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滴——”
刺耳的鳴笛聲和颶風一起呼嘯而來。
那輛從後方衝向前的黑色麵包車,幾乎是擦著顧瑜的身側,猛的掀起了她的衣角。
“小心!!!”
胡嬌俯衝而來,死死拽著顧瑜的胳膊,把顧瑜拉到了一旁。
而顧瑜看著身側遠去的麵包車,往後踉蹌的倒退了幾步,則是驚魂未定。
“小瑜,你沒事吧?”
胡嬌麵色煞白,後怕的看著顧瑜。
顧瑜聽到對方的問話,怔怔的回神,這才後知後覺的感到手臂處,傳來一陣火辣辣的刺痛。
低頭看去,原來是她的手臂被擦傷了。
顧瑜再度出神。
胡嬌見她一直呆呆愣愣的,不由更擔心了,“小瑜?小瑜?你怎麼了?是不是傷到哪了?”
她緊緊捏住顧瑜的肩膀,試圖讓顧瑜清醒一點。
而顧瑜張了張嘴,想告訴胡嬌自己現在很清醒,卻發現自己怎麼也發不出聲來。
喉嚨裏像是塞了團棉花,顧瑜眼裏一熱,耳旁還不斷回響著剛剛那輛車擦身而過時,從車裏飄出來的一句話。
“抱歉,薄先生......沒撞死,還要再撞一遍嗎?”
雖然那句話聲音很輕,消失得也很快,但顧瑜還是聽清楚了。
薄先生......
她這輩子,就隻認識那麼一個薄先生。
......
心神劇烈搖晃。
顧瑜被胡嬌拖著往後走,一路跌跌撞撞。沒走幾步,就感覺自己腿軟得不像話了。
薄斯年要殺她?
為什麼?
顧瑜心臟跳動得厲害,一點也不懷疑這件事到底是不是薄斯年的做事風格。
因為在她眼裏,薄斯年早就變了。
她隻是沒想到,原來,就算自己主動提起離婚,薄斯年也已經不打算再繼續留下她了。
他要她給白雅茹讓位。
而他要殺她的原因或許也很簡單,隻是不想讓她成為他和白雅茹婚姻裏的一個倒刺,所以他想讓她徹底“消失”。
“......”
心裏微微一慟。
顧瑜想到這,忍不住用手按住心口,微微彎下腰去,身體一陣反胃。
眼淚好像走錯了路,要從胃裏翻湧而上。
顧瑜閉上眼,用力掙脫了胡嬌攙扶她的手,卻是跌跌撞撞的走到牆根邊,扶著牆,自己幹嘔了起來。
這一刻,她終於是嘗到了“恨”的滋味。
以往薄斯年清雋冷峻的麵容,也在她心裏變得猙獰起來。
她恨他冷血無情。
也恨他......對她不留一絲餘地。
“小瑜!”
旁邊被顧瑜掙脫了的胡嬌,徹底慌了。
她等著顧瑜幹嘔的聲音逐漸減弱,確認對方不再吐了之後,這才生拉硬拽的把人給拖回了醫院,帶人去上藥,做起檢查。
顧瑜全程都木著一張臉。
緩過勁來以後,她整個人的氣場就完全變了。
好像她在試圖把自己封鎖起來一樣,不想和外界任何人去打交道。
直到......胡嬌拿著她的檢驗報告回來。
“小瑜,你知道你自己懷孕了嗎?”
就是那麼清晰沉靜的一句話,瞬間就以一種摧枯拉朽的架勢,強勢的破開了顧瑜的心防。
緊縮到幾乎要窒息的心臟,忽然就破開了一道大大的口子。
“你說......什麼?”顧瑜猛的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