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央雪被突然出來的海棠嚇了一跳,緊張的笑起來:“海棠妹妹,原來是你回來了,我還以為醫館進賊了呢。”
海棠隨手將門帶上,“放心,這破地方沒人能惦記,倒是你,似乎特別的惦記。”
蘇央雪內心頓時慌亂起來,臉上帶著委屈:“海棠妹妹,我沒有,我隻是,隻是想看看花爺爺有沒有回來。”
“沒有。”海棠回答得極快,“他什麼時候回來我都不清楚,你別整天趴著等。”
撂下話,她直接離開。
蘇央雪緊握著拳頭,妒忌地看著海棠的背影消失在弄堂外。
傅京墨給陸桉培的約定時間如約而至。
陸桉培連續兩晚失眠,麵色看起來都憔悴了不少,看著坐在沙發上的傅京墨和海棠,他的心跳就沒平靜過。
陸琪娜和陸母左右站著,兩人心情各異,但眼下都收斂住了。
這時,傅京墨先開口:“陸桉培,你挺大的架子,該你和我太太道歉,反而讓我太太大老遠來你陸家。”
陸桉培頭低得更低。
“傅,傅二爺,我知道您公事繁忙,不敢打攪。我也進不去壹號公館,所以才沒辦法給海棠打電話的。”
海棠說:“我們還沒熟悉到可以稱呼名字,我叫你一聲陸家主,你稱呼我傅太太,不為過吧。”
陸母聽海棠說這樣的話,一時沒忍住,責備道:“海棠,你說的是什麼話?難道你忘記自己跟著我嫁進陸家的時候,是誰給了你一個新家嗎?”
海棠聽到薑閔素說這些違心的話時,立馬露出厭惡之色。
傅京墨冷不丁道:“陸夫人好好說說,海棠跟著你嫁進陸家後,陸家給了海棠一個什麼樣的新家。”
麵對傅京墨的問話,陸母登時噎住。
“讓親生女兒代替你的繼女嫁進地獄,該不會就是陸夫人說的恩德吧。”傅京墨的言語裏充滿了冷嘲熱諷。
陸母抬不起頭,陸桉培更是無地自容。
盡管海棠知道她隻是和傅京墨達成共識,所以他才這樣幫著自己說話。
但以往都是她獨自麵對,如今有人撐腰,她內心很暖。
傅京墨不耐道:“別在我的麵前存心搞道德綁架,不想我把你們陸家的偉績拋出去說的話,那就給我老老實實的!”
陸桉培急了。
他連連點頭,並且拉住薑閔素的手臂,給她警告。
隨即又哈著腰說:“傅二爺說的是,我們陸家的確沒有給傅太太什麼好的東西,我們沒有任何理由對傅太太道德綁架。”
海棠冷漠抬頭,“陸家主想了兩個晚上,相信已經想到要如何和我道歉了吧。”
陸桉培擦了擦額頭的汗,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這般緊張。
他先拉著陸琪娜到自己身邊,“快給傅太太道歉!別忘記我之前和你交代的話。”
陸琪娜內心有千萬個不情願,但礙於自己父親的威脅,她隻能妥協。
“傅太太,之前的事是我的錯,請你原諒我。”
陸桉培賠笑道:“傅太太,我知道自從你跟著你媽嫁進我們陸家,我們沒有好好待你。”
“但說到底你都是我半個女兒,現在你成為傅二爺的妻子,我理應給你準備些嫁妝。這裏的三套房子,已經過戶到你的名下,今後都是你的了。”
陸琪娜看著這三個房本時,頓時激動起來。
“爸,這不是您給我準備的嫁妝嗎?”
“你給我閉嘴!”陸桉培都有些急眼了。
如果今天的道歉再被破壞的話,他都不知道該如何道歉了。
“另外這裏還兩個市中心的商鋪,小小心意,傅太太笑納啊。”
陸母看見這兩個市中心商鋪時,眼睛都開始發紅。
她清楚地記得,自己當初問陸桉培要過這兩個商鋪,但都被拒絕了。
可沒想到,現在反而落到自己最不待見的女兒手裏。
海棠看著陸琪娜和薑閔素那副妒忌的樣子,直接將房本拿在手裏。
笑著說:“陸家主既然那麼坦誠的話,那我就接受陸家主的道歉了,京墨,我們走吧。”
傅京墨起身,還是提醒道:“陸桉培,管好你的女人,別到時候你一輩子的辛苦,都毀在女人的手裏。”
話裏的內涵,陸桉培聽得清楚。
他哈腰點頭,笑著送走他們。
想起自己一口氣送出去將近三個億,他就是一陣肉疼。
見人走了,陸琪娜又衝著陸母發火:“都怪你,帶著女兒陪嫁到我陸家,讓我家白白損失了那麼多的錢,簡直就是掃把星!”
因為陸桉培在,陸母聲都不敢吭一下。
她向陸桉培投去求救的信號。
但沒想到陸桉培黑沉著臉,直接無視掉她,然後上樓去了。
“三套房子兩個商鋪,我要你想辦法給我弄回來,弄回來!”
陸母心中憋屈的很,因為這個自己都嫌棄的女兒,讓她在陸家苦不堪言。
她不會就此罷休!
車內。
傅京墨見海棠一直盯著手中的房本,輕笑道:“還以為你有多大的出息,沒想到陸桉培的五個房本就讓你消氣了。”
“錯!”海棠直接否定。
她晃著手中的房本,認真道:“這五個房本能讓陸琪娜和陸夫人心中不爽,所以我才氣消了。”
“傅二爺,別把人想得那麼輕率,就算傅老那天給我的一條街,都不及我自己賺的看診費,更何況這五個小破本子?”
傅京墨微微挑眉,調侃道:“那看來是我低估你了。”
“知道就好,所以也別覺得我是收買了誰的錢,存心來傅家攪和你們。”海棠隨手將房本丟在旁邊,悠悠道。
傅京墨聽到她說的話時,收回視線,右手抵在車窗上,表情毫無變化。
*
海棠第二次接到江挽暮的電話,她又被自己的導師給氣哭了。
見到江挽暮的時候,海棠在旁邊遞紙巾不下十次。
“你是讓我聽你哭,還是聽你說?”
江挽暮擦了擦鼻子,開始吐槽:“我都不知道這次她又是哪根筋搭錯了,連一個句號錯了都要罵我。”
“她這兩天不知怎麼的不能說話,她就算不能張口罵我,都要拿手機打字罵我,甚至還叫我默寫整整一本藥名!她當我還是學生嗎?”
海棠聽出關鍵來:“不能說話?”
“嗯,做了所有檢查,都不知道為什麼不能說話。我還聽到一個可笑的消息,她竟然還要升為博益的副院長!”
“你口中的導師是不是叫葉雅?”
江挽暮一臉吃驚:“我好像沒和你說過我導師的名字吧,你怎麼知道的?”
海棠覺得這真是冤家路窄,偏偏自己的好姐妹分配到的導師是葉雅。
“她喜歡傅京墨。”
“靠!”
“江妹妹,要不要你考慮考慮辭職吧,來榮安堂,我給你三倍工資。”海棠伸出三根手指說。
江挽暮還沒從如此緣分的驚喜裏走出來。
她好奇的問:“那她為什麼升為副院長,你知道嗎?”
“傅京墨給的。”
“靠!”江挽暮又罵了句,“我記得葉家和傅家是世交,葉雅和傅二爺是青梅竹馬啊,那這,這這這......”
“嗯。”
海棠並不關心傅京墨和葉雅的關係,她隻擔心江挽暮繼續留在博益,隻會給葉雅欺負得更加慘。
“青梅竹馬,又是世交,那你在傅家的日子豈不是很難做?”
“棠棠,你就算為了陸家那個麻煩嫁人,但也不能從這個麻煩跳出來,又蹦躂進另一個麻煩裏吧。”
海棠拒絕她的擁抱。
“我的事不需要你操心,好好關心你自己吧。”
“既然那麼巧合,我就更不能走了。”江挽暮篤定道。
“隨你,以後被弄哭的話,別再給我打電話。”海棠起身走人,江挽暮塞了口蝦餃,趕緊追上去。
“棠棠,別這樣嘛,我不走,是因為要給你爭麵子。”
“等哪天她知道我和你的關係,到時候她要是跑到你麵前說我是個廢物,那我不是給你丟臉了?”
江挽暮振振有詞道。
二人從包間出來,海棠正想說什麼,不慎撞到個人。
海棠反應極快,抓住江挽暮,防止兩人摔地上。
“瑪德!”對方罵了句,氣勢洶洶地站在海棠的麵前,推搡了下。“走路不長眼啊!”
“棠棠?”江挽暮很害怕,抓住海棠的手臂。
海棠凝眉,看著眼前的男人,麵黃,五官凹陷,一眼看去,就是縱欲過度,氣虛不穩。
但這張臉很熟悉,竟然是雷季林。
陸琪娜娃娃親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