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蘇箬四處的張望著,試圖想在馬車之上找出什麼些許的關鍵線索,可結果仍然毫無所蹤。
但這馬車的腳程實在是快,不出這一刻中竟然已到達蘇府門口了,連落在這後麵的蘇丞相也未能夠趕上。
但當她準備對著這車夫表示感謝之時,再一次地疾馳而去,如今隻留下這一地的灰塵。
這白衣男子究竟是哪家之人,能幫她?而且還有這等好本事?
剛剛她特地一瞧,能有這樣腳力的馬,想來非軍馬不可了。
深吸一口氣,蘇箬緊緊的抓著寶兒的手。
“娘親,你在想些什麼?你是在想著剛剛那男子是誰是嗎?”
“沒什麼,我們先回府吧,回府之後,娘親給你找好吃的。”
隻是,當一腳踏入這門檻,才發現周圍是這一片的喧鬧,尤其地上多了好幾個的腳印,再加上偌大的門口竟無任何人在看守。
想必皇上派的人馬已經到了,如今正在這裏頭進行清算。
想想他們這一離開,留在府中的那兩個人一定是想也想象不到吧,估計——
“你們在幹什麼?你們在幹什麼啊,給我放下,聽到了沒有?這是我們蘇家的,不準拿,這一切都不準拿,快放下呀!”
揉一揉耳朵,聒噪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還有緊隨其後的尖叫之聲以及怒罵之聲。
蘇箬輕輕的拍了拍寶兒的頭。
“寶兒,這樣吧,你先回咱屋子去,到時候娘親一定把好吃的給你帶到,先去休息一下,今天的你估計也累了。”
看見他打著嗬氣的模樣,很明顯,進宮這一趟早就是攪亂了他的生物鐘。
最後對著她微微一揖,寶兒已經是疲憊地往屋中走去。
趁著蘇丞相沒到,剩下的蘇箬就要手刃這兩個貪婪的母女。
“你們幹什麼?你們這是在.......”
急匆匆地跑了出來,此時蘇婉兒正緊緊的揪著那太監的衣袖,想搶奪他懷中的花瓶,可馬上就停下這腳步。
大堂之上,有一女人正緩緩入座,手中的茶還悠閑自殺的抿了一口,仿佛這一切是非熱鬧都跟她毫無關係。
“蘇箬,你,你回來了,你不是進宮嗎?”
抬起頭,看見的就是那一個頭發淩亂麵目猙獰的女人,以及在她之後像是個潑婦一般的貴婦。
可麵對著他二人的狼狽,噗嗤一聲,蘇箬直接笑了。
“怎麼,你們竟有如此之本事,能夠這麼大膽的揪著皇上派來的人,他們可是來咱蘇家進行清算的,你們這般的阻撓,難道就不知道後果是什麼嗎?是想要違抗聖旨,違抗聖令?”
此言一說,嚇得蘇婉兒趕緊鬆開這手了,並且來到了柳姨娘的身後。
柳姨娘,她的好繼母,同樣也是這蘇家說一不二的女主人,可偏偏就是沒本事能夠坐上這蘇夫人的位置。
自始至終都隻不過是一個妾,一個登不上大雅之堂的妾室。
蘇箬,這一切是她搞的鬼!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宮裏今日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你又做了什麼無恥之事?竟然能夠讓皇上都派人來咱家抄家了?”
抄家?
不屑的眼神,連看都懶得多看她一眼。蘇箬輕輕的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如今早就是橫眉冷對這二人了。
“柳姨娘,你這話說的可真好,抄的是誰的家呀,你難道就不知道這些東西全部都是我的嗎?你吃的、用的、穿的,包括現在你們母女三人所住的那一一片院子、府邸,是屬於蘇家的,還是隻屬於我的?”
“現在不過就是把不屬於你的東西拿走,如今你還有臉在我麵前說是蘇家的,看來真的是麻雀也想攀上高枝成鳳凰,可是不知有沒有這本事,如今隻能夠像野雞一樣在麵前得意的叫囂了。”
什麼!鳳凰、野雞、麻雀,本來還想要裝出這一副貴婦派式的柳姨娘,已經被他懟得啞口無言了,甚至他震驚於蘇箬的變化。
換做是以前,他隻要稍稍的一生氣一跺腳,她那可是眼巴巴地貼上來求饒,甚至懦弱的連一句話都不敢應付。
怎麼今日她像是換了一個人?
側目看著蘇婉兒,看來剛剛她所說的蘇箬應該就是這一個模樣了。
捋了捋自己飄散下來的頭發,女主人的架勢已經擺了出來,直接站到了她的麵前。
“這個位置是你能夠坐的嗎?再者,你爹之前怎麼說的?這大堂可是不允許你進來的,如今你非但進來,而且還坐在了這主位置上,難道你就不清楚什麼叫做禮節?什麼叫做等級尊卑嗎?你想要違抗你爹?還是打算違抗蘇家的家法,那到時候可別怪我........”
砰的一聲,手中的茶杯就這樣摔摔在地上,蘇箬緩緩站起,如今高她一個台階,就像是居高臨下的望著。
“你跟我談禮節。好,那你清不清楚你的身份是什麼?我是蘇家嫡女,我母親是女戰神,赫赫有名的武將。而你呢?你和你女兒又算是什麼東西?”
走下之時,那身上的威嚴氣息,已經讓母女二人退了好幾步。
“你不過就是一個柳家庶出的女兒,結果當年爬上了我爹的床,甚至成為了他的一名小妾。那你認為在嫡女麵前,一個小妾算得了什麼?你是蘇夫人嗎?你有本事在我麵前說話嗎!”
說時遲那時快,柳姨娘被蘇箬的話所激怒,氣急敗壞之下,大手已經揮舞而起。
可是還沒打下,就被抓住,向後重重一推了。
“柳如眉,毆打嫡女,按我朝律例,你該當何罪啊!”
有、有罪?
柳姨娘似乎沒想到,蘇箬竟能夠聲嚴厲色地對她說出這番話來,如今那銳利的目光就像一把劍,深深的插在了她的胸口之上。
尤其是手腕被他按得開始出現了隱痛,如今想撒手竟然無力反抗。
“你,你幹什麼?我,我可是蘇家的夫人,你以下犯上,對我不敬,等你爹回來的話,定要你好看!”
無論她怎麼想掙脫束縛,可實際上已經被蘇箬狠狠的抓住了。
“我爹?你以為我爹能夠保得了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