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翎原本對驀昭昭還有些愧疚,但現下看驀昭昭這模樣,那一絲絲愧疚也伴隨著怒氣消失。
“嗬......多謝驀二小姐的祝福。”司空翎看著驀昭昭,眸光晦暗。
“妹妹......對不起,我......我對大皇子......真的很喜歡,妹妹你若是不開心,就打姐姐吧......是姐姐不對......”驀娉婷就沒有司空翎那麼好對付了,看著驀昭昭聲淚俱下的開口。
不等驀昭昭開口,驀娉婷一下子就跪到了驀昭昭的麵前。
原本在場的人還有些覺得驀娉婷過分的,但看她現在這樣,也有些於心不忍了,大皇子這麼優秀,確實是讓人難以抗拒的。
“姐姐多慮了,我不會生氣也不會難過,於我而言大皇子不過是個陌生人,姐姐和大皇子能夠喜結連理,我該開心才是,有給這麼優秀的姐夫,姐姐是給咱們丞相府長臉呢,姐姐快起來吧。”驀昭昭緩聲開口,清冷的嗓音在這初春的天氣中,多了幾分寒涼的意味。
在司空翎錯愕的目光中,在驀娉婷暗自竊喜的眼神中,驀昭昭再次開口:“今天的宴會多謝大皇子招待,我也很榮幸能夠見證姐姐的幸福,希望大皇子和姐姐以後能夠幸福。”
眾人都沒有想到驀昭昭會這麼說,還以為她會斥責會痛哭卻沒有想到她竟然這麼不在乎。
“驀二小姐,你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四年前你可是還像大皇子表白過呢!”其中一個公子哥才不相信驀昭昭現在的鎮定是真的,不禁開口問道。
而司空翎原本難看的麵色也因為這麼一句話好了許多,即便驀昭昭說對他是陌生人,但驀昭昭曾經是愛著他的。
驀昭昭一聽那公子的話,不自覺的蹙眉,這身體的主人怎麼留下了這種破事......
“你們都說了那是四年前,現在已經是四年後了。我驀昭昭可不是一個會活在從前的人,往事過眼雲煙,希望諸位就當我那時年少無知罷。如今大皇子覓得良人,我由衷為大皇子祝福。”驀昭昭聲音淡淡,卻十分的真誠。
低緩的語氣真的帶著那種看透一切的凜然。
任誰都沒有想到當年的事情,就這麼被她用年少無知四個字雲淡風輕帶過去了......
而驀昭昭大度又識大體的態度,讓在場的人都十分佩服。
那公子哥沒有再說什麼,雖然有些不合禮儀,但還是不自覺的向驀昭昭抱拳。
驀昭昭莞爾一笑,曇花一現的笑容,卻讓多少人都迷了眼。
這是她今天難得露出的一個真正的笑容。
“你當年!”司空翎聽著驀昭昭的話,那種心慌意亂的感覺讓他失了方寸,好似他在失去什麼東西一般,讓他有種抓不住的無力。
“翎。驀二小姐既然都說往事翻篇,現下你已經有了未婚妻,不要做出有失規矩的事情。”司空翎的話還沒說完,一道略帶戲謔和嘲諷的低沉男音響起。
司空魘眼神玩味的看了驀昭昭一眼後,眸光漸寒。
司空翎被司空魘這麼一看,心狠狠一凜,緩緩垂下頭道:“皇叔教訓的是。”
眾人都很是畏懼司空魘,司空魘這麼一發話,在場的人也不敢去追究什麼了。
宴會繼續,但一開始的歡喜氣氛去已經低了許多,驀昭昭也待得有些煩悶了,但現在離開隻怕會讓人覺得,她不忍看到驀娉婷和司空翎的互動而傷心,隻能耐著性子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驀娉婷主動要求為大家表演,司空魘卻是緩緩從自己的位置上起身,高挑削瘦的身影一下子成為全場的焦點。但當事人完全不在乎,目不斜視的向著驀昭昭的位置走來。
風吹起鴉青色的衣袂,墨黑的頭發跟著撩動,驀昭昭看著向著自己走過來的人,那種置身水墨畫中的寧和感覺,是別人感覺不到的。
“走不走?”司空魘凝視著驀昭昭,淡聲開口。
“走!”驀昭昭完全沒有一點猶豫,脫口而出的一個字明顯帶著歡快。
司空魘給微微頷首隨即轉身,琉兒立馬推著驀昭昭趕上。
自始至終,司空魘都沒有和任何人說一聲,就連臉黑了又白的東道主,都已經被他給無視。
有司空魘開路,驀昭昭自然也懶得廢話,跟著一起離開這讓人壓抑的府邸,把身後的議論紛紛全都置身事外。
出了大皇子府,一亮黑色的馬車緩緩駛過來,驀昭昭剛想和這個神秘莫測的男人道別,男人就淡聲開口:“跟著我,事情要鬧大了才好玩。”
一句話,讓驀昭昭把道別的話止在了唇邊,利索的上了馬車。
在很多暗中的視線注視下,驀昭昭坐上了司空魘的馬車離開了大皇子府。
任誰都沒有想到,一個丞相府不受寵的殘疾庶女,心上人還被自己的姐姐給奪走,此刻竟和那不近女色,麵如羅刹的煞神王爺走到了一起。
“你為什麼要幫我?”駛遠的馬車中,驀昭昭看著閉著眼睛的司空魘,淡聲開口。
這男人,從上了馬車後就一句話都沒有說過,一貫的高冷。
這麼想著,驀昭昭也發現,他今天確實說的話兩個巴掌都能數過來。
“玩。”司空魘輕啟薄唇,幹淨利落的一個字。
驀昭昭顯然不相信司空魘的話,知道他行事作風都很隨性,但這也隨性過頭了吧。
“我知道你有目的。今天你利用我,我也利用了你算扯平,不過剛才的舉動我可以答應你一個要求。”驀昭昭看向司空魘難得認真了幾分。
琉兒一聽驀昭昭的話,眸光閃了閃,能夠得到小姐的一個要求,有多難得隻怕重城主最為清楚了。
“那麼就先保留吧。”司空魘忽的睜開眼睛,墨黑的眸子中泛著光。
驀昭昭心中暗罵這雙眼睛太妖孽惑人,不自覺的撇開視線。
之後一路上兩人都相顧無言,到了丞相府,驀昭昭道謝後也就下了馬車,而此刻的丞相府中所有人陷入了喜悅的氛圍中,哪裏注意到送驀昭昭回來的馬車是這京城中僅此一輛,象征著權利的那一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