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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娘,那你累不累?我給你敲敲腿吧。”若水走進了灶房裏。

薑蜜正在洗肉,來不及回話,小家夥就已經開始認真的給她敲腿了。

這力道倒是剛剛好,能緩解她腿上的酸疼。

薑蜜不忍心孩子受累,把肉放在一旁就將孩子扶了起來。

“娘,是若水敲得不好嗎?”若水揚起巴掌大的小臉,小紅嘴撅起來,鳳眸微微的垂下,一副乖乖認錯的姿態,

仔細凝視著小家夥這雙滿是真誠的眸子,薑蜜真的難以相信昨日裏竟是她想要用碎瓷片了結了她這個“娘”。

不愧是十來年後在朔朝能呼風喚雨的大反派。

小小年紀就演技如此的了得了。

薑蜜也沒有回她的話,隻是把她的手拉了起來,若水渾身一瑟縮,但還是把手給娘伸了過去,她咬著唇瓣道:“若水做的不好,娘要打就打吧。”

本來在燒火的若柳連燒火棍都丟了,疾步跪在了薑蜜的跟前,“我是姐姐,妹妹做的不好,娘打我就行。”

“我打你們做什麼?我隻是今天去縣城認識了個神醫,得到了一瓶上好的傷藥。”薑蜜隻是動作輕柔的挽起了若水的袖子。

手臂上斑駁的青紫,還有燙傷,那燙傷的傷口在昨日洗澡後還化膿了。

薑蜜把傷藥給若水的胳膊仔細的塗上。

藥是給她用的?傷口上清清涼涼的感覺讓她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還有若柳,娘也給你上藥。”薑蜜拉過跪在地上的若柳,昨日裏給她洗澡,發現她額頭有個大疤被劉海遮擋,身上也是斑駁了許多舊傷。

這邊正抹著藥,崔景安和允霖就出現在灶房門口。

“你......”他在屋裏也聽到了兩個孩子求饒的聲音,正準備開口責備薑蜜幾句,就瞧見她半跪在地上給若柳抹藥。

從窗框裏射進來的陽光,給她鍍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

若不是薑蜜身形太過肥碩,倒也是一幕姣好的畫麵。

“爹,霖哥,娘在給我們上藥。”若水趕忙乖乖開口,今日不知道刮什麼風,讓這惡女人給她們買藥。

她可不想壞了她扮演慈母的好興致。

正抽出手臂準備給爹爹和哥哥看,若水就瞧見自己的胳膊已經完好如初了,像是白白嫩嫩的藕一般。

“咦?”

“說了是神藥,不留疤。”

薑蜜給若柳塗完又對著允霖招了招手,她記得這孩子整隻手都留下了醜陋的燙傷疤痕,所以才自卑棄筆從戎走了武將之路,雖說成了戰功赫赫的小將軍可惜最後還是被男女主角聯手設計斬於馬下。

允霖一張和崔景安酷似的小臉繃了起來,還是走了進去任由薑蜜給他塗傷藥,然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他的疤的顏色漸漸淡去,變成了與身上肌膚一般的顏色。

“爹爹,爹爹......我可以和你一起提筆學寫字了!”允霖一臉狂喜。

“這藥也太神奇了吧,肯定很貴吧?”若柳摸了摸自己的額角,那裏也是一片平滑的肌膚,她以後可以不留這醜醜的劉海了。

“娘,可不可以給爹也用一下。”若水一臉懇求的看著薑蜜。

薑蜜冷冷的看了一眼崔景安,一臉鄙夷。

不是很能耐嘛,站起來打我啊。

隻是她還沒收攏這三隻小神獸的心,薑蜜可不敢貿然開口中傷這陰沉沉的男人,要是將三個小家夥推遠了,那就事與願違了。

“不用求她,我的藥你們小五叔會送來的。”崔景安俊臉上無甚表情,看到孩子舊傷痊愈也是高興的,隻是他的傷......不在肌膚,普通的藥石對他來說都是無用的。

“可是小五叔沒錢,也買不起什麼好藥。”若水眼淚吧嗒吧嗒就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滾滾落下。

“爹我們想你好起來。”若柳也紅了眼尾。

允霖的手已經和薑蜜搶瓷瓶了。

薑蜜在心裏無奈歎息一聲,想要收服這三個小家夥,還得將這個大的搞定。

她溫柔的從允霖手裏把瓷瓶收回來,語氣真誠的道:“這個是治療外傷的藥,對你爹沒用,你爹傷的是脊椎骨。”

她怎麼知道自己傷的是脊骨?

難道是她?

崔景安的黑瞳眯起,身上一副憤怒之氣如盤雲般滾滾而起。

薑蜜收起瓷瓶,在孩子們殷切的眼神下走了過去,她伸手在他的背部按壓了兩下,還未按第三下的時候就被崔景安緊緊的攥住了手腕。

這男人怎的如此大的力氣?

隨後她就感覺自己的身體淩空而起,脖子被如同鐵箍一樣的手給緊緊的掐住了,她感覺到眼前的男人想殺她。

薑蜜回憶剛才的話,知道了緣由,趕忙道:“......不是我,你要殺我......何必找......找緣由汙蔑人......”

崔景安一愣,眼裏的瘋狂散去。

薑蜜也趁此機會從空間裏取出麻醉針劑,一下紮在男人的手腕上。

男人一疼就鬆開了手腕。

“咚——”薑蜜重重的掉在了地上,臉上的肥肉著地,疼的她呲牙咧嘴的。

“你剛才用毒針紮我?我的手腕沒感覺了。”崔景安眼眸不善的眯了起來。

雖然他相信不是薑蜜雇的馬車撞他,因為以薑蜜村姑的身份不足以請得動暗影組織的殺手,而且若是薑蜜動的手,定是要自己死,而不是讓自己這麼半身不遂。

薑蜜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對著崔景安就是一頓罵,“你個王八蛋龜孫兒,我要不是看在三個可愛小家夥的麵子上我能給你醫治?”

“醫治?”崔景安擰起了眉頭。

他挺了挺傷到的脊骨,發現被薑蜜摁壓兩下後不似以前這般疼痛,而且他的下身似乎有了輕微的知覺。

他臉上也難掩喜色。

這反應落在薑蜜眼裏,她更是大大的翻了個白眼了。

他想要自己死,還妄圖自己救他,真可笑!

“你從何習得的醫術?”崔景安宛如剛才的事並沒有發生一般,依舊心平氣和的開口,試圖讓二人之間的關係緩解一二。

“哼,這不用你管,好心被當成驢肝肺,你就靠著你那個小五給你買的藥,你就一輩子坐在輪椅上唄。”薑蜜生氣,氣呼呼的道。

崔景安控製不住的黑羽般的睫毛輕顫,他的薄唇也微微的輕顫,“你......你能治好我,讓我站起來是嗎?”

薑蜜拉過來一個長條凳,一屁股坐下。

半晌,男人似乎沉吟了許久。

猛然間抬頭,崔景安目光炯炯,眼裏壓下了心底的不忿和掙紮,道:“你若是要與那徐大牛走,我不攔著,還給你寫和離書,隻要三個孩子歸我。”

“呸,你要搶走我三個孩子,還要給我安上一個蕩婦的身份,憑什麼?”薑蜜像是一個母夜叉一般的叉腰。

“你和那徐大牛......你自己心知肚明。”崔景安陰鷙開口,讓一個男人親口承認自己被綠了,即便是這般醜妻,心裏也是一股說不出的憋屈。

這時,門外徐大牛就傳來了叫門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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