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棠,你既然和傅二爺喜結連理,是好事。現在把事情鬧得那麼難看,對你不好。”
“你不覺得,得到我們的祝福,對你來說更好嗎?”
“陸太太這是指桑罵槐說我呢?”傅京墨摟著海棠的腰,“我傅京墨的妻子,還缺你一個祝福?”
海棠早就對薑閔素心灰意冷,這點威脅,根本不算什麼。
“陸太太的確太愛給自己臉上貼金,我有說過邀請你們陸家,出現在我的婚禮殿堂嗎?”
海棠的目光森冷又淡漠:“都是成年人了,做錯了事情,就要敢於認錯。陸太太,這點你老公做的就明顯比你好!”
陸母徹底僵住了,她這是真的要和自己斷絕關係?
這時,陸桉培將她拉到後麵,滿臉的不耐煩,“好了,別再亂說什麼了。”
隨即,又將陸琪娜拉過來,“琪娜,好好給傅太太道歉。”
陸琪娜死咬著嘴唇,想當初都是她將海棠狠狠踩在腳底下。
她就不懂,海棠怎麼可以搖身一變,直接越到她的頭上。
“二爺,傅太太,一切都是我們的錯,這混賬我會好好的教導......”
陸桉培的話還沒說話,海棠已經捏著陸琪娜的下顎:“老公,你幫我看看,她是不是不太情願和我道歉?”
陸琪娜差點氣吐血。
傅京墨冷漠掃過,“那就跪下道歉。”
“爸。”陸琪娜長那麼大,給誰跪下道過歉?
她害怕傅京墨,隻能向父親求救。
“叫你跪,還不跪!”
陸琪娜幾乎要將嘴唇咬破了,看著父親投來的威脅眼神,她硬生生的跪下,“傅太太,對不起,請你原諒我。”
陸桉培賠笑道:“二爺,傅太太,滿意了?”
傅京墨算是摸透陸桉培的性子,厭惡又嫌棄,“陸家主的確能伸能縮,算是個老練的生意人。”
這話無疑是在諷刺,但陸桉培得受著。
“我這個人護短,可你偏偏欺負的是我妻子,這賬不太好算。”
“生意人,講究的是先禮後兵。我給你兩天的時間好好想想,應該如何與我妻子道歉,能讓我滿意。”
陸桉培明顯感受到寒意從腳底席卷而上,傅京墨在京城的惡名誰不知道,他慣會玩的就是先禮後兵。
那些觸他黴頭的人,就沒有一個能好好的。
這話無疑就是提前讓他感受精神崩潰的折磨,而兩天後麵臨的,則是新的懲罰和折磨。
他後悔了。
早知道那丫頭能要他的命,當時無論如何也不會同意薑閔素把人帶進來。
“陸桉培,聾了?”傅京墨逐漸沒了耐心。
他立馬回神,拚命點頭:“二,二爺放心,明天我一定會給您一個滿意的結果。”
傅京墨滿意了,摟著海棠離開。
直至管家上來通報,說他們開車離開了,陸桉培的腰才挺直。
一想到剛才哈腰道歉的場景,他就滿肚子的怨氣。
“薑閔素,你可真是把我害慘了!”
“現在倒好,後天要是不給傅二爺一個滿意的答複,那我們陸家就等著都喝西北風吧!”
陸母無辜被遷怒,咬咬唇,有理說不出。
眼看著陸桉培離開,陸琪娜才不痛快的站在她的麵前,“老女人,我知道你最在乎的就是陸太太的身份,但在這個家,你就得聽我的。”
“不想我爸更加討厭你的話,那就趕緊給我想辦法,讓那個賤人乖乖的給我磕頭認錯,否則這件事不算完!”
陸母幽怨的看著陸琪娜離開,握緊了拳頭。
她必須要幫老公解決掉這件事,否則在這個家,她真的沒有地位可言。
她深呼吸口氣,想到前夫的東西,心中有了決定。
坐在車內的海棠,還想著剛才的事情,餘光看見車內的夾板層上升時,登時感受到身側的傅京墨忽的逼近。
她的左肩撞到車窗,雙手下意識抓住傅京墨的手臂。
“陸家不知道你是華老的徒弟。”
“傅先生,懂什麼叫憐香惜玉嗎?”海棠眉頭微皺,感受到肩頭的痛感。
這男人,真的是不會溫柔,還真是人如傳說!
“傅先生,就算你不懂憐香惜玉,起碼也搞清楚,我是你的主治醫生!”
“回答我的問題!”他質問。
“對!”
傅京墨眯著眼,臉上籠著陰鬱,“你放著華老徒弟的身份,不去堵他們的嘴,卻利用給我看病的機會,成為我的太太。”
“你這算盤,倒是很精彩啊。”
“因為我尊老愛幼啊。”海棠沒所謂道,“我師傅年紀大了,我不想讓他老人家一把年紀還操心我的事。”
“可傅先生你不同啊,以你的名望嚇唬他們一次,效果顯著啊。怎麼,傅先生這是後悔了?”
她笑得燦爛又坦然。
傅京墨在她的臉上,看不到半點心虛,冷酷地拿開手,“那你最好記住自己說的話,要是被我發現端倪,我會讓你好看。”
“那麻煩你下次也紳士點,否則別怪我給你延遲幾次治療。”
傅京墨瞪著她,但她半點不懼怕,隨手敲了敲夾板層,宋裴將夾板層放下。
“路邊停。”
*
榮安堂在城西老城區的巷子裏,沒有來過的病人,根本不會知道它的所在。
而在巷子裏設置一個門麵的真正意義,不是開門接病人,而在背後。
自從華老將榮安堂丟給海棠後,所有單子都由她親自走。
除非那些重要病人,需要華老牽線。
那些重要病人她接到通知後,出國都得去,回回的酬金都不少於百萬。
對於陸家來說,海棠就是個不務正業的廢物。
卻不知道,她早已經是道上名氣大噪的小神醫,還是億萬富翁。
“海棠妹妹?”
海棠聽到聲音,側首一看,身穿白色裙子,又純又欲的女人微笑著走過來。
是蘇央雪。
對於她,海棠沒有任何好感。
蘇央雪有心臟病,和身體不好的父親住在巷子裏幾十年。
在她沒來這裏之前,老頭就對他們父女比較照顧,所以每次都可以來免費拿藥。
而她知道,這個女人總是有意無意的討好老頭。
“真好,你回來了,我就不用白跑一趟了。”她笑得溫柔,“我來給爸爸拿新的藥。”
“等著。”海棠進去把提前準備好的藥包取出來。
蘇央雪跟在後麵走了進來,左右張望,“海棠妹妹,花爺爺還沒回來嗎?”
“看病?”
“沒,就是問問。這都快半年沒有看見花爺爺了,但每次來拿藥,都已經準備好了,花爺爺真是神出鬼沒的。”
海棠將藥包遞給她,“隻是抓個藥而已,難道我不能抓了,非得我師傅親自來抓?”
“沒沒沒,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真是抱歉,我理解的就是這個意思。”
蘇央雪見海棠的態度還是這般淡漠,眼裏都是怒意,咬咬唇,繼續微笑。
“那我就不打攪海棠妹妹工作了,花爺爺什麼時候回來的話,還望海棠妹妹能通知一聲。”
說罷,她轉身離開。
站在巷子前,還不忘轉身,幽怨的看一眼,心中又怨又氣憤。
隻是一條喪家犬,還敢這麼橫!
必須找個機會,讓她吃虧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