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真在在躺在棺材裏!
怎麼會這樣的?我趕緊摸索著四周,的確是在棺材中,我當下就慌了。
“救命啊!有沒有人來救救我!”我一邊大喊著,一邊拍打著棺木。
然而棺木明顯是封實了的,不論我如何喊叫,如何拍打,都無濟於事。
眼看體力消耗得差不多了,我呼吸不上來,又沒了力氣,我不會現在就得死吧?到最後,我已經絕望了,也是難受到極致。
“咚咚......”
突然間,這熟悉的敲打聲傳來,我一激靈,有些懵,這不是在夢裏,為什麼也會有敲打聲的?
下一刻,整個棺木顫動了下,好像有人在外麵搗鼓。
我一頓,有些恍惚了,現在發生的事和夢中的一模一樣。
那我此刻究竟是在夢裏,還是在現實中?不過我顧不上那麼多,趕緊大喊著:“快救救我!”
外麵的動作愈發急促,棺材發出的動靜也越來越大。
我強行撐著,等待救援。等待的同時,我不禁好奇起來,會是誰救我?還是說,和夢境一樣,是那個人來救我了?
“你別怕,就快了。”外麵隱約傳來個男子的聲音。
我安心許多,這個聲音有點耳熟。
“哐!”的一聲巨響,棺蓋終於被打開了。
我眼睛一晃,見天色昏暗,棺材外站著個男子。如夢中一樣,我看不清他的容貌,隻能看到他的外表輪廓,高大健碩。
在看到他的瞬間,我的心突然刺痛了下,有種難以言語的神奇感覺籠罩著我。
他連忙拉我出來,急切地問:“你沒事吧?”
我搖搖頭,有些渾渾噩噩的。當夢境成了現實,我一時間,難以分清夢境和現實的區別。
簡而言之,就是沒緩過來。
我張望四周,見四下無人,周圍一片黑,是還沒天亮。
我轉頭一瞥,冷不丁看到旁邊還有一具封實的棺材,給我嚇一激靈,連連粗喘著氣,本能地靠近那個男子。
我感受到他一身的寒意,像是匆忙趕來的。
他扶著我到地麵上去,又摸索著點火,此刻當真是半點光明也沒有。
有了火光後,他問:“你怎麼會在棺材裏的?”
我看向他,借著晦暗的火光,看到他清俊的臉龐下,是輪廓分明的五官,鼻梁挺拔,眉宇間自有一股與眾不同的氣質。
加上那一身的寒意,他光是站在那,就會有一種讓人想親近卻又不敢親近的感覺。
我給看愣住了,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他就是夢中救我的那個人。看到他,我有種莫名的熟悉。
他說:“算了,你家在哪,我還是先送你回家去吧,這太危險了。”
我搖搖頭,回想了下剛才發生的事,是那幾個男人迷暈我,然後把我活埋在棺材裏?可我和他們無冤無仇的,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
我看著眼前這兩具棺材,發現這裏就是我挖墳坑的地方,合著我這是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
他見我愣住,說:“你怎麼了,還是先回家去吧,不然你家人會擔心你的。”
我說:“沒事的。對了,這裏怎麼還有一具棺材,裏頭不會也有人吧?”
“是有人,不過已經死了。”
“死,死了?”
“是,死了有段日子的,都有屍臭了,你沒聞到嗎?”
我嗅了下空氣,還真是,一股說不來的臭味,臭到無法形容。
我上前去,發現在兩具棺蓋上,都貼有一個大紅喜字。我好生困惑,一般白事是忌諱紅色的東西,怎麼......
我試圖去扳開另一具棺材,偏都釘上釘子了,根本扳不開,周圍也沒工具。我懵了,那他是怎麼救的我?
他不解地問:“你要做什麼?”
“我想打開這具棺材來看看。”
“啊?”
“打開這具棺材,或許我就能知道,我為什麼會被活埋在棺材裏。”
他表示不理解,但還是過來幫忙,徒手扳開棺蓋。
我有些吃驚,他力氣這麼大啊?
不多時,棺蓋打開了,一股屍臭撲麵而來。
我捂住口鼻,大致看了眼,棺材裏頭躺著個十七八歲的男子,麵色浮腫發白發青,穿得一身大紅的喜服。
他嚇了一跳,“為什麼會這樣的?”
我則是見怪不怪的,好歹我見過的死人,沒一千,也有八百了,什麼奇奇怪怪的白事也經曆過的。
所以現在看到這樣詭異的畫麵,我也能接受。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棺中人,詫異地問:“你,你就不怕嗎?”
我搖搖頭,“我好像知道我為什麼會被活埋了。”
“為什麼?”
“他這麼小就死了,他家人應該是可憐他一個人孤零零去地下,所以想給他找個伴。”
“那找伴也應該是找死人,怎麼找你一個活人......”
我們相視一眼,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原來那幾個男人出價如此之高,又非得指定要女的來挖墳坑,還選在三更半夜的深山老林裏,合著是想給亡人湊個伴。
可他們也太喪心病狂了吧?為什麼不選個死人,非得來禍害我這個活人。幸好我及時得救了,不然這會我都不知道該上哪喊冤去。
他湊過去檢查了下亡人,嘀咕著:“怪了。”
“怎麼了?”
“他死了有幾個月,並且死於一種怪病。”
“什麼怪病?”
“這個我目前還不看出來,等天亮了再看看吧。我還是先送你回家去,這裏太不安全了。”
“不用,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他詫異地看著我,皺著眉頭說:“你一個人太危險了,還是我送你回去吧。”
我隻得同意。
我們二人並肩走在林中,默默無言。
盡管我對他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可畢竟我們這是第一次認識,對彼此都陌生得很,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對了,謝謝你救了我。”我說。
“不客氣。”
“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穆易舟。”
我默念了下他的名字,說:“我叫師雲微。”我見他神情冷淡話又少,也沒再繼續聊下去。
我心不在焉地走著,下雨路滑,我腳滑差點給摔倒,幸好他眼疾手快扶住了我,我又正好一把倒在他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