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圓媛一聽到這話,頓時冷汗都下來了。
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靈魂已經更換過來了,倘若這樣的事情讓這裏的任何一個人知道,恐怕她不被燒死都會被丟去祭祀河神。
畢竟這裏的人實在是太愚昧了。
“咦,那邊那個是什麼,母親,我先過去看看啊,有什麼事情待會兒再說。”說完,匆匆的朝著外麵跑了出去。
姆來嘀咕那麼一句話,完全無心的,馮圓媛如此心虛的跑了,讓她懵圈,等她反應過來,便發現自己手中的這一隻大鉗怪還在拚命的揮舞著剩下的爪子,企圖跑掉。
“好吧,我自己的烤。”姆來隻好認命的坐下來。
卡維拉湊過來,很是好奇的問:“姬來那丫頭去了哪裏?”
不是要煮湯的嗎?
“說是看到有什麼東西,不知道,神神秘秘的。”姆來已經忙碌開了,幸虧這烤螃蟹的技術不高,直接燒也可以,因為不吃殼。
卡維拉很是失望:“希望不要等太久啊,我還想喝點蛋湯呢,沒想到這個蛋是這樣煮水喝,還那麼好喝,明日上山采集,我將山上的蛋都撿回來。”
馮圓媛一路跑到外麵去,蹲在大石頭上麵盯著河麵發呆,時不時有一條小魚兒遊過,很是愜意。
怎麼辦呢,若是想要讓自己的生存質量好起來,她身上的改變肯定會被人注意到的,到時候應該如何解釋呢。
真是煩惱啊。
“在做什麼?”耳邊突然冒出一個冷淡的聲音,介於少年和男人之間的變聲期,但不會太難聽,這個聲音她記得。
姒庸。
轉過頭對上身邊那個家夥的時候,差點被嚇死,身上扛著一頭小野鹿,還有一連串的兔子,大概有三四隻的樣子,因為都是死的,還有不少的血液往外冒,部分染在他的身上。
在看他,光著上半身,下半身隻有一條很短的獸皮裙,簡單的遮擋住了身體。
這是姒庸出現的唯一的造型。
她皺了皺眉頭。
姒庸對上她那雙眼眸,深思片刻,直接將手中的獵物丟在地上,然後一頭紮進了旁邊的河裏麵,頓時,原本清澈的河麵,黃色的砂石和淡紅的液體交織在一起,慢慢的流向下遊。
魚兒被嚇得到處亂竄,平靜的河麵直接被破壞。
馮圓媛不計較那個,她很詫異,他這是在做什麼。
不一會兒,他衝洗幹淨自己身上的汙垢之後,重新站在馮圓媛的麵前。
原來,這家夥是洗澡啊,這就奇怪了,突然之間就想到要去洗澡嗎?待會兒扛獵物回去還不是又會全身都是血腥。
“還會臭嗎?”
詢問聲打斷了馮圓媛的思緒,終於讓她明白,原來他是因為自己......
“那個,嗬嗬,其實......不會了。”看到他低頭檢查自己身上的時候,她急忙回答,她也沒有要人家去洗,可他......
這家夥,很細心。
“咕嚕......”她不好意思的摸著自己的肚子,哎,才剛吃過一塊肉,怎麼又在叫,看到他盯著自己的肚子,她實在是不好意思:“那個,其實我吃過東西的,不知道為什麼又叫。”
“是我的肚子。”
他的肚子?
馮圓媛將視線放在他的肚子上,很快又聽到第二聲的叫喚,果然是他的呢。
最近對這個肚子餓的叫聲,實在是太敏感了,隻要一叫就以為是自己的肚子在叫了。
“那個,烤了。”姒庸踢了一下腳邊的兔子。
烤兔子?
她想到後世的那些烤全兔,口水都要流下來了,可想到現實中的難題,她搖搖頭:“沒有火,沒有鹽。”
他想了想,從旁邊找到一根木頭,比他的大腿還要粗,應該是被雷劈斷的吧,很長的一大截,又從旁邊扯來一些幹草,然後是一些幹的鬆葉和幹的苔蘚。
隨後從捆綁獵物的藤蔓上扯下一把刀。
嚴格的說,其實是貝殼磨製的,看起來還是很鋒利的。
用那個貝殼刀子在樹幹上劈開一個小口,將方才撿來的東西丟到裏麵,找到一根很小的木棍,是他手臂的三分之一粗。
一看到他的動作,馮圓媛便明白了。
鑽木取火。
這就是他們這個年代的人掌握的去火的技巧了。
他的動作很嫻熟很快速,那手速,讓馮圓媛根本就看不明白,那根木頭上麵已經開始冒出煙,那煙霧越來越濃之後,他將裏麵的火星給倒出來,倒在旁邊的幹草堆裏麵,開始朝著裏麵氣。
隻聽到轟的一聲,火著了。
馮圓媛忍不住的鼓掌。
太厲害了,活了兩輩子,第一次看鑽木取火。
有的時候,知道是一回事,看到又是另一回事。
對於她的鼓掌,姒庸投過來一個疑惑的眼神,因為有事情要做,隻是短暫的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馮圓媛僵在原地,不敢繼續鼓掌下去,她剛才的動作肯定讓他覺得很怪異吧。
“好了。”火堆生好了之後,姒庸直接將兔子丟給她。
整隻?就這樣烤嗎?
不不不,她搖頭,指著他的那一把刀:“你的刀子借給我,我要處理一下兔子肉,不過我有點太想烤,要是可以有鍋就好了,紅燜兔子肉,光是想都流口水。”
“鍋?”對於新名詞,姒庸覺得疑惑。
馮圓媛急忙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覺得,用一個這麼寬,並且口那麼大的陶器在裝著水在裏麵燒,然後將兔肉丟到裏麵去煮,水開了,肉也會跟著熟了,整隻兔肉拿去燒,烤熟的時間又慢,又不好吃。”
“拿著,等我回來。”姒庸似乎是明白了一些什麼,將那一頭大的獵物扛了回去,至於那一串兔肉,他想了想,又取下一隻,丟到地上,將剩下的拿了就走。
不一會兒,他就回來了,換了一條獸皮裙,很顯然是之前的那一條濕了,搭在身上不舒服。抱了一個陶器過來,如馮圓媛所說的,是口很大的,然後還有一包不知道什麼,巴掌那麼大的東西,用獸皮包著。
“鹽。”像是為了解釋,他還將獸皮袋打開給馮圓媛看。
看到是礦物鹽,是一整塊石頭形態的鹽塊,她驚喜之情都不知道如何形容了。
不過,這樣的鹽塊其實不怎麼好吃,因為還含有其他雜質,還想要加工才可以成為白白嫩嫩的精細鹽。
在姒庸回去拿東西的時候,她已經將那兩隻兔子給處理好了,因為不是用開始燙了皮毛,所以兔子皮剝不幹淨,隻能整張皮都給剝下來不要。其實兔子皮也很好吃的,很可惜。
她不會削皮毛,所以被弄得破破爛爛的,已經不能再用。
看著就覺得可惜啊,要是那兔子皮多了,留著冬天的時候做一套衣服,冬天就不會被凍死了。
一下到在這裏沒有暖氣,而她又是特別怕冷的人,她整個人都不好了,想著自己指不定是被凍死的。
至於兔子肉,沒有砍骨刀,這刀子隻能將肉切下來而已,因此還是很大塊的。
沒有關係,不好看也可以吃。
她記得在這附近就有野生薑,那個需要放一點點,除腥的,長在河邊的還有一些野芹菜,蔥蔥鬱鬱的,她也摘了一點,切碎了之後丟進去。
至於鹽,想了想,還是先不要放了,拿了一片樹葉子,將鹽塊搗碎,將一些很明顯的碎石頭給挑出來,再將鹽碎末給丟到裏麵去。
光是鹽煮出來的肉其實也不是太好吃,吃的主要是一個新鮮以及幹淨,還有就是用薑去腥,然後用野芹菜提味,吃起來的味道還是不錯的。
她沒有放太多的水,因為要將全部水都給燒幹的。這樣煮的時間就有點長了,趁著這個時候,她又摘了一些野菜回來。
在河邊有很多野菜,都是因為這裏的人不認識,所以他們不敢隨便吃,畢竟神農嘗百草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存在,這是無法考證的,就當做是存在,那麼以她觀察到的,這裏的人根本就不敢隨便碰觸不認識的植物。
可以斷定,神農若是有,卻還是沒有出現的。
哎。
馮圓媛又歎息一口氣,借此可以推斷,她所在的位置,在上古時期。
“可以吃了嗎?”這已經是姒庸第不知道幾次問了,從水開始冒泡的時候就開始詢問。
馮圓媛看陶器裏麵的水已經差不多燒幹了,肉也已經看得出來,起了一層膠,應該是熟了的,沒有醬油,沒有料酒,沒有調味料,看起來很差勁,不過好歹是一鍋燉肉,因為熟悉感,還是讓她產生了食欲。
沒有筷子,她便找來幾根細竹子,做了兩雙筷子,丟了一雙給姒庸,自己開始夾野菜吃。
野菜很嫩,因為和兔肉放在一起熬製了那麼長時間,味道已經很鮮美了,她一口氣吃了大半,感覺到有點飽了,卻發現姒庸用手抓著肉吃。
看那個速度,馮圓媛忍不住的摸了摸自己的喉嚨,看到他不怕燙,吃的速度快到令人咂舌,覺得自己的喉嚨都在疼了。
“慢點,很燙。”
姒庸看了她一眼,將剛抓起來的肉原本要吃的,直接遞過去給她。
這讓馮圓媛有些哭笑不得:“不是啦,我不是要你的肉,我是說,這個那麼燙,吃慢點,我不會和你搶的。”
“不能光吃青草,多吃肉。”不給她推遲,將那塊肉丟到她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