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問凝思索著八神盟這個名字,霜華大陸分布著眾多勢力,除了實力最強盛的五國,其餘便是三大不受五國控製的勢力。
這三個勢力中,排第一的便是八神盟,一個連五國都不敢招惹的存在!
沈問凝卻不在擔心什麼八神盟,反而打起了沈家的主意。
要是沈家也能像八神盟一樣在大陸上叫得上名號就好了!
她讓沈之遙和沈之迢乖乖在屋內呆著,便跟沈問柔一起朝前廳而去。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原來她療傷療了這麼久。
到達前廳的時候,沈問凝人都還沒看全,就聽得一聲怒喝:“逆女!給我跪下!”
沈問凝眯眼看向主位上坐著的男人,唇間溢出一絲冷笑:“逆女?誰是你的女?你配嗎?”
沈道當了十幾年的家主了,何時被人這樣當眾駁了麵子!
他忍不住站了起來,伸出手指對沈問凝指責:“沈問凝!我雖不是你父親,可也是你大伯!你目無尊長,讀的書都讀狗肚子裏去了?!”
沈問凝好整以暇地尋了張椅子拖至堂間坐下:“哦?大伯父你誤會了,我父親乃皇上親封武安侯,我這不是怕你亂認身份冒犯了聖上嗎?”
她撩袍在椅子上坐下,大刀闊斧地模樣比沈道還要霸氣威嚴幾分。
沈道頓時說不出話了,抖了半天手指隻得訕訕再坐下。
沈問柔還站在門邊,她看著自在坐下的沈問凝,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這個女人,怎麼敢!
“三妹妹,太子殿下和洛王殿下都在呢!你怎麼不行禮?!”
經沈問柔的提醒,沈問凝這才看向了周圍一圈的人。
太子殿下和洛王分別坐在沈道兩側,其餘的便是沈家大房二房以及四房的人。
這是......都來審她的?
“看來諸位記性不好,我十歲生辰的時候,聖上便賜了我對皇室眾人免禮的權力,這實在不好違抗聖意啊!”
燕君澤看著沈問凝這副囂張的模樣,不由再次想起今日大街上的屈辱!
“沈問凝!你如今可是戴罪之身,還敢如此囂張!”
沈問凝把玩著手指,幾分漫不經心:“戴罪之身?不知諸位給我戴了什麼罪,可說來聽聽。”
沈道終於拿到了給沈問凝宣讀罪狀的機會,雖然這個機會是沈問凝給的。
“今日,你有三罪!罪一,當眾衝撞八神盟少主,意圖破壞月陵國與八神盟的關係!”
“罪二,你不顧君臣之禮,對太子殿下當街糾纏,還用紫霄鐵騎威脅太子殿下!你可知,紫霄鐵騎也是我月陵國的軍隊,怎成了你報仇的私物!”
“罪三,你無視兄妹之誼,肆意殺害你大哥的護衛!這般多人命,你可有半分愧疚!”
前廳已然燃起了燭火,搖曳的火光下,沈問凝的眸子明滅著華麗的光。
“嗬嗬,雖然解釋不像我的風格,但是卻不得不幹,真是讓人有些不爽呢。”
“一,我並未見過八神盟少主,更不知八神盟少主在當時的東大街上。”
“二,太子不顧君臣之誼,對我痛下殺手,我正當防衛罷了。”
“三,沈府的人這麼多年來,一直以欺負我們母子三人為樂。今天,不過是我給的一點小教訓。再有下次,死的便不止這些人了!”
她感受到一道厭惡非常的目光,便順著那道目光看了回去。
哦,又是那位勞什子太子。
“來人,給我準備紙筆!”
她忽然指了指門邊候著的丫鬟,忽然吩咐。
沈問柔警惕地看著她:“你想幹什麼?”
“不給?不給我就走了。”
沈問凝說罷就要起身,沈道立刻揮了揮手讓那丫鬟去取。
前廳一時半會兒陷入了安靜,大家都不知道沈問凝在玩什麼把戲。
燕君澤卻忽然道:“七皇弟,父皇派你來旁審,你怎麼一言不發?”
洛王殿下端著茶杯微微一笑:“本王以為,有皇兄和沈大人便夠了。”
其實燕君澤作為‘受害者’,在這場審訊中是不適合開口的,但是他忍不住!
先前沈問凝的種種作死,即便是與人苟合生下孩子,他父皇都未曾讓兩人解除婚約,其中思慮的便是紫霄鐵騎!
可今天她得罪了八神盟的少主,終於讓他父皇動了怒。
畢竟!比起八神盟,紫霄鐵騎算得了什麼!
紙筆終於被取來,沈問凝尋了張桌子,幾筆揮灑寫完,然後遞給了丫鬟:“給那位太子。”
小丫鬟戰戰兢兢地捧著那張紙,遲遲不敢邁出腳步。
沈問柔很好奇她寫了什麼,接過來一看,心中先是震驚,然後大喜。
“殿下,她給您寫了一封休書!”
沈問凝詫異地看向了沈問柔,沒想到她膽子還挺大。
燕君澤臉都綠了:“混賬!你在嘲笑本宮?!”
沈問柔當即一驚,嚇得連忙撲通跪下,該死!她竟然得意忘了形!
燕君澤卻沒空找她的麻煩,他霍然起身,怒視著又坐回椅子上的沈問凝。
隻見對方姿態隨性優雅,看著他的眸子似笑非笑,滿是戲謔。
“沈問凝!你沒有資格休本宮,隻能本宮休你!”
“唔,可是太子都不喜我五年了,遲遲沒有行動,我以為是膽子太小。不過現在,晚了,這休書已經送到你麵前了,從此你我再無瓜葛!”
洛王殿下依舊捧著茶杯,霧氣在他眉眼間暈開來,遮住他眼中一閃而過的笑意。
傳聞沈家四小姐自從那事後就變成了一個膽小懦弱的廢物,如今看來,傳聞不可盡信。
那坐在廳前的女子,素衣都掩不住的風華絕代,她好似就這般坐著,就能將世間收進眼底,任意視之!
沈問凝看著被氣得說不出話的燕君澤,便拍了拍手:“既然太子沒有異議,我們便開始下一個問題,此事乃我沈家私事,按理不該有外人在場,但我想諸位也不在乎什麼麵子,便一齊趁這個時候說了吧。”
她站了起來,雙手負在身後,不急不緩地說著:“我父親半生戎馬賺取功名無數,聖上垂愛賜下無數家財珍寶,這才有了上京城的沈家!”
“十年前,我父母失蹤,沈家便沒了家主。沈道在此危難時刻接過沈家的擔子,我本該感激道謝。可接下來的十年,他貪墨了沈家公款無數,並且任由沈家眾人對我以及那兩個孩子諸多欺淩!”
“幾番考慮,我打算從沈家分家,並將我父親的資產全部拿回來!”
她話音落下,滿堂皆驚!
燕君澤都不在意什麼休書不休書了,他滿腦子都是,這女人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