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你終於想通了!我早讓你跟這個臭男人離婚了。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多的是!你放心,我立馬幫你找律師打官司,絕不便宜了那個死渣男!”
電話那頭,閨蜜喬羽安的聲音震雷響,一幅要大幹一場的架勢。
薑晚仰頭用拇指擦掉眼角快要溢出的淚水,用力吸了吸鼻子,讓自己盡量看起來不那麼可悲。
“不要了,我淨身出戶,你找律師幫我擬一份合同。另外幫我留意一下工作吧,我離開導演這一行太久,也是時候該為自己活了。”
當初一畢業就跟秦洛白結婚,本該成為導演界冉冉新星的自己。為了他放棄掉國外進修的機會,為他學著洗手做羹湯,心甘情願淪為他發泄生理的工具。
雖說自己是秦太太,卻從未享受過一天秦太太帶來的便利,甚至除了身邊親近的人,沒人知道他們的關係,就像見不得光的情人。
一見鐘情,滿身狼狽,真是可笑至極。
喬羽安感受到她情緒的失落,收斂起不正經的她,問的小心翼翼,“你......想清楚了?”
“嗯。”
通話結束,薑晚眺望著窗戶外的風景,自嘲的嘴角越發上揚。
‘終於,要結束了啊。’
次日。
她便從醫院辦好出院手續,帶著律師等在了秦洛白的公司樓下。
倆人麵對麵坐在咖啡館裏,她戴著黑色的大墨鏡,用來擋住自己因為一夜未眠而黑掉的眼圈。
“簽吧。”
她伸出兩根細長的蔥指,將離婚協議書推到男人麵前,沒有一句多餘的話,情緒無比平靜。
當初秦洛白站在婚禮台上,迫於當時的輿論壓力,才娶了穿著婚紗替嫁來的自己。
本就是奢望來的婚姻,如今既然要斷,自然要斷個幹脆。
秦洛白碾起桌上的離婚協議書看了一眼,冷冷將它丟在桌上,唇角帶著一抹諷刺的冷笑。
“故作清高,一無所有的你,沒了我那些分得的離婚財產,要怎麼活?”
“這是我的事,就不勞你操心了。”薑晚再次將離婚協議書往男人跟前推了推。
女人眼神中閃爍著的堅定,有一瞬,讓秦洛白有種莫名的複雜情緒,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從身體裏被剝離。
他定定凝視著眼前這個女人。
良久。
他唇角一勾,拿起離婚協議書又看了一眼,“記住你自己的選擇,往後遇見別說我——”
沒等他把話說完,薑晚便把話接了過來,“往後遇見,彼此隻當陌生人。”
“好。”
秦洛白從西裝內袋拿出鋼筆,在協議末端即將落筆那一刻,手無意識的停頓了一下。
眼角撇到那女人淡漠的眼神,隻覺得心中煩躁無比。他扯了扯領帶,斂下心中那莫名的情緒。
在女人的注視下,簽下了那剛勁有力的大名。
“協議書我會交由我律師來處理,手續辦好之後會通知你。”薑晚收了協議交給律師,起身走時被男人擋住了去路。
秦洛白從她手中拿回協議,一米八.九的身高俯視著她,“手續由我的律師來辦,我沒那麼多時間等著你。”
薑晚笑了,“我差點忘了,秦少要著急跟我那妹妹結婚,雖說我跟她隻是同父異母,但細算起來,以後我還得稱呼你一聲妹夫呢。”
“少在這陰陽怪氣,你沒資格。至於爺爺那邊,離婚的事情就由你去跟他說。”
“憑什麼?”薑晚優雅的摸了摸自己那一絲不苟的長發,笑的勾魂攝魄。
看著女人那天生尤物的容貌,秦洛白嘲篾的冷笑一聲,“離婚是你先提的,與我無關。”
薑晚笑容瞬間凝固,“秦洛白,你可真夠不要臉的。”
她頭也不回的帶著律師離開,然後獨自坐上了一輛計程車。
坐在車上,她手捂著有些酸澀的眼眶,待稍微平靜一點後,才接通了喬羽安打來的電話。
“事情辦妥了嗎?我現在去接你。”
喬羽安關切的聲音由手機傳來,讓倍感傷痛的薑晚感受到了心靈上的慰藉。
心力交瘁的她確實無心再去收拾,便跟喬羽安約好了在秦洛白的別墅門口碰麵。
“工作我已經幫你聯係好了,在華星娛樂旗下‘星空入夢’的愛情戲裏,跟著大名鼎鼎的孟導做副導演,先熟悉一下專業,我相信,不出很長時間,憑你的才華一定成為導演界的扛把子。”
或許是喬羽安的積極向上感染了她,從孩子流產到現在,她終於露出了一個久違的笑容。
“到時候我一定把你捧成一線。”
喬羽安賣巧的抱緊她胳膊,“那薑大導演,小女子現在就要抱緊你大腿了。”
薑晚被逗笑了,連回家收拾行李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管家潘嫂得知她要搬出去極力阻攔,卻抵不過她那一句,‘我們已經離婚了。’
她從別墅跟喬羽安簡單收拾一下,就提著行李箱下了樓。
上車前,她回頭看了眼身後那棟住了五年的別墅,這個被她稱之為家的地方。
心中不禁感慨。
從今往後,再也不用擔心他腸胃不好而起早為他做早飯,不用晚上因為等他吃飯等到淩晨。
更不用擔心今天的自己有沒有令他不開心,終於不用再提心掉膽了。
終於,可以活的像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