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綰晴的視線定格在病曆本,臉色煞白,手止不住的發抖。
那上麵,赫然是“白血病”三個字,如當頭一棒。
醫生說,她可能活不過8個月。
她不敢相信,僅僅不過十分鐘的時間,就讓她的生活天翻地覆。
她該怎麼辦?
她要是死了,傅言琛怎麼辦?
江綰晴手中的病曆本被她攥的很緊,眼淚止不住的掉下來。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她抹幹眼淚接通,就聽到那邊傅言琛低沉的嗓音:“你去哪兒了?還不趕緊滾回來!”
江綰晴匆匆回到家,就聽到客廳發出摔東西的聲音。
“ 江綰晴你還知道回家?別又去偷哪家的野男人了吧!”
他一直誤會她和男性朋友的關係。
麵對男人的嘲諷,江綰晴雖然早已習以為常了,但心還是不由地一揪。
她紅著眼眶,聲音有些沙啞:“我沒有......”
“江綰晴你當我三歲小孩子?你自己看看你身上那些淤青,你還跟我狡辯?”
她身上那些淤青,是白血病導致的症狀罷了。
但她不想解釋。
以他痛恨自己的程度,就算她解釋了,眼前的男人隻會覺得高興吧。
她死了,他就解脫了。
“這是磕碰出來的痕跡。我真的隻是去醫院了。”不等傅言琛開口,她掩下眼底的哀傷,勾唇笑道,“醫生告訴我,已經有了跟你配型的髕骨,你可以做手術了,用不了多久就能走路了。”
傅言琛有片刻呆愣,隨即嗤笑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心思,江綰晴我告訴你,在我們離婚前,你要是敢給我戴綠帽子,我饒不了你。”
“離婚......”江綰晴聽著這兩個字,極力的克製著自己的情緒,顫著嗓音問:“傅言琛,你是還愛著杜青青嗎?”
愛到得知杜青青快回來,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著法離婚。
傅言琛一下子扼住了,江綰晴的脖子,“是誰允許你直呼她的名字了?”
“江綰晴,你害得她離開我獨自流浪異國他鄉,你配嗎?
她快要窒息了,雙手拍打著傅言琛的手,“放......放開我。”
傅言琛一把推開她,語氣十分冰冷,“江綰晴,你就是個冷血動物。”
江綰晴猝不及防,一頭撞上茶幾上,滾到地上。
額頭湧出一股熱流,她連忙捂住。
是啊!就是她冷血的拆散了他們,那她呢?
這些年,她對傅言琛的愛又算得了什麼?
黑夜裏,傅言琛把床腳的東西都摔在了地上:“給我滾,給老子滾!”
江綰晴疼得抽泣一聲,可是她生生忍住。
她不能在他麵前哭。
因為他不喜歡。
“疼?”男人卻是突然出聲。
江綰晴聽著,內心悸動。
他也會關心她嗎?
隨後他的話卻如同千把鋒利的刀,撲麵而來,一字一句都戳著江綰晴的心口:“ 江綰晴,你為了當傅太太,費盡心機給我下藥爬床,不擇手段陷害杜青青的時候,知道她有多疼嗎?”
她沒有......
“就你還配疼?”
“是,我不配疼。” 江綰晴牽強的笑了一下,繼續說:“但是,傅言琛你要知道我從來不後悔爬上你的床,我也沒有害杜青青,下藥的不是我,是杜青青......”
“夠了,這麼多年過去,你還是死性不改撒謊成性......當年懷著野種,騙爺爺說是我的孩子,逼著我娶你,現在又誣陷杜青青?”
傅言琛打斷了她的話。
“我撒謊成性?傅言琛,就因為你懷疑知顏不是你的孩子,你就可以見死不救害死她是嗎?”
江綰晴猩紅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他,從嘴裏艱難的吐出,“傅言琛,你還有沒有心?”
知顏,她爬上傅言琛床得來的女兒,如果還活著的話,現在應該三歲了。
一想到她已經死去的女兒,江綰晴心如刀割,或許這就是她的報應,執意這段婚姻的報應!
“別跟我提那個野種!”
“既然你問我愛不愛青青,那我就告訴你,我自始至終隻愛她,她快回來了,我才會迫不及待的跟你離婚,把傅太太的位置還給她!”
傅言琛像是在趕狗,指著門外一字一句的說:“現在,你給我滾!別臟了我的眼!”
江綰晴眼底通紅,一個字也說不出。
臟?是啊,在他眼裏她就是一個臟女人。
“你自己好好休息。”
許久,她低低道,踉蹌著起身,捂著額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