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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門小捕快寒門小捕快
木棟

第11章

我去!

這也太玄幻了!

陳柏站在人群裏,看到剛剛還一身儒衫的何濟,轉眼就變成了披堅執銳的將軍,眼睛發亮。

原身的記憶裏,文山大陸的讀書人獲得文位之後,可以用聖人先賢的文章詩詞,來幫助自己獲得力量。

因為家裏窮,原身一直是在閉門造車讀書,也不太清楚是怎麼個用法,現在知道了!

那何濟隻是讀了一句古文,就變成了將軍!

“喝!”

陳柏正驚訝著,何濟已經爆喝一聲,掄起長戈重重砸向秦賁。

當!

刀戈相擊。

本來壓著何濟打的秦賁,握刀的手顫動,連連後退幾步。

“大爺的,不就是戰詞加持,以為你秦爺我不會?!”

秦賁怒目圓睜,拿起捕快令牌朝著自己腦門拍下:“齊律九章,正法度!”

光芒流轉,秦賁的氣息猛然強大了幾分。

他一刀掃去,打退了何濟的一擊,又從腰間拿起第二塊令牌。

屬於他的童生令牌。

“雄髮指危冠,猛氣衝長纓!”秦賁爆喝。

消化了原身記憶的陳柏聽得出來,這是晉朝陶淵明的《詠荊軻》,一首偏生僻的古詩。

秦賁能誦出這首詩,說明他這童生,不是空架子!

接連兩塊文氣令牌加持,還都是增強氣勢的。

原本外形就酷似猛將的秦賁,這時候悍勇到無以複加。

舉刀劈過去,劈得何濟一個趔趄。

陳柏摸了摸腰間的令牌,算是知道吳老六沒有演示的捕快令牌是幹什麼用的了。

它能讓是普通人的捕快,用出隻有讀書人才有的文氣力量。

隻是讀書人吟誦的是詩詞,而捕快令牌,似乎需要齊國律法配合。

好東西。

陳柏握緊了令牌,朝著前方看去。

前方牌坊下,秦賁又是連接幾刀,壓得披堅執銳的何濟隻能被動防守。

甚至有好幾刀何濟都來不及防守,被砍在了身上。

要不是他身上披著文氣化成的犀甲,早就缺胳膊少腿,甚至被劈成兩半了。

“秦大傻,你過分了!”

何濟被打得氣血翻湧,也發了狠,他長戈擋了秦賁幾招,退開距離,急促開口:“車錯轂兮短兵接!”

這是《九歌·國殤》的第二句,緊接著何濟最開始吟誦的那句。

這話說完,何濟臉色一紅,鼻腔滲出血絲。

似乎強行運用這句,他有些承受不住。

不過效果也很顯著,何濟身形驟然拔高。

不,不是拔高。

而是何濟腳下突然出現一輛半虛幻的古舊戰車,戰車前方兩匹駿馬帶著血汙,輪廓若隱若現。

直衝向秦賁!

“你娘!你怎麼可能用得出九歌的第二句!”

秦賁瞪大了眼睛。

原本還氣勢奪人的他毫不猶豫地轉過身,仿佛被磚頭砸了的野狗,落荒而逃。

然而,何濟駕著戰車,隻是一抖韁繩,戰車就化作一道閃電,狠狠撞上了秦賁。

秦賁哪裏還躲閃得及?被直接被撞上了後腰,皂服文氣閃爍護住了他,他依然淒慘嚎叫:“啊——大爺的腚!”

秦賁整個人朝前一竄,狗啃屎一般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秦爺!”

原本看熱鬧的陳柏也沒想到何濟這麼頂,連忙衝到了秦賁跟前,將其緩緩扶了起來:“秦爺,沒事吧?”

“哎呦,哎呦......”

秦賁一手搭著陳柏的肩膀,一手扶著後腰站起來,疼得齜牙咧嘴。

不過看起來,似乎沒有受太重的傷。

“奶奶的,五臟六腑都移位了,回頭得去找如霜揉一揉,要不是有皂服護著,大爺就得去醫館躺幾個月了。”

秦賁罵罵咧咧,倒吸著冷氣:“爺的腚啊!”

“姓何的,你敢當街對官差動武,秦爺我饒不了你!”

對麵。

何濟的戰車似乎並不能久存,一撞之後就已經消散。

不過他此刻依然披堅執銳,聽到秦賁的話,眉毛怒揚:“秦賁,你少血口噴人,分明是你對我先動手的!”

“齊律有成文,童生犯法也該由縣令及以上官員親自處置,其餘人膽敢冒犯,可當場反擊格殺!”

“你一個小小的捕快敢對童生無禮動刀,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說話間,何濟臉上露出一抹陰狠的神色,橫戈在麵前,咬著牙,似乎準備再強行吟誦一句戰詞,合理合法地擊殺秦賁。

周圍那些百姓,早就在二人動手到白熱化的時候,就已經跑得不見了蹤影。

就連常永望,也不見了。

“完了完了,大爺的,姓何的動怒了。”

秦賁一下子苦了臉,低聲喃喃:“讀書人要明心靜氣,他怎麼這麼沉不住氣啊?”

陳柏感受到何濟的殺氣,也忍不住咽了咽唾沫,朝著秦賁翻了個白眼。

現在知道怕了?

要不是你為了一碗豆腐腦,二不話說就給人家扣上打人拒捕的罪名動手,至於這樣?

媽的,真是吃貨死於食物!

“現在該怎麼辦?”他問。

“大爺哪知道怎麼辦!”

秦賁定了定神,咬牙道:“別怕,大爺我也是童生,他不敢殺我。”

看到何濟的殺意濃鬱,陳柏質疑:“你確定?”

“確......定吧。”

秦賁咽了咽唾沫,幹巴巴回答,聲音裏就透著不自信。

陳柏腦海中,想起了老爹那本齊律裏的一條——士人起齷齪,同文位者,如有先起殺心,生死自負。

也就是說,何濟和秦賁同為童生,先對何濟動手的秦賁哪怕被何濟殺了,何濟也不用擔責任。

就這,還確定?

陳柏冷笑:“安息吧秦爺,我會請如霜和賈大人給你報仇的。”

語畢,他挪動腳步就要走開,不準備陪秦賁一起死。

一下。

兩下。

......

秦賁死死捏著他的肩膀,他走不開。

“放開!”

“不放!”

“你放不放?!”

“大爺我不放!”

“我動手了啊?”

陳柏手按在刀柄上。

秦賁梗著脖子:“死你手裏,總比死在姓何的王八蛋手裏好。”

我......

陳柏氣得肺疼。

抬頭朝著對麵看去,發現何濟已經開始舉著長戈,吟誦《九歌·國殤》的第二句了:“車、錯、轂......”

吟誦兩次屈原的名篇,對隻是童生文位的他來說,十分艱難,隻能一字一句吐出。

法爺的施法技能時間變長了......

“小子,快!趁他沒吟完,上去給他一刀,他現在打不過你!”

秦賁眼裏閃著凶光。

我殺何濟?

我可沒童生文位,殺了何濟,是要賠命的!

陳柏朝秦賁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瞅了一眼:“那你先放開我。”

“你先答應大爺!”

“你先放開!”

......

兩人又陷入了僵持。

而對麵,何濟的殺意越來越濃,腳下的戰車,已經逐漸成型,就差兩匹戰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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