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厲明爵為什麼會來這裏？

溫苒陡然瞳孔一縮。

她用盡所有的力氣，慢慢抬手拉了拉手術醫生的手：“求，求醫生......快，快把我的腎，快把我的腎割下來！”

然而，已經晚了。

隻聽‘砰’地一聲，厲明爵已經陰沉著臉踢開了手術室的門！

“溫苒，你很好！”

厲明爵一步步走向溫苒，確定她身上毫發無損之後，這才陰沉著臉看向手術醫生。

“嗬，沒想到有人竟然敢在我厲明爵的眼皮子底下，對我養的狗做這種事情！”

醫生一聽‘厲明爵’三個字，頓時臉色一變：“厲明爵？你，你是厲先生？厲先生抱歉，我們不知道，我們不知道溫小姐是您的女人......”

“我的女人？她也配？”

厲明爵抬手，直接把溫苒從手術室上拉了下來：“她溫苒，不過是我厲明爵養的一條狗而已！”

溫苒身上的麻藥還沒過，她渾身無力，就算重重地甩在地上，也毫無疼痛的感覺。

她被厲明爵拉著，隻能無力地抬起頭，像是仰望神明一般看著他。

“厲明爵，我求求你，我一共有兩個腎，我隻賣一個，賣了這個腎我也不會死，我會活著讓你好好折磨我，求求你，我需要錢，我真的很需要錢！”

厲明爵低頭看著溫苒這幅表情，曾經的溫大小姐，怎麼比乞丐還要卑微？

“溫苒，我告訴你，你身體的每一寸都是我的，你想要動你自己的身體，也得問問我願不願意！你想賣腎？做夢！”

頓了頓，厲明爵補充：“就算是你死了，我向你保證，也絕對不會有一家醫院，會拿錢買你的腎！”

溫苒一瞬間，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她頓時軟軟癱倒在地，眼淚無聲無息地往下流。

“厲明爵，你為什麼這麼狠？為什麼我賣我自己的腎都不可以？厲明爵，你很好，你做到了，你成功地讓我永生墜入地獄，生不如死！可是，我生不如死，又算什麼啊？我隻是想......我隻是想......”

我隻是想救我的小蘋果！

難道，這也有錯嗎？

溫苒淚流滿麵地被厲明爵拉到了車上，因為藥效還沒過去，她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具行屍走肉。

她躺在車後座，靜靜地看著車頂，眼神一點點變得空虛。

終於，車門打開，溫苒被厲明爵直接拽了下來，他幾乎半拖著她進入了電梯，然後把她往總統套房的沙發上一丟，接著，從櫃子裏拿出了一套貓女的服裝：“換上！”

這一套衣服，就相當於黑色的泳衣，除此之外，後方有一個黑色尾巴，還配了一個貓耳朵的發箍。

溫苒看著，臉色頓時一變。

她身上已經有了些許力氣，下意識環繞雙臂，往沙發內側縮了縮：“不......”

“嗬，怎麼溫苒？”厲明爵走近溫苒，抬手勾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和他四目相對。

厲明爵清清楚楚看到了溫苒眼裏的畏懼，眼裏的嗤笑頓時更甚：“溫苒，你難道當了表子還想立牌坊？既然是要為我私人服務，那麼你難道不應該乖乖聽話？”

溫苒不敢看厲明爵，他眼裏的嘲弄讓她無比痛苦。

他每一個眼神，都讓她回想起曾經的自己到底有多麼天真和無知。

她花了大半生愛上了一個惡魔，還讓自己的小蘋果一起深陷地獄。

她有罪！

溫苒撇開頭，近乎卑微地祈求：“厲明爵，求求你，我都聽你的，隻要你，隻要你讓我看上去......像個人。”

厲明爵嘴角的笑容越來越深，那雙眸子，也跟著幽暗了起來，他慢慢放開鉗製住溫苒下巴的手：“溫苒，你確定不穿嗎？這樣特殊的私人服務，可是有獎勵的哦。一萬塊，如何？”

感受到溫苒的身體一僵，厲明爵陡然轉過了身，他狀似遺憾道：“嗬嗬，溫苒，既然你不想”

“不，我願意！”

溫苒哆哆嗦嗦拉住了厲明爵的衣袖：“我，我穿，我穿，厲先生，求您給我一個機會，衣服......我穿！”

溫苒拿著貓女的衣服，幾乎是爬著進入的衛生間，等她扶著門框出來的時候，厲明爵正在抽煙。

厲明爵聽到門開的聲音，直接用手指掐掉了燃燒的煙頭，嘴裏吞吐霧氣的同時，他扭頭朝著溫苒看去。

厲明爵陡然握緊了十指，竟覺得喉嚨都有些幹澀難耐。

他拿的是最小號的貓女服裝，可是即便是最小號，穿在溫苒身上，竟然也有些鬆鬆垮垮，她平時穿著衣服，已經很感覺到很瘦，現在換成這一身，更是幾乎瘦成了骨頭架子。

最恐怖的是，在她露出的腿上，竟然也有許多傷痕，密密麻麻的，就像是有人用刀割的一般。

“你，溫苒，我給你一個機會，可以讓你不用穿這一身衣服。”

溫苒眼睛一亮。

這一瞬，她死氣沉沉的臉都因為這個眼神而變得生動了起來。

瞧啊，她變得多卑微，他隻是給她這樣一顆小小的糖果，都讓她欣喜若狂。

厲明爵慢慢吐出了一口氣：“隻要你告訴我，你身上，為什麼會有這些傷痕。”

溫苒眼裏的亮光陡然消散，她有些倔強地扭開了頭：“厲先生，我願意穿這一身衣服。”

厲明爵盯著溫苒看了半晌，然後又從櫃子裏拿出了一套衣服，這一次，是最簡單的服務生衣服：“把這個衣服換上！溫苒，你是我的私人物品，我怎麼能讓你出去，丟了我的臉？”

溫苒抱著新的衣服，心裏卻開始忐忑了起來。

什麼叫做‘讓她出去’？

厲明爵難道要帶她？

可是，現在是她思考這些的時候嗎？

溫苒心頭苦笑，她連小蘋果的命都快保不住了，她還有什麼資格去談尊嚴？

溫苒抬頭看向厲明爵：“厲先生，如果我換衣服，您還會給我之前所說的一萬塊酬勞嗎？”

“你！溫苒，你現在還真的是，眼睛都掉在錢眼裏了！你放心，這是你不要臉賺來的錢，我肯定會如你所願，分文不少的給你！”

“是嗎？那就好？”溫苒突然笑了起來。

明明那麼瘦那麼醜的一張臉，笑起來，竟然還有點陽光燦爛。

厲明爵陡然眼神一冷，大步邁出，狠狠掐住了溫苒的下顎：“溫苒，不要在我麵前笑！你害死了明雅，你壓根就不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