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男人隻是冷冷地應了一聲,便邁著修長的步伐,徑直地朝前走去。
絲毫沒有要和池瑩瑩一起離開的意思。
池瑩瑩想追過去,可是腳踝的疼痛讓她隻能作罷。
她知道霍鬱寒不會在乎什麼理由,更不會去查一個化妝師的身份。
他隻要答應了,就會幫她做到。
隻要薄煙從劇組滾蛋,沒了工作肯定在華國待不下去的。
池瑩瑩暗暗咬緊了牙。
薄煙啊薄煙,你還想和我鬥?
......
霍鬱寒坐上車以後,腦海裏浮現出來的,卻是薄煙的那張臉。
她的臉和曾經的池瑩瑩一模一樣,可他卻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煩躁地扯掉了領帶,霍鬱寒給特助崔宇撥了電話:“繼續查薄煙的情況,越仔細越好,還有她在米國的信息。”
“對了,池瑩瑩要求開除《生化惡魔》的特效化妝師,你去安排就行。”
池瑩瑩對他提過很多要求,他都會同意。
九年前,她幫他擋下了一起人為車禍,受了很嚴重的傷。如果不是她,他現在也不會好好活著了。
五年前,他又被人陷害,意外中了藥,而她甘願奉獻自己,做了他的解藥。
兩次相救之恩,足以讓自己對她有求必應。
但是,除了結婚這件事。
他對池瑩瑩沒有感情。
除了五年前的那晚,之後她的所有靠近,都隻會讓他覺得不適和厭惡。
......
包間內。
薄煙嘴裏噘著食物,眼神卻渙散著,整個人仿佛陷入了神遊的狀態。
“煙煙。”商庭喚了她一聲。
薄煙茫然地回過神來,連忙問道:“阿庭,你在和我說什麼?”
商庭無奈地笑了笑,深吸了一口氣,還是問出了口:“剛剛那個男人,是思思他們的親生父親吧?”
薄煙猛地怔住,隨即點了點頭。
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她和霍鬱寒的關係,畢竟在霍鬱寒的眼裏,她是一個剛剛才被他認識的女人。
可是,她從很小的時候,就喜歡上他了。
在看到那輛車衝向霍鬱寒的時候,她毫不猶豫地衝了過去。
在池瑩瑩要她去做霍鬱寒解藥的時候,她毫不猶豫地去了他的房間。
但她所做的一切,他都不知道。
亦或者,他已經知道了,但並不稀罕。
畢竟,他愛的人是池瑩瑩。
“煙煙,你......會帶孩子們和他相認嗎?”商庭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框,眼神之中夾雜著幾分猶豫。
仿佛是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問這個問題。
薄煙立刻搖了搖頭:“不會,絕對不會。”
她不會放過池瑩瑩,但絕對不會把她的寶貝們牽扯到這件事當中來。
商庭在晚飯後,把她送回了酒店。
剛進房間,她就接到了助理嚴靜的電話,說片方那邊遭到投資方的壓力,要把她這個特效化妝師換掉。
但薄歡是凱瑟琳邀請來的貴賓,已經和片方簽了合同的,但片方不敢得罪投資方,所以繞過導演和凱瑟琳這對夫妻,讓嚴靜來找薄煙談一下。
他們可以出三倍工資,並且給薄煙購買回米國的機票,希望能夠和平解約。
薄煙不需要用腦子想,就知道是池瑩瑩在背後搗亂。
“投資方是什麼人?”她下意識地問了一句,但心底有了猜測。
嚴靜回答:“薄小姐,最大的投資方是霍氏集團。霍氏集團的總裁霍鬱寒先生,正是池瑩瑩小姐的未婚夫。”
果然!
薄煙知道自己並沒有猜錯。
“好的我明白了,我考慮一下。”
她嘴角勾起涼涼的笑,轉身進了浴室。
......
第二天一早。
薄煙起床,化了個精致的妝容,穿了一件最新款的黑色絲絨連衣裙,玲瓏曲線展露無遺。
她吃過早飯後,就打車來到了霍氏。
從大門進去,穿過大堂,來到了前台處。
“您好,我想見霍總。”薄煙彎了彎唇,出聲對前台小姐說道。
由於她戴著很大的黑框墨鏡,所以前台小姐並未看清她的麵容。
兩位前台小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隨即都露出了鄙夷不屑的眼神。
“這位小姐,您有預約嗎?”其中一位前台詢問道。
“沒有,他說可以直接到霍氏找他。”薄煙神情淡淡的,仿佛並未被她們的眼神冒犯到。
另一位前台嗤笑了一聲,陰陽怪氣地說道:“小姐,您知道嗎?像您說這種話的人,我們已經至少見過幾百個了。”
旁邊的前台附和道:“就是就是,我們霍總可是有未婚妻的。您要是賴著不走,就別怪我們報警了!”
薄煙輕聲笑了笑,然後把墨鏡微微往下拉了拉,露出了一半的眼睛。
這時候,兩位前台的臉色頓時僵住,然後齊刷刷地鞠躬,態度立刻恭恭敬敬。
“池小姐,上午好!”
薄煙把墨鏡重新戴好。
“池小姐,請跟我來。”
前台領著薄煙朝裏走去。
薄煙在進到空無一人的電梯裏時,對著緩緩關上的電梯門,拿下了墨鏡。
看著銀色牆麵照出自己完整的臉龐,她的眼神漸漸地暗了下去。
“叮咚”一聲,頂層到了。
薄煙跨出步伐,朝著總裁辦的方向走去。
霍鬱寒已經提前得知池瑩瑩過來找他,在辦公室門被敲響的時候,他的眉頭不動聲色地蹙了起來。
“進來。”
嗓音冷冽,毫無任何溫度可言。
然而接下來,他看到一抹黑色俏麗的身影,以及昨晚出現在他夢裏的那張臉。
“怎麼是你?”
霍鬱寒目光深邃,打量著她的這身裝扮,隨即放下鋼筆站起身來,朝著薄煙走了過來。
薄煙關好門,等她轉身的時候,男人已經站在了她的麵前。
他眸中泛著陰翳,麵容似帶不悅,把她逼得後背緊緊貼上了門板。
“霍先生,你很生氣?”薄煙抿了抿唇,故意這麼問。
她知道自己冒充池瑩瑩來找他,霍鬱寒一定會很生氣的。
下一秒,她的手腕被用力一拽。
猝不及防,她整個前身都貼上了他的胸膛,大掌牢牢地禁錮在她的後腰處。
薄煙被他這樣的舉動震驚到了。
男人這時候低下頭,湊近她的耳朵,低沉的聲音嘲諷道:“昨晚說我們不認識,現在送上門來?”
“薄煙,你這欲擒故縱的本事,還真是夠厲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