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保安對視一眼,又都是用看待小動物的眼神,上下將鐘離看了個遍。
皺皺巴巴的衣服,拎著個黑不溜秋的小布包,除了有點小帥,其他地方落魄地一塌糊塗。
“咳咳,小子!你也不撒潑尿照照自己。”
“這個搭訕大小姐的創意不錯,就是人磕磣了點,快點滾吧!”
“最近上官家戒嚴,小子你別惹事啊!”
說完,兩人就過來推搡著鐘離。
鐘離無奈歎氣,將布包放下,握了握拳頭,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想打架是吧......”
“嗬,就你這小。雞仔身材?”一個保安嗤笑。
能被上官家請來做保安,他們都是正兒八經雇傭兵出身,麵前這個家夥,不知道能不能抗住他們一拳。
隻是話音剛落。
他的麵前,一個拳頭就猛地放大了。
一分鐘後。
看著頂著黑眼圈,好似熊貓的三個人在地上呻。吟,鐘離重新拿起布包,踏進了豪宅。
還是自己找人吧。
隻是剛踏進豪宅,鐘離的眼神猛然嚴肅了起來。
他停下腳步,重新審視眼前的豪宅。
剛才一踏進來,他就感覺出來一股森冷的感覺,,仿佛從尾椎骨一路升了上來!
不對勁。
鐘離腳踩梅花,手指輕撚,掐算了起來。
此時,他運用的便是他在鐘雲山上畢生所學。
岐黃之術!
此乃人文初祖黃帝與歧伯相互論證之後,所著巨作,裏麵涉及風水,醫術,相術等雜學,均是最高深的東西。
即使是大名鼎鼎的黃帝內經,易經,在這部巨作之前都是徒弟輩的。
當然,這岐黃之術也是最晦澀難懂的,即使是被臭老頭稱讚為天資超群的鐘離,如今掌握的也隻有七八分而已。
但是就這七八分,也已經當世難逢敵手了!
今天在火車上遇到的那個東西,可以稱之為“倀鬼”,附在人體上,還沒吃幾個人,處於初級階段,要是一般的風水師傅也能處理。
隻是像鐘離那樣,一記手印就將倀鬼完美分離的,是極為高深的手段。
此時,鐘離掐算了一陣子,眼神已經變得空洞,正是入了道境。
在他的視野中,麵前的豪宅上空仿佛有一片不散的陰雲徘徊,並且落下黑色,滲入豪宅內部。
“人之八字為命格,地濁天清為風水......”
“這上官家的宅邸,濁氣上升,如今已經轉變成為了煞?”
“不對。”
“這是有人刻意為之,且引導濁氣轉換為七煞。”
“這是......七星歸煞局!隻是還沒有爆發,但是讓這七煞聚集越久的話,豪宅裏麵的人,就越有危險!”
鐘離眼神回歸清明,明白了上官家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好毒!
沒想到剛下山就遇到這種風水陣仗,這上官家族是惹上什麼人了?這是要滅門的節奏啊......
不過大家既然緣分一場,小爺我就順手幫你們破了吧。
鐘離,退後幾步,走出了上官家。
門口,三個趴在地上的保安還是暫時動彈不得,看到鐘離走了出來,道:“小子,慫了?上官家可不是你能亂闖的!你別跑,等下可有你好果子吃的!”
鐘離無奈扶額,三保安重新一人賞了一腳。
隨後,在兩人憤怒的眼神下,鐘離輕輕一跳,直接從豪宅的一側翻了進去。
風水陣法講究陣眼,陣門。
此時鐘離所走的,便是偏門。
從這裏進去,身上所吸引的煞氣也是最少的。
走進上官家,一路路過庭院、假山、花園、人工湖,鐘離徑直朝著最深處那棟豪宅走去。
雖然身處七星歸煞陣內,但是還沒爆發的情況下,其實宅子裏麵的人是不知道的。
鐘離此時也不管那麼多了,專心朝著煞氣最濃的陣眼處趕去。
一路上,雖然有人看他感覺奇怪。
但是往往都是一眨眼的功夫,鐘離就從他們麵前消失了。
一路走到煞氣最深處。
此時,即使是正常人,也能感覺出來一陣陰冷的感覺。
鐘離好奇走過去,才發現陣眼的房間裏,竟然聚集了一大幫人。
還有各種喧嘩聲音,以及女孩的哭泣聲音傳來。
“老爺子這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
“啥醫生都看過了,都說看不出來......”
“剛才大師說,老爺子是沾上什麼不幹淨的東西了,這不是封建迷信嗎?”
“我看哪,老爺子也可能是年歲高了,身體不好了......”
“爺爺,你不要出事啊!”
......
鐘離擠進人群,朝著房間內看去。
偌大的房間內。
隻有空空蕩蕩的一張床,上麵躺著一個麵容枯槁的老人,看上去極為衰弱。
病床上空,密密麻麻纏著紅線,一些紅線上麵還係著鈴鐺。
旁邊,一個穿著道袍,看上去頗為精神的山羊胡老道手持桃木劍,在病床邊按一定規律踩著步子,嘴裏念念有詞。
周圍的人圍成一個大圈,留出中間的一大片地方,都是聚精會神地看著。
鐘離眯了眯眼睛。
隨著山羊胡老道一段詞念完,桃木劍便是朝著老人虛虛一指。
紅。繩上的鈴鐺同時振動了起來,發出清靈的聲音。
在清靈的聲音之下,老人的麵孔似乎猛然紅。潤了許多!
而山羊胡老道的額頭上,也滲出來密密麻麻的汗水,仿佛消耗極大。
旁邊,一個眼睛幾乎已經哭成桃子的黑衣少女將一塊毛巾遞給山羊胡老道。
少女聲音悲戚:“大師,我爺爺他,還有救嗎?”
山羊胡老道接過毛巾,目露沉思之色:“藍小姐無須驚慌,令尊這乃是邪煞入體,隻帶老道做法,將這紅。繩中的陽氣引入,令尊便可安然無恙!”
少女神色稍緩。
隻是身後人群,一個冷漠的聲音突然傳出。
“安然無恙?安然無恙地去世嗎?”
“用這種手段救人?你家師傅是誰,改天小爺我便去教訓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