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終是曲終人散

“離婚協議書，曦曦已經簽字了，她還剛掉了孩子，不能仗著人家善解人意，就什麼事都讓她去做。”

賀父冷笑一聲，突然出聲製止，“你要嫁給時琛，以後就是一家人，既然你跟我夫人的骨髓匹配，不如就你來。”

賀父冷漠的麵無表情的站了起來。

賀時琛糊塗，他可不糊塗。

程七七的心思，他還會不明白嗎？

賀父看了一眼程枳曦，“曦曦，你媽她沒事的，你不要擔心。你先回去休息吧。”

程枳曦臉上本就沒有血色，加之沒有任何妝容的掩飾下，她整個人看上去脆弱蒼白，遠比程七七的梨花帶雨還惹人憐愛。

程枳曦反應過來，賀父是怕她流產後的身體還沒痊愈。

隻不過賀時琛的眼神從未落在她的身上。

“好。”程枳低低應下。

她眼神遊離，欲要離開，賀時琛擋在了她的麵前。

程枳曦瞳孔放大，呼吸一滯，望著眼前的男人。

他是要挽留自己嗎？

“既然你收了三千萬，就幫我一個忙。”

可賀時琛開口時，語氣頗冷，說的卻是殘忍的話，“七七身子骨弱，你是七七的姐姐，大概率也可以救我媽媽。”

程枳曦嘴巴微微張開，愣愣的看著賀時琛。

原來他挽留她，跟他們的這三年的感情，毫不相幹。

“所以這三千萬，你是打算拿來買我的骨髓嗎？”

程枳曦的心如死寂，難道她的身體就很好了？

賀時琛又什麼時候記得，她前不久才流產？

“時琛哥哥，你別為難姐姐了，我沒有關係的。”程七七剛說完，就咳嗽了兩聲。

賀時琛抬手親昵拍了拍她的背。

他們親密得比跟程枳曦更像是結婚多年的夫妻。

程枳曦笑了聲。

也是......

她這三年，在賀時琛眼裏，至始至終都隻不過是程七七的替代品罷了。

“既然程七七都說沒關係了，那就讓她給媽......賀伯母捐獻骨髓好了。”

程枳曦負氣道，眼神滿是倔強。

賀時琛冷笑，看向一旁剛才一直維護程枳曦的賀父：“爸，這就是你說的善解人意？”

程枳曦都被氣笑了。

善解人意就應該包攬程七七的一切，包括替她上手術台？

“不好了，夫人的病情惡化了！必須馬上動手術！你們商量好了嗎？”

醫生突然打開門出來吼道。

程枳曦攥緊了手指。

她看向賀父，發現他滿臉滄桑，頭發也白了幾分。

賀父很愛賀母，她知道，就像她愛賀時琛，願意付出一切，包括她的生命，即使賀時琛正眼都沒有看過她。

“我答應你。”

——

程枳曦沒料到自己一個星期不到，自己又迎來了第二場手術。

她查了骨髓配型。

就如程七七所料，她和賀母匹配上了。

程七七以程枳曦替她受苦為理由，楚楚可憐的表示，她要親自陪著程枳曦做完這場手術，。

賀時琛心軟，竟然答應了。

而程枳曦已經無暇去想她打的什麼鬼主意了。

她已然筋疲力盡了。

她好累。

累的是關於愛賀時琛這件事，她徹底輸了，輸的連最後的尊嚴都沒有了。

她真的好愛好愛這個人！

可好像也隻能這樣了。

就連她進手術室，賀時琛都沒有正眼看過她，目光緊跟著的都在程七七的身上。

程枳曦心如死灰的閉上了眼，手術室的燈亮了起來。

不久後，裏麵的護士匆忙的跑了出來，“誰是裏麵病人的家屬？”

賀時琛和賀父紛紛上前。

“我是她兒子。”

“我是她丈夫。”

“賀老夫人已經沒事了。”護士搖頭，急切道，“我是說程枳曦女士的家屬。她剛流過產怎麼能讓她捐骨髓？現在大出血了，非要跟進去的程七七女士看到直接暈了過去。”

護士剛講完裏麵的情況，手術室內傳來“嘀嘀嘀”機器發出的警報。

賀父渾身一頓，麵無表情的看著賀時琛，“你是故意想要害死她？”

“因為你的愚蠢，你已經葬送了兩個孩子，現在你還要害死她！”

賀父的嗬責的聲音很大。

一個抱著海豚玩偶，約莫三歲半的男孩，剛剛站在他們麵前，就被嚇了一跳。

男孩撫了撫自己的胸口，“請問......枳曦姐姐在嗎？”

賀父循聲看向男孩，等看清男孩的臉時，他眼睛慢慢瞪大，繼而不可置信地看向旁邊的賀時琛。

“你......”

他還想說什麼，手術室裏就傳來醫生驚慌的命令聲：“快！除顫儀！病人心跳驟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