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這絲氣息,我直接從懷裏掏出了六枚古銅幣,手上微微一翻,就引領著我向前走去。
很快我就到了一處大門前。
很顯然,這就是林家的別墅了。
我往前走了幾步,剛想上去敲門,突然裏麵跑出來兩個人,一人一邊,拉開了幾米寬的大門。
隨即兩輛寶馬從我身後的路上開過來,一前一後開進了大門。
眼看著大門這一次又要被關閉,我連忙喊了一聲。
“等等。”
正要關門的管家也發現了我,眉頭當時皺了起來。
“你誰呀?在這裏幹什麼?這裏是私人住宅,閑雜人等請勿入內。”
“我不是閑雜人,我是來找林成棟的。”我連忙說道。
“林老爺子?”管家一愣,臉色微微有些詫異。
“對,如果林成棟不在,那他兒子林繼峰在也行。”我想了想又補充。
管家上下打量了我一下,估計是把我當成瘋子了,連忙擺手,“滾滾滾,哪兒來的野小子,竟然直呼我家老爺和董事長的名字......”
我不由翻了個白眼,心想人的名諱不就是給人稱呼的嗎,有什麼不能喊的。
這時車上的人注意到了我的動靜,打開車窗往外瞧了一眼。
“管家,怎麼了?”
管家連忙屁顛屁顛跑過去,“董事長,沒事兒,就是個瘋子......”
“瘋子?”車上的人打量了一下我。
我順勢往車上看去,隻見車上坐著一個中年男人,後麵還坐著一個年輕的女孩。
能在這裏出現的,又被稱呼為董事長,應該就是林繼峰了。
“我不是瘋子,我是來找我未婚妻林婉兒的。”我連忙往前走了幾步。
林繼峰聽到我的聲音,驚訝的看了我一眼。
而坐在他後麵的年輕女孩則探出頭來,興致勃勃的問,“你說我姐是你的未婚夫?難道你就是那個孫昊?”
“就是我。”我點了點頭。
心裏卻想,這個女孩喊林婉兒叫做姐姐,不會是林婉兒的親妹妹吧。
這妹妹模樣倒是不錯,想來她的親姐姐林婉兒也是個美人。
為了證明我的確是我爺爺的孫子,我幹脆將爺爺提前準備好的書信拿了出來,走過去遞給了林繼峰。
林繼峰打開信仔細的看了一遍,整個過程裏麵無表情。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合上信,透過車窗轉頭看向我。
“既然是孫老爺子的孫子,那就是我林家的客人,說起來好久沒見過孫老爺子,我父親在世之前一直想去拜訪拜訪,但又苦於沒有機會,不知道現在孫老爺子怎麼樣了?”
我道,“勞煩惦記,我去年發生了一些事情,我爺爺救回我之後,便不見了身影,隻留下幾封信叮囑我來京城,就消失了。”
“到如今,連我也不知道爺爺的去向。”
林繼峰點點頭,神色之間微動。
我見他認下了書信,對我爺爺也算是尊敬,就想說婚約的事情。
但還沒開口林繼峰又說道,“貴客來臨,理應請進去喝幾杯茶,敘敘舊的,但是最近家裏不太安寧......”
他故意拉長了語氣。
我起初沒明白這個意思,想著以後林婉兒是我的未婚妻,那這林繼峰自然也就是我的嶽父,對待嶽父自然也應該像長輩一樣尊敬幾分。
當下便說道,“既然家宅不寧,那這正好,我自幼師從爺爺,學了不少風水相關的本事,雖然沒有爺爺那麼出色,但小問題我還是能解決的,眼下有空,可以進去掌掌眼。
但我話還沒說完,林繼峰就擺了擺手,“並非這個意思。我說的家裏不太安寧,並非和風水有關,而是說家裏人多事情多,不太適合請外人進去。”
我愣了一下。
林繼峰接著又問,“孫昊啊,你來京城多久了?”
“不到兩個月,高考結束後才來的京城,目前在京城大學讀大一。”
“那也沒多久啊。”林繼峰說,“那你可能不知道家父林成棟早就已經去世了吧。”
我心想這我哪知道呀,來京城之前我爺爺又沒跟我說過,我也沒地兒去打聽。
不過隨即我又想,這貌似也正常。
林成棟當年來求我爺爺的時候,差不多已經七十多歲,我爺爺幫他解了禍,保他多活了幾年,但他年齡也大了,身體素質也一般,到現在壽終也是正常的事。
可沒成想林繼峰竟然說道,“當年我父親去求你爺爺,想讓他保命,可惜這才沒過幾年,我父親就因病去世了,我想要是我父親在世的話,知道他隻能多活這麼幾年,當初定然不會輕易的做下婚約,白白搭上我女兒的一生。”
直到他說到這裏,我這才明白,這是要毀約的意思呀。
而且為了能冠冕堂皇的毀約,竟然拉出了已經去世的林成棟。
我忍不住笑出了聲,眼神微微有些鄙夷。
“林董事長,十年前兩家定下婚約的時候,想來您年齡也不小了吧。我爺爺當時可不僅僅是保了您父親林成棟的命,也救了你的命。”
“要不是我爺爺,你早就死了,壓根沒有機會跟我站在這裏聊婚約的事情。不僅如此,你林家全部的家財,也都是我爺爺一手保住的。”
“當初我爺爺可分文沒收,任何好處也沒要,隻替我簽訂了這個婚約。現在你說這話,難不成是想將這婚約抹除,做忘恩負義之人?”
林繼峰身處高位慣了,一向都是別人捧著他,從來沒有人像我這樣膽大的膽子對他這麼說話,一時間臉色沉了下來。
“這怎麼叫忘恩負義呢,我也沒有否認這場婚約的存在,隻是你爺爺能力不夠,沒有讓我父親活到現在,這婚約隻能做罷。”
“我林家都是知恩圖報的人,你放心,絕對不會讓你爺爺白白出山一趟,畢竟就像你說的一樣,我家的財產能保住,這中間也有你爺爺的功勞。所以為了報答你爺爺,我會用另外的方式來感謝你們。”
說著林繼峰直接偷出了一張卡,從車窗裏遞了出來。
“這卡裏差不多有五百萬,你爺爺當初幫我們的時候,我家的現金流也差不多也就這麼些錢,後來發了家,也跟你爺爺沒什麼關係,這錢你拿著,算是對你爺爺當年恩情的酬謝。”
“另外,你現在在京城大學讀書,以後在京城的日子還長著呢,要是遇到了什麼麻煩,盡可能來找我,隻要我能幫忙,絕對不推脫。”
我看著麵前的卡,覺得憤怒無比。
當初的五百萬和現在的五百萬一樣嗎?
要是沒有爺爺,林家早就家破人亡了,哪兒來的臉給我這五百萬打發我?
“林董事長,要是我沒猜錯的話,我爺爺應該就跟你們林家說過訂婚的原因吧。”
“我從小立格特殊,爺爺為了幫我續命,想盡了不少辦法,甚至不惜幫我訂了一場陰婚,意圖以凶壓凶。後來發現這場陰婚並沒有起到太大的作用,所以便想定場陽婚解除掉陰婚。”
“雖然看似這場婚約對我有利,但其實也是變相救下林婉兒。按照命格顯示,在林婉兒二十一歲的時候會有一場死劫,這場死結非同小可,平常法子完全無用,隻有我才能幫他度過此劫。”
“你們林家既然想反悔,那便反悔吧,雖然和我命格相契合的女人並不多,但終究是能找到,可你女兒隻有我這一條活路。”
說完這番話,我直接走到車窗旁邊,伸手從林繼峰手裏把爺爺寫的信拿了回來。
隨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