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早朝。
商皇一身黑金龍袍,不怒自威。
可殷商的出現,掀起了一陣比皇帝駕到還要大的熱議!
“兒臣參見父皇!”他拱手道。
百官神色各異。
“太子不是從來不上朝嗎?今日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恐怕是錢不夠花了,來找陛下要錢的!”
群臣紛紛搖頭,看向殷商的目光中滿是失望。
殷商也不介意,誰讓原主太混蛋了呢?這個鍋隻能他來背了!
“父皇,聽說今日您會設宴招待匈奴王子,兩國聯姻是好,兒臣身為大商的太子,自然該來!”他道。
商皇微微頷首,他還是第一次從殷商口中聽到有關國事的話,“既然來了,就一起吧!”
七皇子殷鴻眼底閃過一抹不悅,但隨即又恢複常態,“皇兄,事關兩國聯姻,你可不要添亂啊!”
殷商眉頭一皺,他畢竟是太子,古代嫡長子為尊,殷鴻敢這麼和他說話,分明是不把他放在眼裏!
這還了得?
然,滿朝文武沒有一個指責殷鴻逾越和不敬,無數雙眼睛都警惕的看著殷商,怕他惹是生非,恨不得將他趕出金鑾殿。
人心向背啊!
殷商心中感歎,但仍昂著脖子,回擊,“本宮身為太子,自然知道該怎麼做,不勞七弟提醒!”
“......”殷鴻緊握雙拳,麵色鐵青。
哼!囂張什麼?遲早你的太子之位是本殿下的!
屆時,殺了你如同碾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與此同時,殿外傳來一聲尖銳的通報,“匈奴王子赫連祁,公主赫連天嬌覲見——”
百官臉色不佳,陛下親自設宴,匈奴的人竟然遲到了這麼久,簡直是豈有此理!
赫連祁攜赫連天嬌雄赳赳、氣昂昂的踏入大殿,目空一切。
“大商陛下,可以開始了!”赫連祁毫不客氣的說道。
這一刻,百官的怒意已經到達了頂峰。
遲到就算了,連最基本的禮數都沒有,這根本是不把大商放在眼裏!
商皇眸中波濤暗湧,怒不可遏,胸腔幾欲炸裂。
匈奴豎子,何其囂張!
殷商將眾人神色盡收眼底,唇角勾起一抹嘲笑,這就是大商一次又一次退讓、服軟的後果!
這才是個開始,好戲還在後麵呢!
他眼睛微眯,就等著自己主導的一場大戲上演。
陸遠道見形勢不對,忙站了出來,“陛下,既然人已經到齊了,就到太和殿吧。”
商皇麵色稍緩,強行將怒火壓了下去,“嗯。”
太和殿,美酒佳肴,絲竹悅耳。
赫連祁竟先商皇一步入了座!
若不是怕有損天威,商皇早就罵娘了!
殷商端著一壺酒走向赫連祁,“王子,你我同為儲君,這杯酒,本太子敬你。”
他親自給赫連祁倒酒。
百官大為詫異,太子還真是能屈能伸......呸!分明是毫無血性!
眾人紛紛露出了鄙夷的目光。
商皇麵色陰沉。
殷商卻旁若無人,與之高談闊論。
酒過三巡,赫連祁眼睛周圍的皮膚微微泛紅,已經隱隱有了幾分醉意。
“王子莫不是醉了?”殷商故意激將。
赫連祁冷哼,“放屁!本王子千杯不醉!喝!繼續喝!”
他一把搶過了殷商手中的酒壇子,猛灌。
殷商唇角勾起,喝吧,一會兒,你就該丟人現眼了!
一陣天籟響起,一絕色美人扭動著腰肢翩然起舞,如瑤池仙子。
是顧貴妃!
她自恃美貌,舞姿絕倫,每逢大小宴會,都會親自上陣,博商皇喜愛,博群臣讚美,從而達到碾壓皇後的目的!
赫連祁一看到她,眼睛都直了。
這不是昨夜丞相命人送來的那張畫像上的人嗎?
丞相送來的畫上定是漣公主!
如此傾國傾城,眉目含情,嬌柔至極,比匈奴的女子更惹人憐愛。
赫連祁猛咽了口口水,當即就向著顧貴妃撲了上去!
“啊......”顧青雲滿臉驚慌,這人野蠻極了,竟然當著陛下和滿朝文武的麵,抱自己......
還臭烘烘的!
她雙眼含淚,不停的拍打著赫連祁,“放開我!放開我!”
赫連祁哈哈一笑,他就喜歡欲拒還迎,“大商皇帝,本王子就先抱著我的愛妃,退下了!”
他說罷,扛起顧青雲就向外走去。
商皇勃然大怒!
當眾就想帶走自己的愛妃,當他是死的?!
他抓起酒杯,狠狠的向著赫連祁砸去!
砰!
那杯子直接嵌在了赫連祁的後腦袋上。
嘶......
滿朝文武都倒抽了一口涼氣。
隻有殷商這個謀劃者,悠哉悠哉的喝著酒。
強烈的痛意讓赫連祁稍微清醒,他一把拔下了插在後腦的杯子,血流如注!
“大商皇帝這是何意?”他的語氣幾乎質問,那雙如鷹般銳利的眸子直視商皇,“莫非是想開戰?”
商皇眸子陰森。
“你抱著父皇的愛妃,不就是在挑釁嗎?”殷商站了起身,輕蔑的瞥著赫連祁,“本太子看,想開戰的是你!!!”
什麼?
這是皇帝的妃子?
赫連祁的頭皮都要炸開了。
丞相命人送給他的畫像是皇帝的妃子?莫非陸遠道這個老東西在算計他?
他惡狠狠的瞪向陸遠道,想要個交代。
陸遠道被這目光盯得發慌,卻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赫連祁慌忙鬆開了手,大商固然軟弱可欺,但他若做的太過分,很難不觸底反彈,引起殺意。
“本王子沒那個意思......”
“沒那個意思,你為什麼抱著父皇的妃子?!”殷商冷冰冰的盯著他,質問,“是不是逼大商割地賠款,和親之外,你還準備連父皇後宮的三千佳麗也納入囊中!”
玩皇帝的女人,赫連祁當然想過,而且求之不得,但也不能說出來。
被如此一問,他明顯遲疑了。
商皇氣的頭發倒豎,雙眼中的怒火如火山爆發,“豈有此理!匈奴王子不敬大商,對朕的愛妃無禮,議和,就不必了!立刻送其兄妹二人出宮,不日遣回匈奴!”
赫連祁也慌了,此番戰爭,匈奴雖表麵得勝,可損耗了大量的兵力和財力,已經無意再打下去。
匈奴單於派他前來,要求大商割地賠款才是最主要的!若是失敗,回去他王子之位恐怕也不保了......
“陛下,本王子絕無此意啊!”他嘶吼著。
赫連天嬌站了出來,“陛下,昨夜丞相命人送來了一張畫像,與娘娘一模一樣,我王兄定然是把娘娘當成了此番賜婚的漣公主,才這般荒唐,請陛下恕罪!”
刷!
無數道目光刺向了陸遠道。
他心中咯噔一聲,自己什麼時候派人去送畫像了?
“陛下,老臣從未做過此事!”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可不想落個通敵叛國的罪名。
商皇的目光如利刃般剜著幾人。
“父皇,兒臣相信丞相定然是被冤枉的,至於匈奴王子收到的畫像,也許是有心之人故意挑撥兩國是非,父皇可千萬不要上當啊!”七皇子殷鴻道。
丞相一黨連連應和,“望陛下明鑒!”
殷商卻冷笑連連,“一群懦夫!畏懼打仗就如此沒有血性!就算是場誤會,他匈奴的王子敢在我國朝臣及父皇麵前如此,也是毫無禮數!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可見匈奴太子根本就沒把我朝放在眼裏,故而才如此猖獗!”
“父皇萬萬要慎重考慮!若真的同意割地賠款,外加和親,隻會越發的助長匈奴的氣勢和野心!”
他聲音浩然,響徹於大殿上,險些要把屋頂都掀翻。
商皇又如何不知道匈奴狼子野心?隻是朝臣一直力主議和,他也不得不......
可如今之事,卻讓他醍醐灌頂!
匈奴之人都是蠻人!
蠻人不會心存感激,隻會得寸進尺!
一眾朝臣也都看向了殷商,他不是從來不理朝政嗎?怎麼今日如此高談闊論?
丞相心中也不禁狐疑,怎麼聯合種種,他感覺幕後有一把推手呢?
一來,阻止議和,二來,逼匈奴人說出他來,引起陛下對他的疑心,三來,還讓他和匈奴互相猜忌......
妙啊!
此計甚妙!
一箭三雕!
可,一切到底是誰做的?
莫非是殷商?
他不禁瞥向了殷商,可對方隻是個紈絝,怎麼能可想出如此妙計呢?
一定是另有其人!
陸遠道老而精明的眼睛無比陰兀,他一定要抓出挑撥離間之人!將其千刀萬剮!
商皇短暫思量後,厲色道,“今日議和到此為止,至於朕是否答應匈奴的條件,也容後再議!”
“陛下......”陸遠道還想再說什麼,卻看商皇已經拂袖離去。
議和暫停,那漣公主自然也不必嫁去匈奴了。
雖然對方是丞相的人,但畢竟是總裁老婆的好姐妹!殷商不介意用愛來感化她!
殷商唇角勾起,腦海中浮現出老婆美豔的麵容,不禁一陣壞笑,總裁老婆,我來了,等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