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金鑾殿上,文武百官的聲音震耳欲聾。
朱禦猛的從無意識的狀態之中驚醒,臉上失措的餘悸尚存。
“嗯?我不是在自己的升遷慶功宴上麵喝酒慶祝麼?這是怎麼回事?”
朱禦心中呢喃自語,腦子裏麵的疑問剛剛湧出,後腦勺跟著就是一陣刺痛。
緊接著,龐大的信息,湧入了他的腦海。
是的,他穿越了。
大明王朝,正統十四年九月一日,明英宗朱盤禮遭遇土木堡之變,兵敗被俘。
兵部尚書楊碌請命孫太後,扶郕王朱祁鈺上位登基,主持大局。
同年九月初六,朱祁鈺登基稱帝!
緊接著瓦剌大軍一路向南,兵臨城下,京師保衛戰,就此拉開序幕。
曆史的信息,已經當下發生的信息,讓朱禦的腦子宛如爆炸了一般。
片刻之後,朱禦就將所有的內容都揉和在了一起。
現在的他,已經是大明王朝的第七位皇帝,朱祁鈺了。
“眾愛卿平身!”
迅速吸收了所有信息的朱禦,立馬就融入了角色。
皇帝的位置,誰不想坐?
朱禦清楚的記得,朱祁鈺的皇位僅僅坐了八年,就被哥哥朱盤禮給奪了回去,最後下場不得善終。
金鑾殿上,文武百官的目光全都鎖定在了朱禦的身上。
新皇登基,他們都在等待著朱禦開口。
見新皇遲遲沒有開聖口,站在為首位置的中年男人,忍不住發聲了,“陛下,瓦剌大軍揮師南下,大軍不日便會抵達居庸關,居庸關一旦失守,瓦剌大軍便會直逼京師,以微臣之見,應將京師南遷,暫避瓦剌鋒芒!”
有人諫言,朱禦的目光立馬就隨之看了過去。
徐有貞,內閣首輔大臣,官拜從一品,可謂是位高權重。
而朱禦記得,曆史上景泰八年,這徐有貞就是發動奪門之變的主要人物之一。
“放屁!”
一想到自己以後會栽在這徐有貞的手上,朱禦心中頓時來氣,一聲厲喝,脫口而出。
隻是,這兩個字一落下,朝堂之上瞬間人心膽顫。
天子之威,一怒可衝九霄。
撲通!
文武百官,齊刷刷地跪在了地上,生怕觸怒天顏。
朱禦看著眼前一幕,心中不由暗爽。
緊接著,朱禦發話了:“凡有再主張京師南遷者,一律格殺勿論,南遷之事,休得再提。”
身在王位,朱禦的話,就是聖旨。
“臣等遵旨!”
殿上眾人,紛紛領命。
“都起來吧!我......咳,朕對於瓦剌揮師南下之事早有定奪。”朱禦停頓了幾秒鐘,腦子裏麵的曆史知識全都湧現了出來。
在明史有記載,當年京師保衛戰之中,兵部尚書楊碌親自指揮,擊退了瓦剌大軍。
既然曆史上是這麼寫的,那現在即將發生的事情也應該相差無幾。
朱禦隻需要將瓦剌的事情交給楊碌,那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隻是,朱禦話還沒有說完,徐有貞便再次上前一步,居然帶著一絲質問的語氣,問道:“不知陛下有何良策?”
在殿上,敢這麼跟皇帝說話的人,也就隻有這內閣首輔大臣徐有貞了。
朱禦作為臨時被推上皇位的新皇,基本上毫無根基可言,除了楊碌那三兩個忠於自己的臣子,其他人基本上都是心懷鬼胎。
特別是這徐有貞,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鳥。
他“質問”朱禦,同時心中在暗暗自嘲:哼!郕王登基不過是臨危受命,我倒要看看,你朱祁鈺能不能坐穩這個皇位。
穿越過來的朱禦,又怎麼會不知道徐有貞心中的那點三瓜兩棗?
“楊碌聽令!”
朱禦一整帝王儀態,他一聲令下,兵部尚書楊碌便上前聽令。
“臣在!”
“朕現在就敕封你為三軍指揮使,居庸關一旦失手,你就是我大明最後的防線,朝廷所有軍隊包括朕的錦衣衛,皆可調動,京師府衙,大理寺,全力配合楊碌的指揮,還有,把石亨將軍從天牢放出來吧!朝廷現在是用人之際,瓦剌來襲,朕需要驍勇善戰的將軍。”
石亨,本就是當朝大將軍,隻是土木堡之變,他當了逃兵,跑回了京師,所以才被押入了大牢。
朱禦鄭重其事地吩咐著這件事情,他完全不給徐有貞說話的機會。
他在下令之後,便直接退朝。
“遷都之事不可再議論,瓦剌來犯之事就此定奪,退朝!”
說完這句話,朱禦又看向了身邊站著的老太監,繼續說道:“金公公,擺駕坤寧宮!”
“是,陛下!”
老太監金清誠答應了一聲,便在前麵給朱禦開路。
土木堡之變後,王振司禮監主管的位置就落在了金清誠的身上。
金清誠作為三朝元老,朱禦非常看重他,之前朱盤禮出征瓦剌的時候,也是命金清誠輔佐政務。
所以現在朱禦身邊的主事太監,自然是這金清誠無疑。
......
從早朝的太和殿到皇後所在的坤寧宮並不算遠,而在途中,朱禦不斷地消化著這個世界的信息。
老太監金清誠卻忍不住詢問朱禦起來,“陛下,今日在朝堂之上,徐首輔主張南遷一事,怕是不太簡單呀!”
金清誠作為三朝元老,對於朝堂上的事情自然是看得通透,也正是如此,他才敢在聖上麵前直言不諱,彈劾當朝首輔。
因為他知道,徐有貞並非朱禦一脈。
“金公公,依你之見,這裏麵還有什麼端倪麼?”朱禦鄭重其事地問道。
他才剛剛繼任大統,身邊需要有信得過的人辦事,更需要金清誠這樣有想法的人輔佐自己,不然的話,根本不用等八年之後,自己就會被人拉下王位。
朱盤禮被俘,盯著皇位的人可不止一個兩個。
就拿徐有貞來說,不臣之心,人盡皆知。
“回陛下,依奴才之見,京師是大明之根本,徐首輔主張南遷,便是動搖大明根基,倘若南遷,不說後果如何,在南遷途中也會恐遭不測,再者,徐首輔曾是王振一脈黨羽,不僅如此,徐首輔還與皇後娘娘有著密切的往來。”
金清誠知無不言,就算是冒著殺頭的風險,也要彈劾王振和徐有貞。
當初王振掌管司禮監,金清誠這個三朝元老可沒有少受欺淩,如今他有機會了,自然是要搞事情了。
朱禦眉頭一皺,低喝道:“金公公,亂嚼舌根,議論朕的皇後,可是要遭受拔舌之刑的。”
朱禦是天子,他的話,讓金清誠瞬間惶恐。
撲通一聲就跪在了朱禦的跟前,大氣不敢喘。
“陛下息怒,是奴才該死,不該多嘴!”金清誠瑟瑟發抖,生怕朱禦一句話,就讓他腦袋搬家。
朱禦內心輕歎一口氣,要不是現在自己身邊無人,就憑金清誠的這一番話,足以判他死刑。
“起來吧!朕恕你無罪!但下不為例。”
朱禦淡漠地說了一聲,也讓金清誠內心暗暗鬆了口氣。
在朱禦的記憶之中,曆史上的汪皇後性格剛毅偏執,心懷仁德,但是在景泰三年的時候,卻反對朱祁鈺立杭氏之子朱見濟為太子,而被朱祁鈺廢後。
可曆史都是勝利者編寫的,景泰三年廢後的真正原因,或許遠不止如此。
金清誠是三朝元老,他的話,朱禦不得不深思。
正想著這件事情,朱禦已經來到了坤寧宮的門口。
身邊跟著的奴才見狀,很識趣地退了下去。
而朱禦也輕輕推開了皇後李雨兒的寢宮房門,看那房門緊閉的樣子,李雨兒應該還沒有起床。
房間內,古香古色,淡淡的熏香,飄入朱禦的鼻端,讓他不由神清氣爽。
他往裏麵多走了幾步,就看到床上一個婀娜多姿的美人,正躺在那裏。
身上的輕紗半遮半掩,將女人後背那嫩滑的肌膚,暴露在了空氣之中。
隱約之間,還能看到女人那纖細的身子,著實勾人。
朱禦深呼吸了一口氣,口中更是低喃自語:難怪曆代帝王多有昏銀無度,這怪不得他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