合被蹂.躪。
楚其深的確這麼做了,將她拽了起來,撕了她的病患服。
“別,求求你。”蘇欣臉上絕望又顫.栗。
褪去衣服,身上的淤青看到了,發炎的傷口看到了,顫抖著的嬌弱身軀,都是他弄的。
蘇欣的大腦無法思考了,那種預想中的屈辱沒有到來,楚其深忽然鬆了手,她立刻整理衣服。
一想到她呢喃著喊‘小雲’!
前天晚上,在酒店裏麵,她貌似也喊了一個男人的名字。
他沒有侵犯的舉動,幫她更換衣服,讓蘇欣感到詫異,抬起眸子看他時,對上楚其深又黑又沉的眸子。
端起她的下顎,指腹略過她的唇,低頭湊了上去。
蘇欣下意識閃躲,躲避之後,又覺得不對。
楚其深捏住她的下顎,將她的臉扳回,一瞬間,覆上了她的唇,奪取了她的呼吸。
幹燥的嘴唇,覆蓋著一層血腥,有點刺人,裏麵是溫熱的。
大約她正在發燒的緣故,不同於氣質上的清冷,她唇腔內是發燙的,軟暖的。
這種反差,非常美妙,非常可口。
蘇欣瞪圓了眼珠子,混沌的意識被炸開,似想躲避,身體卻被緊緊地圈住,也沒有力氣推開她。
更可怕的是,楚其深睜著冰冷的雙眸,凝視著她,觀察她神態的變化。
這不是一對戀人的吻,而是一種試探的挑釁!
冷冰冰又火辣辣的。
是壓迫。
疼痛讓蘇欣閉上了眼睛,楚其深是要懲罰她,當感受到與她拙劣的糾纏,就像他真的在吻她。
正當楚其深猶豫著要不要推開她,還是沉浸在這種懲罰她的複仇快.感中。
舌尖一痛,血腥味,溢滿了兩個人的口齒之間。
竟敢咬他!
楚其深吃痛,倏然清醒,反手一巴掌要甩她一記耳光。
蘇欣緊縮著身體,閉上眼睛,手帶來一陣風,停在了她的耳邊。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那麼做,覺得她被他壓迫得幾乎無法呼吸了,微微睜開眼睛。
楚其深神色極冷,嘴唇沾染了血跡,分不清楚是她的,還是他的。
“對不起......我......”
他擦過嘴唇的血跡,笑了,捧著她的臉,微笑著說:“在醫院怎麼施展得開呢,回去,我再好好‘教育’你。”
蘇欣驚慌地握住他的手,憋不住的淚珠在眼眶裏打轉:“對不起,楚先生,我......”
“別用你的臟手碰我!收起你的眼淚,太廉價了。”楚其深從口袋裏拿出手帕,擦拭手掌:“你媽把你送給我,不就是當我的玩物,不願被我玩,那就簽字滾蛋!”
楚其深大步離開,蘇欣頹然地癱在病床上,捂住臉,淚水從指縫滑落。
她的世界變化太快了,她拋棄了一切,放棄所有抵抗。
麵對昔日曾經戀慕過的他,他的所作所為將她最後一絲幻想都碾碎了,她變成了他仇恨肆意玩弄的玩偶。
她快堅持不下去,怎麼辦?
想要打電話給媽媽,一想到媽媽讓她往死裏忍,收起了電話。
呆滯地望著窗外,今天的天氣很好,藍天白雲,地上還有成堆還沒來得及融化的雪,明媚的陽光,她卻感覺不到絲毫溫暖。
她甚至覺得這一輪太陽,因為冬天的襯托,反而變得更冷了。
楚其深從病房裏出來,心情越發煩躁,不受控製的亂跳,走到洗手間,用冷水洗了把臉,困惑的是他對她有衝動。
她跟蘇雪爾的死脫不了關係,他要懲罰她,為什麼覺得受懲的是自己。
楊子安說,她是一個能夠誘引別的男人為她頂罪的女人,十分危險。
他隱隱意識到這一點。
楚其深早知道,蘇雪爾有一個妹妹,卻沒想到蘇欣與蘇雪爾長得那麼像。
初次見到蘇欣時,她是一個皮膚黝黑的女生,皮膚健康眼睛很有神,有一刹的驚愕。
她的眼神,讓他覺得他們似乎認識。
蘇雪爾微笑說:“阿深啊,我跟妹妹長得很像吧,你可千萬不要認錯啊!”
“是挺像的。”難道是因為長得相似,他才覺得有點親切感嗎?
蘇欣揚起禮貌的笑容:“姐姐一直對我念叨你們的故事,終於見到真人了,初次見麵,你好......姐夫,我能叫你姐夫嗎?”
跟蘇雪爾的笑不同,蘇欣的笑多了幾分自然的清爽,就像海邊的風。
後來,蘇雪爾不怎麼帶她來見楚其深,說妹妹很識大體,不喜歡當電燈泡。
偶然幾次見到蘇欣,卻發現她與印象中不大一樣。
楚其深原以為蘇欣應該是個俏皮的女生,應該很愛玩,多見幾次麵,發現她其實挺文靜的,特別喜歡看書與睡覺,皮膚也漸漸白透亮起來。
其實,比起她的眼睛。
他現在被她的身體吸引......肩頸線非常性感,一路蔓延下去,楚其深的喉嚨又一陣發緊。
該死!
水珠沿著他的臉頰一滴一滴凝落,看向了鏡子裏的自己。
蘇雪爾,蘇欣!
“哐”的一下,他一拳擊上鏡子,整張俊臉支離破碎,雙目再沒了之前的掙紮,疼痛也讓他恢複了清醒。
他看著血淋淋的傷口,胸口像堵了顆棉花悶悶的,一出衛生間門,碰見正倚靠在門口的聶修遠。
聶修遠笑臉盈盈:“在醫院住久了,我快成半個醫生,我可以給你包紮,你得陪我喝酒。”
“正好,有件事情,我想處理一下。”楚其深如此說。
聶修遠替楚其深包紮好傷口,兩個人一起驅車去了白馬會所,趙經理見到兩位大佬來了,問他們要點誰?
楚其深點燃了一支煙,聲音毫無溫度:“上最貴的伏特加,把頭牌青竹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