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在江都。”
“李藥王,你說神醫,就在江都?”
“沒錯,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世上竟有如此高人,在他麵前,我哪裏敢稱藥王?”李雲峰自嘲一笑,眼底盡是拜服。
“在他麵前,老夫也不敢再稱神手。”
郭非故也是搖頭苦笑,還有一句藏在心底:在他麵前,連我師父,北府醫聖都小了輩分......
見李藥王與郭神醫對此人如此推崇備至,老管家眼神閃爍,全身顫抖。
“江都,竟然藏著這等絕世高人!他,他是誰?”
郭非故薄唇微啟:“陳玄。”
“陳玄?”
這個名字居然如此耳熟,似乎在哪聽過。
老管家年齡雖大,記性卻不差。
他確信自己認識這個人,最少也聽說過他的事跡。
很快,一個坐著輪椅,滿臉病態的身影浮現眼前。
“郭神醫,你該不會說的是那個家破人亡的陳瘸子吧?”
郭非故不置可否。
“郭神醫,您別開玩笑了,那個敗家子的荒唐事跡傳遍整個江都,怎麼可能是神醫高人。”
“田管家知道陳先生?”
李雲峰向來醉心煉丹製藥,從不關心這些事情,一時間對陳玄過往起了興趣。
“我跟陳先生隻有一麵之緣,田管家快跟我說說,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田管家眉頭微微一皺,說道:“陳瘸子父母雙亡,其父離世前,把天耀集團交給了他,那可是市值幾十億的集團企業,陳瘸子個人資產也在十億之上。”
“開局王炸,卻打了一手爛牌,不到一年敗盡家產,欠下巨債。”
“他還染上了毒.癮和賭博,身體被掏空,後來欠錢不還,被人打成癱瘓。”
“李藥王,反過來如果我告訴你,陳玄是當世神醫高人,您會信嗎?”
李雲峰陷入沉默,他真不知道,陳玄居然有這種過往。
從懷中緩緩拿出一個銀盒,裏麵裝著被捏碎的小造化丹,這是他在徐家垃圾堆裏找到的。
“能煉出這種神藥,不是神醫是什麼?”
郭非故沉吟半晌,道:“雖然離奇,但陳先生醫術之高,乃老夫親眼所見,你不信,我也沒辦法。”
一口一個陳瘸子,已惹得他很不高興,陳玄可是他師伯!
田管家察言觀色,沉默良久。
“勞煩郭神醫和李藥王全力一試。”
“若實在不行......”
“再請他不遲!”
......
第二天一早。
安安被送進了手術室。
經過主任醫師三個多小時全力治療,手術非常成功。
結果出乎預料的好。
主任醫師都說,安安的病例,是醫學上的一次奇跡!
他將本次病例納入實例教材,用作學術研究。
陳玄淡淡一笑,恐怕這教材,並沒有多少價值。
真正讓安安起死回生的,是那顆小造化丹。
沈幼楚陪著安安回到病房,陳玄則是去門診大樓打印資料。
回到病房門外時,聽見裏麵傳來嶽母黃嵐的聲音。
“為了他,你真不打算認我們了?這幾年他怎麼對你的,你難道都忘了?!”
前世,陳玄破產,欠下巨額外債時,沈幼楚的父母就逼她和陳玄離婚。
沈幼楚死活不肯答應。
於是,她父親一怒之下便與她斷絕了父女關係。
整整兩年都沒有來往。
沈幼楚數次探望,全被拒之門外。
最困難的時候,也是避而不見,且不提供任何幫助。
就是逼著她服軟,逼著她跟陳玄離婚!
誰知沈幼楚剛烈,心灰意冷下選擇了輕生......
“我沒忘。”
沈幼楚的聲音平淡,帶著倔強。
“那你為什麼不願意離開那個廢人?”
“告訴你,我黃嵐,絕不會認一個家破人亡的瘸子,當我女婿!!”
“他現在一無所有,什麼都給不了你,你繼續跟著他,不但自己受苦,還會連累安安!”
黃嵐指著病床上熟睡的安安,對著沈幼楚大聲吼道。
“正是因為他已經家破人亡,一無所有,我才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他!”
“父母雙亡對他造成了毀滅性的打擊,我親眼看著那一個個日日夜夜,他承受的是什麼。”
“我跟他是結發夫妻,應該患難與共,而不是大難臨頭各自飛!”
沈幼楚的語氣,無比堅定。
“他現在雙腿殘疾,失去了自理能力,我離開他,他該怎麼活下去?”
“即便他對我不好,也隻是暫時的,我不相信他會一直沉淪!”
“假如他真的無可救藥,假如真的要離開他,也得是我徹底死心之後!”
沈幼楚緊咬貝齒,直視自己的母親。
“愚蠢,你怎麼就這麼倔!”
“他曾經風光無限,與我們沈家門當戶對,你嫁給他,我們沒有意見。”
“他敗盡家業,成了江都笑話,也連累我們沈家成為江都笑柄,從那一刻起,他就沒資格再做你的丈夫,沈家也不再認他這個女婿!”
“如今他雙腿殘廢,還染上了那種東西,連垃圾都不如,這種廢物,你還要跟著他??!!”
黃嵐越說越生氣,聲音也越來越大。
“這是我自己選擇的婚姻!”
“安安剛做完手術,我不想跟你吵。”
沈幼楚深呼吸一口,平複了下情緒。
“我去看看他回來沒有。”
唰。
病房門打開,陳玄就在門外,兩人四目相對。
“你......都聽見了?”
陳玄見到,沈幼楚的眼中,閃爍著淚花。
他伸手為她抹去眼淚,“沒事,我在。”
進門後,陳玄輕聲喊了一聲:“媽。”
黃嵐斜眼瞥他,單手叉腰,指著陳玄的鼻子,“別叫我媽,我沒有你這種廢物女婿!”
“你回來的正好,說吧,你要怎麼樣才肯離開幼楚!”
陳玄現在一無所有,不再是當年的陳家大少。
黃嵐麵對他時,居高臨下,頤指氣使。
“這是我最後一次給你機會,不要不識抬舉。”
陳玄搖頭,“媽,我也對您,最後說這一回,幼楚是我的妻子,在我心中無價,我是不會離開她的。”
母女倆說的那些話,他在門外聽的清清楚楚。
沈幼楚對他不離不棄,他也斷沒有任何理由丟下沈幼楚。
今生歸來,我陳北鬥隻想做一件事,許你一世繁華!
“陳玄!你都已經廢了,還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
“好哇,我算是看出來了,你是想通過幼楚,賴上我們沈家是吧!”
“你不就是為錢嗎?這裏是一百萬,我要你永遠消失在我女兒麵前。”
一張七位數支票,狠狠扔在陳玄臉上。
支票飄落,陳玄伸手接住,他捧著支票,雙眼直視。
黃嵐輕蔑一笑,盡是不屑。
果然是貪戀錢財,眼睛都看直了!
下一秒,陳玄抬手便將支票撕成粉碎。
冰冷的話語響起,“媽,你這是在侮辱幼楚。”
“貪得無厭的廢物、臭蟲!你不要得寸進尺!”
在黃嵐眼中,陳玄這是嫌錢少了,想獅子大開口!
她扭頭看向沈幼楚,“現在你看清他的小人嘴臉了?”
沈幼楚也無法判斷陳玄的真實想法。
她很想去相信陳玄,可想到這些年帶給她的痛苦,以及昨晚對她說謊......
便又遲疑了。
“滴滴!”
就在這時候,陽台外響起了汽車鳴笛聲。
花園裏停著四輛豪車,一輛勞斯萊斯,三輛賓利。
車門打開,十名身穿黑色正裝的保鏢,整齊劃一地來到陽台之前。
一位身穿唐裝的老者,對著病房恭敬道:
“陳先生,我們專程前來請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