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設置的子母陰陽宅,想要發現已是不易,血玉早就已經和那人的氣運緊緊糾纏,會是誰破解的呢?”
秦師皺起了眉頭。
周勝元眉頭一沉,目光中又是緊張又是期盼:“難道是趙玄來了?”
秦師掐指一算,點點頭道:“應該是他了,老爺,我們當真要對他下手嗎?”
周勝元靜靜說道:“仇恨是激發動力最好的手段,當初我和趙老爺子約定,由我來做這白眼狼,讓這孩子恨我,盡快成長起來。”
秦師有些猶豫:“但是老爺,這樣你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周勝元搖搖頭:“一飯之恩,尚且以命相報,我周勝元得趙老爺子一卦,得以登雲,便是要我這一條命,我也後悔毫不猶豫地給他。”
“況且,趙家的仇人不會等他太久,他的命,太苦了......”
秦師點點頭,隨即朝著門外走去。
......
夜晚,我回到虞南天給我準備的房間中睡覺。
因為今天實在是太過勞累,所以沒過一會兒,我就進入了夢鄉。
朦朦朧朧間,我聽到了一陣若有若無的聲音。
“嘿嘿,趙展那老東西終於死了,我們把他拖入夢境,我倒要看看誰還能護住這小子!”
“當初害死了我那麼多的徒子徒孫,今天我就要拿他的命來祭奠!”
“這小子天生鬼命,正是我等成仙基石,此次,登仙有望!”
......
我猛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已經身處我家的小院內。
映入眼簾的是三個已經成了精的動物。
粗如水桶的七彩蟒蛇,昂起的腦袋有半人高。
大如獵狗的老鼠,穿著印有銅錢的紅色馬褂,手中拿著一條煙鬥,嫋嫋香煙飄蕩在天空。
還有像人一般坐在轎子上的黃鼠狼,領著他們的徒子徒孫,浩浩蕩蕩來到了我家院子。
而在不遠處,飄蕩著十幾個青衣鬥笠之人,麵色青白,籠罩著一團黑氣,束手而立,目光陰沉地瞅著我家的方向。
這是橫死的惡鬼!
我一眼就看出,這正是爺爺告訴過我的“四梁八柱”中的四梁!
我刹那間想起出生的時候,爺爺以地師修為,生扛四梁,博得我一命生機!
十八歲之前,爺爺用周夢雪和我的婚約勉強封住我的鬼命之氣,但十八歲已過,婚約更是作廢,這些精怪,要以我為踏腳石,登臨仙位!
現在,無人護我!
“殺了他,奪取他的鬼命!”
老鼠一磕煙鬥,煙灰撲簌灑在地上,猛地一指,無數老鼠便如潮水般湧來。
這些老鼠形狀極為恐怖,大如獵狗,眼睛血紅,烏泱泱的一片,朝著我衝了過來。
黃鼠狼左手一揮,十幾個身穿白袍,如人般立著的黃鼠狼,尾隨老鼠,直衝而來。
我想要捏訣阻攔,但我現在道行尚淺,那七彩蟒蛇不過輕輕一抬手,我的整個身體便立馬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朝著我衝過來!
其中一隻老鼠甚至已經爬上了我的身體,朝我的胳膊上狠狠咬了一口!
正在這時,一道爆裂的聲音傳來。
“誰敢動我孫子!”
我猛地轉過頭,隻見我爺爺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我的後麵,身上仍舊穿著那件壽衣,左手的拐杖狠狠一敲地麵,猛地大喝一聲:“六丁六甲,撒豆成兵!”
院子之中忽然響起叮叮當當的聲音,黃豆落在地上,三蹦兩蹦就變成了身披黃甲,手持刀劍的戰士,攔在了鼠潮的前麵,刀劍相交,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
半個時辰過後,老鼠們全部化為黑煙消失,身穿白袍的黃鼠狼,滿身傷痕地退到了後麵。
相比之下,身穿銅錢馬褂的老鼠更慘!
原本肥胖的身軀此刻驟然縮小,痛苦不堪地倒在地上,毛發全部變成了白色!
剛剛的老鼠,全部是它的精氣所化,卻是無一幸存!
“你......你不是死了嗎?怎麼可能還會出現?!”
老鼠不可置信地看向爺爺,眼神之中滿是恐懼。
爺爺淡淡看著他們:“要不你再來試試?”
幾人互相看了看,七彩巨蛇口吐人言:“他這是以符籙之法,終究有一天會消散,隻要消失,他的命就是我們的!”
老鼠惡狠狠地看向我:‘小子,你的命留好了,我們以後親自會去取!”
說完之後,畫作一縷清氣朝著遠處遁去。
看到他們離開,我再也忍不住,直接衝向爺爺想要抱住他。
然而,身體卻從爺爺的身上穿過。
正當我驚愕的時候,爺爺開口說道:“玄兒,爺爺早就已經死了,現在留下的,不過是用八卦陣留下的虛影......”
“十八歲之後,沒有了婚約約束,你的命便如狼煙一般,無比清晰地出現在精怪們的世界中,你必須要盡快強大起來,然後,回到後山中取一件東西。”
說完,還沒有等我反應過來,爺爺的身形逐漸消失,臉上又是心疼,又是無奈。
他伸出手想要摸摸我的腦袋,卻又隻能放下:“孩子,苦了你了,接下來的路,隻能由你一個人走了......”
說完這句話,爺爺的身影逐漸消失在我的麵前。
我猛然驚醒,失聲喊道:“爺爺!”
映入眼簾的是豪華大床房,潔白的床被,奢華的裝潢。
難道剛剛發生的一切,隻是一個夢?
正在這時,我的胳膊上傳來一陣疼痛,我低頭一看,正是那隻老鼠啃咬出來的傷口!
我瞳孔一縮,心中立馬浮現出爺爺曾經和我說過的入夢之法。
隻要人在睡夢中死亡,那他在現實中也會死亡!
這些精怪,亡我之心不死啊。
而爺爺留在後山中的東西又是什麼呢?
正當我在這裏思索的時候,虞南天的電話打了過來。
電話那頭,虞南天的聲音聽起來很是惶急。
“大師......不好了,我老婆她出事了,你快過來看看!”
我急忙穿好衣服,出門打了一輛車,朝著虞南天報出的地址走去。
十幾分鐘之後,出租車在一個小區停了下來,虞南天和一個女子已經站在門口等待著我。
這個女子長得很漂亮,穿著一件白色長裙,像是濁世清蓮,不染一絲塵埃,不過現在眼眶紅紅的,麵色有些悲傷。
“大師,我求求你救一下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