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徐婉清,隻是一個無腦子的花瓶,又對徐梓玥言聽計從,以為徐梓玥一切都是為她好。
為了救大哥,便不顧女兒家的清譽和名聲,進了長安城第一青樓——問香坊。
可,沒等她見到裕王,就被徐梓玥安排的公子哥給攔下了,當眾拆穿她侯府嫡女的身份。
自此,她的名聲一落千丈,被罵成人盡可夫的婊子。
她這一生的悲劇,就是從問香坊開始。
她被趕出家門,流落街頭,帶著弟弟苟活。可是失去了侯府嫡女的身份,就算她奔波十年,也無法顧好弟弟,為哥哥沉冤昭雪。
“三小姐,您怎麼了?您害怕了嗎?雖然裕王是個浪蕩子,名聲不好。但是大少爺對您那麼好,您總該犧牲一下的。”
秋菊看徐婉清一直不作聲,便著急催促了一下。
聞言,徐婉清在心裏冷哼一聲,這丫頭是怕她不上鉤,著急了。
“為了哥哥,我什麼都肯做。”
徐婉清霍地起身,握了握拳頭,“走吧。”
雖然,這是徐梓玥挖好的陷阱,但是她也不得不跳。
因為,裕王卻是這世上唯一能夠救得了哥哥的人。
錯過這個機會,哥哥必死無疑。
不過,外麵的傳言貌似有誤,這裕王更不是貪戀美色的人,她活著的那幾年從未聽過裕王娶妻納妾。
她另有計劃。
侯府本來門禁森嚴,若不是徐梓玥打點過,她現在也不能如此暢通無阻。
說起來,她真要好好謝謝這個二姐姐。
一切都幫她準備妥當,門外也準備好了馬車,一路疾馳而去,不消片刻便到了問香坊。
剛到,便有人帶她去更衣梳妝,換上青樓女子的服飾。
這一切,徐婉清跟著秋菊,任她擺布。
“三小姐,您在這邊稍等會,我去打聽打聽裕王在哪個屋,待會使些銀子給您送進去。”
一切收拾妥當,秋菊看著徐婉清說道。
“好。”
秋菊便立馬轉身出門,這徐婉清已是待宰的羔羊,這會兒去通知那幾個公子哥,待會看好戲就得了。
徐婉清看著秋菊的身影,唇邊浮起一抹冷笑。
她知道,待會就有幾個公子哥闖進來,拉著她作陪,扒她衣衫,取她麵紗,武安侯府的嫡女就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
而裕王,一直待在花魁的屋子裏,這屋外的鬧劇,他自始至終沒關注過一眼。
秋菊剛走,徐婉清利索起身,便打開窗戶跳了出去落在簷上。
她雖是大家閨秀,可是父兄都是行伍之人,從小/便教了她一些防身的武功,雖不高明但足夠防身,如今也算是派上用場。
她剛剛進來時,已經留意過,花魁依依的屋子離她這裏不遠,就在她對麵的屋子。
她輕輕地掩上窗戶,輕手輕腳地順著屋簷往依依那邊挪去。
等秋菊回來,定能發現她已逃脫,所以她必須要快。
雖然有些艱險,但是皇天不負有心人,半刻鐘後,她終於到了目的地。
徐婉清正準備敲窗戶,還沒等她動手,窗戶卻從裏麵被推開。
她立馬蹲下,害怕被窗戶掃了下去。
那人低頭正好和她四目相對。
徐婉清看著眼前之人,麵若冠玉,一張臉有棱有角,如刀斧刻成一般,最惹人的是那雙眼睛,漆黑如墨,滲出絲絲冷意。
低眸看向她的眼神,瞬間便換上了一絲慵懶,起初的冷漠蕩然無存。
這是...
裕王。
徐婉清,瞬間熱淚盈眶。
哥哥,有救了。
她終於找到他了。
“你窗外,怎麼蹲了個小美人兒?”段裕望向依依的眼神,略顯戲謔。
不等依依回話,門口的黑衣侍衛便提劍衝了過來。
“保護王爺。”
劍氣衝麵而來,徐婉清一驚之下便後退一步,可她忘了,後麵是空的。
難道...注定要死嗎?剛見到裕王就要死了嗎?
徐婉清的眼睛裏滿是絕望。
“啊!”
徐婉清閉上眼睛等待死亡。
但是,怎麼還沒摔下去?她連忙睜開眼睛,隻見自己雙腳懸空,領口的衣服被人提了起來。
裕王揚手一揮,便將她甩進了屋裏。
“就這身手,還能來當刺客?”裕王嗤笑一聲。
其實,他早就發現徐婉清的存在,才去開窗準備抓她個措手不及。
沒想到不是刺客,來的是個哭唧唧的小美人。
段裕掃了她一眼,笑道:“依依,你們樓裏的姑娘真是越發大膽了,為了偷看本王,連命都不要了。”
她的穿著,和滿目淚痕,被裕王誤會了...
“這姑娘看著麵生,不像我們樓裏人。”正在撫琴的女子,看了徐婉清一眼,驚訝道。
“哦,那趕出去。”聞言,段裕不假思索便下令趕人。
徐婉清連忙起身,行了個萬福禮,出聲道:“王爺,臣女不是刺客,也不是這青樓之人。之所以如此下策,實在是因為相見王爺一麵,猶如登天。”
“臣女聽聞王爺愛寵有疾,特來獻策。”
裕王“縱獸行凶”常使人詬病,權貴家養些寵物是常用的,可裕王養了一隻威風凜凜的老虎。
別人玩玩鳥逗逗狗,他天天拉著老虎遛。
總搞得長安城雞飛狗跳,老百姓見了都瑟瑟發抖。
最近,裕王剛從蘇州回來,便發現自家寵物無精打采,病懨懨的。
為此,尋了許多名醫,裏裏外外檢查了許多遍,都沒找到病因。
這老虎已經幾日都未進食,瘦了好幾斤。
裕王,為這事正愁著呢。
聽聞她有法子,挑了挑眉,疑惑地看著她,“哦,你有何法子?”
聽著王爺問話,動手的侍衛也連忙退到一旁。
徐婉清搖了搖頭,“臣女的父親曾經有一匹馬,他很是喜愛。待它如親人一般,那匹馬曾經有一次生病就跟您的老虎一般症狀。”
這完全是胡編亂造的。
隻是為了取信裕王。
實際上,她知道怎麼治是因為上一世,裕王為了救治老虎,翻閱了大半月的書籍,自己找到了救治方法。
這事,傳遍了長安城,都說裕王是個紈絝子弟,不能堪當大任,為了一隻老虎竟然大動幹戈。
拿段裕的方子來跟他談條件。
雖說有些無恥,但這是徐婉清唯一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