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見羽然哭哭啼啼的樣子,沈舒墨沒有直接地將自己心中的不滿表示出來。現在留著這個廢物還有點用處。
何況,這羽然原本是書中女主,據說是個穿越過來的,沈舒墨屬於穿書,這倆不是一個係統,因此她也犯嘀咕,不知道羽然跟自己是不是同時代的人,隻能慢慢試探著。
“是啊,羽然妹妹,本宮貴為秦朝的公主,榮辱與秦國一體,不得不多為少君留心,因此才冤枉了你,並非故意,還希望你能諒解。”
說著,那雙眼睛看著羽然,眼中的誠懇還真像那麼回事,羽然就算是心中有氣,也不敢說什麼,隻能咽下。
“是啊,公主警惕一些,原本是好事,是羽然唐突了。”
要的就是這句話,沈舒墨眯著眼睛笑,“羽然妹妹既然說不出自己的來曆,不明不白地留在這裏總歸是不好,不如就做了本宮的侍女,一來名正言順,二來你也有個去處,不然流落在外,這亂世當中,若是被人抓走了,可怎好呢?妹妹你說是不是?”
沈舒墨語氣和善,就連她自己都忍不住驚訝,不知道她這輩子,還能有這樣溫柔說話的時候。
當侍女?這三個字光是聽著就足以讓人咬牙切齒了,她恨恨地看著沈舒墨:“公主就算是身份尊貴,也不能這麼作踐人,我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在我的那個時代,可沒有給人當侍女的!”
侍女當然好,沈舒墨一直假裝沒看到君莫憂神情當中的竊喜,這麼一個如花似玉且有性格的大美人放在身邊,誰能不心動?
何況從前總是偷偷摸摸,現在可好,直接放在身邊,到了自家未婚妻的身邊那不就跟通房的丫鬟無甚分別了,豈不是更好下手?
根據書中所說的,這樣肯定會天雷勾動地火,就不相信這對狗男女不會暗度陳倉。
“羽然,公主並非這個意思,你雖然身為侍女,可畢竟是公主的貼身侍女,也算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他好言好語地寬慰,隻是當著沈舒墨的麵,不好過於放肆,不然早就摟在懷中哄著了。
見羽然依舊憤憤不平的樣子,沈舒墨知道對付這樣的人,光用軟的絕不足夠,必然需要軟硬兼施,不然的話她會覺得自己高高在上。
“別管你是哪裏來的,”沈舒墨字字冷清,宛如泠泠珠玉散落玉盤,“如今這兒是本宮的地方,若不想當本宮的侍女也可以,你哪裏來的回哪裏去,再不要出現在本宮眼前,本宮這一次願意善待你,是看在你與駙馬的關係匪淺上,不見得會有下次了,你可要自己想清楚。”
說完,就真的起身準備離去,一舉一動都是身在貴族之家長年累月養尊處優的雍容華貴,背過去的眼神卻在偷偷注意身後的動靜。
嗯,剛才這波拿捏的很好,情緒恰到好處,沈舒墨總覺得自己有朝一日回到現實世界,去影視城找個兼職拍拍戲說不定能火。
“好!”
在沈舒墨即將離開的關卡,身後的女子終於抬手,堪堪道出一個好字,“我答應你。”
沈舒墨的臉上露出得意的微笑,轉過身又恢複如初,帶著不可抗拒的威嚴:“既然這樣,日後你還叫羽然,便是本宮貼身侍女,往後本宮的行動坐臥都需你在身邊,可懂得了?”
人在屋簷下,不能不低頭,強忍著這份屈辱,羽然低下頭,把眼中的恨意斂藏起來:“懂了。”
“在回答本宮的話的時候,要加上奴婢二字,”沈舒墨頓了頓,露出來的小虎牙有點挑釁,“這是你的第一課,這些都是你必須要學會的。”
羽然長長的頭發下麵,已經恨得咬牙切齒,卻也隻能做小伏低一聲:“好,奴婢知道了。”
得到了這個答案,沈舒墨滿意地揚長而去:“走吧,同本宮回宮。”
在君無憂的示意下,她隻能掙紮著站起來,一步一步狼狽地跟在沈舒墨的後麵,看著沈舒墨挺拔高傲的背影,內心酸澀且憎恨。
明明,在穿越的那一瞬間,羽然以為自己就是那個天選之子,沒想到居然遇上了沈舒墨,憑借著在現代看過的種種爽文小說,羽然知道沈舒墨必然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可總覺得自己有主角光環,遲早有一天,可以解決掉沈舒墨這個心腹大患。
不就是當侍女麼?
顧氏當中的女主角在成為女主角之前,勢必都要經曆嚴酷的打擊的,這不過是其中小小的一環罷了,何況就算是做了侍女,也依舊是留在君無憂的身邊,沈舒墨這一著棋,可算是下錯了地方。
沈舒墨回到自己的房間,因為君無憂還有戰事的緣故,不能跟著一起回來,因而身邊隻有羽然一個人。
沒了君無憂在旁邊看著,羽然也不願意裝出賢良淑德的樣子,反而憤憤不平跟在後麵,沈舒墨並不生氣,隻微微笑著,看羽然的眼神如同看一個跳梁小醜一樣。
“往後,你就睡在西偏房吧,那裏是你的住處,一會讓小雲帶你去看看。”
小雲是一直伺候沈舒墨的侍女,看到羽然還以為自己有了夥伴,立刻心生好感,可挨上去還沒說兩句話,就被羽然給瞪了回來。
“去看看吧。”沈舒墨坐在了梳妝台前,等著羽然看完了之後過來伺候自己梳洗,卻沒想到,這羽然如同貴婦一樣施施然地去了,卻慌裏慌張地回來,怒氣衝衝的。
“你怎麼給我分配那樣的地方!”
意料之中的事情,沈舒墨看著鏡子當中自己額頭上的花鈿,就連頭都懶得回:“你之前被少君金屋藏嬌,住的自然是最好的,可是你自己說說,住在少君的房間裏,可名正言順?傳出去,讓人家怎麼說你?”
“哪能怎麼說?”羽然憤憤不平,可也已經有些沒了底氣,“我與少君兩情相悅!”
“兩情相悅是一回事,可不檢點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沈舒墨慢條斯理,“本宮知道你同少君情投意合,可他畢竟是本宮的未婚夫婿,本宮雖然不知道在你們的那個時候應該如何算,可在這裏,少君若是拋棄本宮,那是殺頭的死罪......”
她停留得很長,就是為了看看羽然的反應,“你難道希望他死掉?”
“自然不希望!”羽然搶著道。
“本宮從不苛待下人,即便是下人房中,吃穿用度也比別家好了不止一星半點,給你的西偏房,已經是妾室待遇,你不要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