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漆黑一片。
月光灑進房間,兩抹身影糾纏。
“寒哥哥……”
“瑩瑩,我會負責。”
薄煙聽到這句話,眼淚悄無聲息地從眼角滑落。
池瑩瑩,是她雙胞胎姐姐的名字。
……
“嘭”的一聲。
巨響傳遍整個破舊的租房。
薄煙猛地驚醒,大口喘氣,她又夢到了三個月前的那晚。
那晚,為了媽媽的醫藥費,她代替雙胞胎姐姐池瑩瑩,去做了霍鬱寒的解藥。
此刻,房門突然被踹開,池瑩瑩帶著幾個保鏢衝了進來。
“誰!誰進來了?”
薄煙慌張地循聲看去,隻是,她眼前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
四年前,她替霍鬱寒擋下車禍,從此便瞎了雙眼,左臉也留下一塊明顯的疤痕。
她是個瞎子,也是個醜女。
池瑩瑩看著薄煙這副無辜的嘴臉,尤其是她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池瑩瑩大為惱火,迫不及待地大步上前,狠狠揪住了薄煙的頭發。
“賤女人!薄煙,你這個賤貨!”池瑩瑩怒瞪著雙眼,咬牙切齒。
“啊!”薄煙疼得驚呼一聲。
她不可置信地睜大清眸,掙紮道:“池瑩瑩,你幹什麼!”
“我幹什麼?”池瑩瑩惡狠狠地咆哮:“我讓你陪霍鬱寒一夜,你倒好,竟然背著我,想偷偷生下他的孩子!”
薄煙一聽,眼底的酸澀湧起,她猛地搖頭,“沒有,我沒有!”
肚子裏的孩子本就是個錯誤,隻是她昨天剛檢查出來懷孕,還不知道該怎麼辦。
而且,池家現在掌控著母親的醫藥費,她不能得罪池瑩瑩,也不能得罪池家。
“你沒有?你想的是什麼我會不知道?你一直都暗戀寒哥哥,現在寒哥哥要和我訂婚了,你就想盡辦法破壞是不是!”池瑩瑩張著濃豔的紅唇,向著薄煙瘋狂地吼叫。
要不是她在國外留學的時候被人睡了,怎麼可能會讓薄煙去代替她!
“不是,我真的沒有……”
“啪”的一聲,巴掌聲響徹整個房間。
塗著紅色美甲的手,狠狠落在女人白嫩的右臉,留下通紅的血印。
薄煙痛得捂住右臉,可左臉的醜陋疤痕,顯得更為清晰。
池瑩瑩嫌惡地看著她的疤痕,咂了咂嘴,尖酸刻薄地說道:“就憑你這副醜樣子,也妄想寒哥哥娶你?就算你生下寒哥哥的孩子,他都不會要你這個醜八怪!”
“來人,把她給我拖去醫院墮 胎!”
薄煙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兩個男人給架了起來,她拚命地掙紮著,可是無能為力。
就在這時候,熟悉的手機鈴聲響起。
“是我的電話……”薄煙連忙開口,懇求道:“姐姐,求求你讓我先接個電話,那是醫院的電話。”
池瑩瑩拿起手機一看,果然是醫院的來電,隨即便接通電話,調了免提。
“薄小姐很抱歉,剛剛您母親薄晴女士突然心臟驟停,搶救無效,於淩晨三點逝世。”
薄煙整個人都傻住了,全身瞬間變得冰涼。
她回來的時候,媽媽不是好好的嗎?
怎麼會,怎麼會……
“哈!我那藥罐子的媽死了?”池瑩瑩一聽,嗤笑起來,“這真是給我們池家省了一大筆錢呢!”
“媽媽——”
破舊的居民樓,女孩絕望的呼喊聲響徹天際。
池瑩瑩反感地揉了揉耳朵,盛氣淩人地走到薄煙麵前,“你替我跟寒哥哥睡了,我們池家也履行約定,支付醫藥費到你媽死。”
“現在,我們一筆勾銷,孩子你也別想留!”她齜牙咧嘴地說完,便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用力踹在薄煙微隆的小腹上。
劇痛襲來,身下似有一股熱 流湧出。
“池瑩瑩,你的心好狠,她也是你的媽媽啊……”
薄煙的臉上布滿淚痕,蒼白無血色,劇烈的痛感卻不及此刻內心的悲痛。
她被保鏢架著,就像是一隻沒有靈魂的破布娃娃。
看著鮮紅的血液在她白 皙的腿上蔓延,池瑩瑩晦氣地皺眉,朝著保鏢吩咐:“趕緊帶她去醫院,處理幹淨!”
……
五年後。
開往帝都的豪華遊輪上。
薄煙和三個寶貝打完電話,望著無邊的海色,漸漸失神。
五年前,若不是池家找的醫生恰好是媽媽的朋友,偷偷地給她做了一場假手術,幫她瞞天過海,否則……
“嘭!”
突然,陽台上傳來一聲巨響。
薄煙嚇了一跳,手機掉在地上。
就在這時,渾身是血的男人從陽台衝進了房間。
燈光猛地熄滅。
昏暗中,他將她抵到床上。
“啊——”
薄煙尖叫起來,可嘴巴卻被大掌捂住。
“閉嘴!”男人聲音嘶啞,又有些虛弱。
一股濃鬱的血腥味撲麵而來。
隻不過,這聲音怎麼有點像……
這時候,走廊傳來一陣動靜:“每間房都搜一遍!機會難得,絕對不能放過他!”
薄煙不用想就知道,這個男人正在被追殺。
隻是,她不想死啊!
“救我,我會給你報酬。”霍鬱寒麵無血色,身體多處受傷,已經有些支撐不住。
薄煙猛地點頭,伸手去拉開男人的手。
霍鬱寒放下防備,鬆手的那瞬間,女人試探的聲音響起:“你是霍鬱寒?”
“你認識我?”霍鬱寒臉色一沉。
下一秒,薄煙就感覺脖子上一涼,一把刀抵在她的脖頸處。
“我是友軍,我會救你的!你先放開我,我去拿個東西給你。”薄煙壓低嗓音,小聲道。
霍鬱寒沒有挪刀,顯然還在質疑她,薄煙又道:“我有辦法,一定會讓你逃過一劫。”
“東西在哪?”他放開了她。
薄煙趕緊走到行李箱旁,從裏麵摸到了一頭女士長卷假發,立刻戴在了霍鬱寒的頭上。
借著月光,霍鬱寒看清楚了麵前女人的臉,神似池瑩瑩!
“你到底是誰?”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薄煙剛想回答自己的名字,突然房門被撞擊起來。
她一不做二不休,立刻拿起被子蓋住男人的身體,纖纖玉手摟住他的脖子,把他的頭摁在她的肩頸處。
一股馨香在鼻尖圍繞,這味道這感覺,讓霍鬱寒覺得莫名的熟悉。
情不自禁之下,他伸手攬住女人纖細的腰肢,低頭吻住了她的紅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