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張遠在微信裏打了個飛吻之後,我跟他道了晚安,關燈睡覺。
張遠是我的老公,是一個通信集團的工程師,不過經常要出差考察與學習,除了這點之外,我對他都相當滿意。我們結婚兩年,一直很相親相愛,張遠對我溫柔體貼,特別是我們之間的恩愛還勝似新婚夫妻。
一想起他對我的溫柔,我甜得心都化了,這次他出差回來,我一定要給他生個大胖小子,這麼想著,我便安心地睡著了。
當我還沉浸在夢鄉的時候,突然間一陣喧嘩與咒罵聲,有人抓我的頭發把我搖醒,睜眼一看,卻是婆婆,而我的房間還有好幾個人,竟然還有張遠,不知他幾時回來的,我完全懵了不知道什麼情況。
張遠拉起床上一個隻穿著一條褲衩的男人,劈頭蓋腦地打他並詛罵著,男人沒有反抗,他緊緊地抱住了自己的頭。
這個男人看起來很陌生,我從來沒見過,我的腦子逐漸清醒過來,張遠不是昨天剛去北京出差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然後我不是一個人好好地在睡覺嗎,為什麼床上還躺著一個陌生男人啊?婆婆不是剛報了團去三日遊了嗎,怎麼沒到時間就回來了啊?還有,這個男人是誰,他是怎麼進來的,為什麼會躺在我的床上!
而張遠的妹妹張莉站在那裏,氣閑若定地在拍著視頻。
但是當時我的腦子是一片混亂,根本就無法好好思索這些問題,隻是不停地躲避著婆婆的魔手,除了抓我的頭發外,還不停地咒罵著,“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背著我兒子幹出這樣缺德的事情,太氣人了!你讓我們張家的臉往哪裏擱!”
這時,我的意識已經從渾沌中完全清醒過來,護著自己的頭,“我沒有啊,我根本就不認識他,一定是誤會了,我沒有對不起你們——”
這時,我意識到這個男人才能證實我的清白,因為昨晚我根本就沒出過門!一定是搞錯了!
我摸了摸身上的衣物,都穿在身上,也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這個男人並沒有動我的身子,也就是說我是清白的!我是被陷害的!
我不顧婆婆的打罵,抓住了那個男人,“你是誰啊,你為什麼會在我家,為什麼會在我床上,我要報警!我是清白的!老公,你要相信我!”
這時候,那個男人使勁地甩開了我的手,我一個趔趄撲倒在地,這男的往外麵跑,我喊到,“老公,抓住他,我根本不認識他,他可能是小偷——”
張遠遲疑地看了一下我,就在這功夫,就讓他給跑了,我想追出去,卻被小姑子張莉絆了一腳,摔倒在地,很快,那男人便沒影了。
我拿起手機想報警,但是卻被婆婆攔了下來,“你偷男人,還好意思報警?你是想讓所有的人知道我張家娶了怎麼樣的賤貨啊。”
說著又哭了起來,“為什麼我兒子的命這麼苦,娶了這麼個女人,我早就說了,這女人麵相不好,八字又不合,不能娶不能娶兒子啊你就是不聽,現在好了,孩子都生不出來,還搞出軌,還好還沒有孩子,如果有的話生下來都不知道是誰的呢。”
我氣得七竅生煙,“不是我生不出來,是你兒子這兩年還沒有計劃要好嗎?而且今天的事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是清白的!”
張莉這時已停止了她的攝師工作,“喲,人贓俱全,還能抵賴,這樣厚臉皮的女人真是沒見過啊,哥,這樣的女人你還不離婚等著過年啊。”
張遠看看我,又看看他妹與他媽,神情有點為難,我想張遠終究是愛我的,所以剛才他才一直沒有罵我。
“張遠,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認識這個男人,而且我並沒有被碰過,我真的是清白的,要不我可以去驗身。”
這時候,小姑子從垃圾筒用指尖捏著一個用過的套,“嘖嘖,都用了這個,還怎麼驗身。”
我腦子轟得一聲響,怎麼會這樣,這是哪裏來的?對了,前天我跟張遠不是用過嗎?但我並不確定這個東西是哪裏來的。
我隻能這麼說,“那應該是張遠的。”
這時候,張遠吼道,“高勝美,你還想裝是嗎?什麼都不用說了,我們離婚!”
我的腦子轟的一聲響,我知道此時已是百口難辯,因為,我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即使我知道我是被陷害的,這是個陰謀,但是我沒有證據。
我想或者這隻是一場夢,一場惡夢吧,一定是的,醒來就沒事了,張遠依舊還愛我的,我使勁地掐著自己的大腿,但是疼痛連心。
一邊的婆婆不忘添油加醋地吆喝著,“都這樣了還不離婚,還想留著給別人養孩子嗎?高勝美,你滾吧,拿著你的東西滾!”
說著,婆婆與小姑子把我所有的東西都往門口扔,我想說這房子大部分的錢都是我出的啊,雖然房產證上是我與張遠兩個人的名字,而事實上,房子款基本是我出的,他家不過出了部分裝修費而已,為什麼要趕我出來?
但是,我能趕他們出去嗎?我能說服他們其實我是清白無辜的嗎?我能打得過他們仨,然後死賴在這裏,或者直接把他們打跑嗎?
不,我什麼都不能。
我拿了挎包與手機,還有行李箱出去,這時候,門呯地一聲關了,還聽到裏麵的反鎖聲。
我無力地敲了敲門,沒敲兩下,就停下來了,因為這時候,隔壁鄰居都悄悄地探出門縫看熱鬧。算了,還是等一切冷靜下來再說吧,我現在也是沒有任何頭緒,腦子真的太亂了,也不知道今天為什麼就會出來這樣的事。
此時的我,在“抓了個現形”麵前,縱有萬口都無法為自己開涮,隻能流著淚,默默的把地上的東西一件一件撿起來放在行李箱裏,而衣物也隻能挑幾件,沒辦法都帶走,因為身上還穿著睡衣,也沒辦法在門口換,隻能拿一件長款外套披身上扣好,就這樣走出了小區。
我拉著行李箱茫然地走在街頭,天空雖然沒看到太陽,但是強烈的光還是透過雲層照射下來,令我有一種恍然如夢的感覺。
我還是自欺欺人的認為這一切都是虛幻的虛幻的虛幻的,一定不是真的,但是看看狼狽的自己還有手上沉重的行李箱,這一切的想像又變得泡影。
是的,冷酷的事實是,我被一幹婆家人趕了出來,然後在街上像隻狗般的流浪著。
不對,為什麼一切都那麼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