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溫情

第三章 溫情

童謠衝著背後揮揮手，一頭紮進廚房。

奶奶端正地站在灶前，麵前的沙煲被藍色的火瞄炙烤著，細長的米粒在沸騰的水裏翻滾出漩渦，美的像是在跳舞。

奶奶手裏拿著一柄小木勺子，小心翼翼地攪著沙煲裏的粥，看見童瑤進來，連著說：“哎呀——溫暖的小姐姐，你肚子餓了是吧？馬上好、馬上好，你看我現在手腳慢了。”

“奶奶......”童瑤攀住奶奶的肩膀，直愣愣地問：“您有什麼事瞞著我嗎？”

“什麼事？”

“您沒瞞我什麼？”

“我為什麼要瞞著你？”

“為什麼？！”

童瑤楞一下，忽然意識到自己失禮，奶奶珍藏什麼，是她的自由，有必要刨根問底嗎？一時石化，無所適從。

奶奶又攪動一下煲裏的粥，騰出一隻手，捋了一下童謠額頭散亂的碎發：“是不是奶奶剛才說錯話了，讓你沒麵子？”

“奶奶，您沒說錯話啊。”

奶奶看一眼童謠，搖搖頭：“哎—童童，奶奶知道，老了嗎，記性總是差，最近一段時間太別差，要是我說錯什麼話的辦錯什麼事，你可千萬不要跟奶奶計較。”

童謠眼圈一紅：“奶奶......您不會老。”

“今朝複明日,不覺年齒暮。白發逐梳落,朱顏辭鏡去......”奶奶眼裏帶著笑，望著童謠，“傻孩子，人總是要老的呀......”

“奶奶......”童謠想哭。

“童童，奶奶請求你一件事。”

“奶奶，您說什麼事？”

“如果奶奶不記得你了，不記得家，你一定要記得奶奶，記得把奶奶找回來，可千萬別讓奶奶一個人在外麵流浪，奶奶最怕一個人在外麵了......”

“奶奶——”

童謠實在控製不了自己，熱辣辣的淚珠子奪眶而出，她使勁用手摁，卻怎麼也止不住，她使勁抱著奶奶的胳膊，把頭抵在上麵，像是一鬆手，奶奶就真不見了。

“你哭什麼——”奶奶抽出來自己的胳膊，“你這腦筋不夠是用吧，我這好好跟你說事你就掉眼淚，眼淚不交稅是嗎？”

“噗”

正哭的童謠又笑了。

粥終於煲好，在奶奶的注視下，童謠不敢提減肥的事，鼓足勇氣喝了兩大碗，臨了拍拍肚子，第三章 溫情

童謠衝著背後揮揮手，一頭紮進廚房。

奶奶端正地站在灶前，麵前的沙煲被藍色的火瞄炙烤著，細長的米粒在沸騰的水裏翻滾出漩渦，美的像是在跳舞。

奶奶手裏拿著一柄小木勺子，小心翼翼地攪著沙煲裏的粥，看見童瑤進來，連著說：“哎呀——溫暖的小姐姐，你肚子餓了是吧？馬上好、馬上好，你看我現在手腳慢了。”

“奶奶......”童瑤攀住奶奶的肩膀，直愣愣地問：“您有什麼事瞞著我嗎？”

“什麼事？”

“您沒瞞我什麼？”

“我為什麼要瞞著你？”

“為什麼？！”

童瑤楞一下，忽然意識到自己失禮，奶奶珍藏什麼，是她的自由，有必要刨根問底嗎？一時石化，無所適從。

奶奶又攪動一下煲裏的粥，騰出一隻手，捋了一下童謠額頭散亂的碎發：“是不是奶奶剛才說錯話了，讓你沒麵子？”

“奶奶，您沒說錯話啊。”

奶奶看一眼童謠，搖搖頭：“哎—童童，奶奶知道，老了嗎，記性總是差，最近一段時間太別差，要是我說錯什麼話的辦錯什麼事，你可千萬不要跟奶奶計較。”

童謠眼圈一紅：“奶奶......您不會老。”

“今朝複明日,不覺年齒暮。白發逐梳落,朱顏辭鏡去......”奶奶眼裏帶著笑，望著童謠，“傻孩子，人總是要老的呀......”

“奶奶......”童謠想哭。

“童童，奶奶請求你一件事。”

“奶奶，您說什麼事？”

“如果奶奶不記得你了，不記得家，你一定要記得奶奶，記得把奶奶找回來，可千萬別讓奶奶一個人在外麵流浪，奶奶最怕一個人在外麵了......”

“奶奶——”

童謠實在控製不了自己，熱辣辣的淚珠子奪眶而出，她使勁用手摁，卻怎麼也止不住，她使勁抱著奶奶的胳膊，把頭抵在上麵，像是一鬆手，奶奶就真不見了。

“你哭什麼——”奶奶抽出來自己的胳膊，“你這腦筋不夠是用吧，我這好好跟你說事你就掉眼淚，眼淚不交稅是嗎？”

“噗”

正哭的童謠又笑了。

粥終於煲好，在奶奶的注視下，童謠不敢提減肥的事，鼓足勇氣喝了兩大碗，臨了拍拍肚子，讓奶奶放心。

奶奶要洗煲，童謠拒絕，反正明天家政會來做，就扶著奶奶回房間睡覺。

臨關燈出門，童謠心頭一顫，她撇見，一個醬紫色的長方形小盒子，就躺在奶奶的枕頭邊上，外形跟周小源描述的一致。

這盒子確實沒見過。

至於怎麼從奶奶房間離開的，童謠實在是想不起來，和衣倒在自己床上，她無論如何都睡不著，輾轉反側兩百次，又蒙著被子數了十萬零七隻羊，眼睛還是沒有閉上的意思，心裏亂的成了一團漿糊。

奶奶開始健忘，開始控製不住自己的思想，這是每一位老人的歸宿，這一天終於來到，根本沒考慮能不能接受。

奶奶還藏著一個盒子，那裏麵一定是自己最摯愛之人的信物，奶奶壓抑了一生，在此刻拿出來回味，是意識到自己的生命即將走到終點了嗎？

想到這，童謠鼻子一酸，她抓住被子裹緊自己，還是覺得孤獨的不得了。她想跟奶奶睡，以後都跟奶奶睡，就像小時候那樣。

花園的燈透過窗簾，將奶奶的臥室染成一片粉色。

奶奶偎在床頭，眉頭蹙著，發出一陣輕微的鼾聲，她睡著了，原來奶奶睡著的時候是這個樣子，臉上帶著淡淡的哀怨。

童謠才發現，自己從沒見過奶奶睡著時的樣子，她望一會，始終不忍心吵醒奶奶，想要離開，目光又被枕頭邊的那個匣子吸引。

事後，童謠想，自己一定是腦子抽了，因為在一刻，她突然下了一個決定：偷偷拿走那個盒子，看看裏麵到底裝著什麼寶貝。

因為這個決定，童謠的心臟開始“砰、砰、砰”的跳。

對！就這麼幹！

童謠的身體開始發抖，因為發抖，心裏反倒開始興奮，繼而是難以抑製的亢奮，她屏住呼吸，貓著腰，躡手躡腳摸到奶奶床邊，輕輕抓住那個盒子，轉身出門，一頭撞到門框上。

“滋——”

疼的猛吸一口涼氣。

小鐵盒順進白色長款襯衣袖子裏，窩著個手藏著，童謠強壯鎮定，輕輕關上奶奶的房門，就近奔了儲物間。

關門，開燈，後背依在門上，終於緩上一口氣，顧不得去摸發疼的眉頭，童謠趕緊把盒子從袖口倒在手中。

盒身是醬紫色，長、寬約五到三厘米，銅質，大約有五十克的重量，底部還帶著四個小墊腳。盒子的正麵上，印著一條金色的龍，或許是因為年代久遠，金色的龍身已經脫漆，也能看清楚飛騰的姿態。

以對劇組道具的了解，童謠判斷，這麼古老的款式，該是民國時期的物件，最有可能是有錢人家裝火柴的盒子，子母兩件，裏麵還有一個內匣。

“為什麼要珍藏一個火柴盒？”童謠皺眉，困惑更多。

盒蓋子上沒有鎖扣，輕輕一掀開就打開，盒子裏麵並沒有裝火柴的內匣，隻是看見盒內襯著的一層灰色的絨布，絨布上放著一個深藍色金絲絨的首飾袋子，童謠用手摸一下首飾袋子，感覺到裏麵包裹著一件硬物。

童謠把盒子放在一邊，迫不及待打開金絲絨首飾袋，將裏麵的東西倒在手中。倒是有些意外，從首飾袋裏倒出來的東西，竟然是半枚玉石戒指。

清灰和田玉，男士，非常古老的款式，半截戒指身上，能看到一片竹子的葉子，竹身大概在另外半邊扳指上。

燈光透過戒指，隱約撇見戒指的內壁有兩個字，字是楷書，芝麻大小，看不清楚。

童謠好奇，輕輕捏住戒指，舉起來，對著燈光，仔細看戒指內壁雕刻的那兩個篆隸小體，努力辨認了好一會，才認出，是“玉碎“兩個字

“玉碎？”

“喵！”

晚上才鑽出院子的老橘貓，正坐在儲物櫃上，雙手揣在獨自底下，俯身望著童謠，體貼地應了童謠一句。

“咦——你不是走了嗎？”

童謠勇敢地伸手摸了一下橘貓的頭，注意力再回到戒指上，伸出手指，輕輕觸摸扳指內壁那兩個篆隸小體小字，一邊嘟囔，“玉碎.......”

話音才落，童謠就覺得胸口一熱，像是被一股子熱流擊中，眼前瞬間展現出一個紫色的像是牽牛花一樣的紫色漩渦，紫色的光環環繞著漩渦，無盡頭。

童謠的身體也像不受控製，隨即被吸進漩渦中，隨著紫色的漩渦旋轉，她甚至連驚叫的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