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
陸黎川和海外的合作公司終於敲定了收購方案,回到酒店,他背靠著轉椅闔眼休息了好一會兒,才悠悠撥通助理的電話。
“過來一趟。”
話音落下不久,房門就被敲響了。
“進。”
助理高賀推門走進來:“陸總,您找我?”
陸黎川沒抬眼:“把這幾天的事彙報給我。”
這幾天他忙著收購案的事,手機一直是高賀代為保管。
“好的。”高賀應聲後,條理清晰的做報告:“在我們出差當天,醫院方打來電話,說已經找到了許小姐的配型,會盡快安排移植手術。”
“移植者是什麼人?”
提到移植者,高賀臉上也帶上一絲不解:“目前還不清楚,院方說她因為被確診了癌症晚期,不願意透漏身份信息,也不要錢,我托認識的人打聽了下,也是什麼都問不出來。”
“我懷疑她和醫院簽了保密協議,信息連內部人都不給透漏。”
癌症晚期?
陸黎川想到先前在病房看到的那張白筱筱偽造的癌症確診單,上麵寫的似乎也是晚期。
他眉頭冷冽的蹙起,但很快又舒展開來。
那女人身體一直很好,怎麼可能會得癌症。
“多托幾層關係,務必問出她的身份,即便她不要,也要想辦法給她家人一些補償。”
“是。”
“繼續說。”
高賀把這些天手機上收到的消息,按照關係遠近,一口氣不停的說著。
陸黎川聽著,冰冷的臉上逐漸露出不耐煩,最後,他沒了耐心,直接問出聲。
“太太沒打電話過來?”
高賀聲音瞬間停下,在腦海裏回響了許久後,他搖了搖頭:“沒有,昨天因為離婚協議上有個地方不清晰,我打電話給太太,她也沒接,微信也沒回。”
陸黎川聽完,臉色直接沉了下去,以往他每次出差,白筱筱每天都會定點打電話過來提醒他吃飯。
這次居然沒打電話,還聯係不到人!
她又在玩什麼花樣!
陸黎川沉默半晌,突然又開口問:“白家那邊怎麼樣了?”
高賀臉色變得沉重起來:“情況不太好,白總現在還躺在醫院昏迷不醒,跳樓雖然沒要了他的命,但他全身多處粉碎性骨折,大腦也受了重創,大概率會變成植物人。”
“白家的別墅也被查封掛牌拍賣了,那些債主每天都會雇人過去鬧,一直是白夫人在出麵調解。”
高賀說著,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一樣,聲音頓了下,又補了一句:“陸總,白家出了這麼大的事,太太不光要在醫院陪床,還要處理娘家的事,估計是太忙了才沒顧得上看手機。”
陸黎川也覺得是,他沉默著沒說話。
其實在白氏出事以後,他就一直在等著白筱筱來求自己,可等來等去她居然跟自己提了離婚。
而他也因為賭氣,沒有出手幫白氏。
但沒幫不代表不幫。
“白家那邊的事,你以我的名義出麵解決一下,走我私人賬戶。”
“是。”
高賀走後,陸黎川在盯著手機看了許久後,結婚兩年,他第一次主動撥通了白筱筱的電話。
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電話那頭始終沒人接聽。
他的臉色也在電話自動掛斷的瞬間沉入了穀底。
白筱筱,你、好、樣、的!
陸黎川丟下手機,拿了浴袍進去洗澡。
等洗完澡出來,看到手機上,白筱筱並沒有回電話過來。
他臉色沉冷的再次撥通高賀的電話。
“買明天最早一趟飛機,提前回國。”
隔天上午8點,飛機準點降落。
陸黎川邁著長腿從vip通道出來。
他身後,高賀剛接完電話,小跑著追上來:“陸總,醫院剛剛打來電話,許小姐的手術很成功,就是......”
陸黎川腳步不停,轉頭看他。
高賀沉聲:“就是那個移植者沒能挺過來,剛剛去世了。”
陸黎川的臉色也沉重起來。
沒說話。
等出了航站樓,高賀又問:“陸總,要先去醫院看望許小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