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這話的時候連看都沒看薄暮沉一眼,一張笑靨顯的格外懶淡和輕佻,頗有些滿不在乎。
主位上的慕靖庭卻是截然不同的表情,臉色沉到了極致,臉頰的肌肉甚至不可控製的在抖動,連平常不怎麼明顯的紋路都顯現出來。
陰沉的叫著她的名字,“慕、晚、茶,”
一字一句咬著的模樣恨不得撕了她,“你不要臉我還要呢!”
哪家的姑娘當著自家長輩的麵張口閉口跟誰睡了?
慕晚茶對他的話絲毫不以為意,重新撿起筷子,挑了口菜才繼續道,“不是你在問?我隻是回答你而已。”
慕靖庭重重的呼吸著,才勉強控製住把麵前的碗扔到她臉上的衝動。
偌大的空間裏是詭異的死寂。
唯有兩雙筷子不經意碰撞瓷碗的聲音。
一雙是屬於沒心沒肺的慕晚茶的。
另一雙,
則是雲淡風輕的薄暮沉的。
慕靖庭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慕晚茶。
薑漫馨則是有些看好戲的成分。
卻沒人注意到慕纖纖放在身下的手指不知什麼時候緊緊攥住了身上的白裙。
薑漫馨適時開口,保養的極好的臉龐上鋪著的笑意很是慈愛,“暮沉,既然今天大家都在,不如說說你跟纖纖的婚事吧。”
薄暮沉修長的手指將筷子放下,抬著眼眸看向薑漫馨的方向,俊美的臉龐很平靜,看不出情緒,但是姿態卻是擺足了晚輩的架勢,嗓音淡淡,“阿姨的意思?”
薑漫馨看著薄暮沉的模樣一時有些拿不準他的意思,這個男人雖然年輕,但是情緒向來難以捉摸,加上他在南城的勢力和影響力,就是慕靖庭都要禮讓不止三分。
薑漫馨看了眼身旁的慕靖庭,得到他的眼神示意後才接著道,“是這樣的,我跟你叔叔是覺得你跟纖纖在一起的時間也不短了,正好晚茶也回來了,就想著早點兒把你們的事辦了,好張羅晚茶的婚事,晚茶年紀也不小了,晚茶,你覺得呢?”
薄暮沉耐心的聽著薑漫馨把話說完,眼角的餘光瞥到對麵安安靜靜吃著東西的女人,眸光晦暗深沉,沒有說話。
突然被點名的慕晚茶聽到薑漫馨跟自己說話,眼皮都沒有抬一下,隻是漫不經心的開腔,“你們家的事,問我一個外人做什麼?”
慕靖庭聽著慕晚茶事不關己並且頗有些嘲弄的腔調,原本盡力壓下的情緒再度飆了上來, “什麼叫你一個外人?”
慕晚茶扔掉手中的筷子,從餐椅上站起身子,嗓音明豔,“我吃飽了,先走了,你們慢用。”
拉開身後的椅子,抬腳就朝門口的方向走去,好像她回來隻是為了吃一餐飯,飯吃完了,她連喝口水的時間都不想在這裏呆。
慕靖庭將胸腔裏的那股火氣壓了又壓,一雙藏著銳利的眸光落在紅裙搖曳的女人身上,“,既然來了,住一晚再走吧。”
晚茶側過身子,居高臨下的看著英俊成熟的男人,唇角笑意盎然,“看著我這張臉,你們不嫌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