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塵一鉉在一邊護著,快了要叫停,不穩要叫停,把淩慶威憋得臉都紅了。
淩雨汐肚子裏好笑,雖然是個病患,不過這氣人的本事還不錯。在原身記憶裏,這淩慶威沒少欺負原身,這也算是替原身出了口氣。
楚玄淵四平八穩地趴在淩慶威背上,還有空回過頭,看著跟隨而來的淩雨汐,聲音溫柔:“娘子你累不累?本來應該本王背你,等本王以後好了,一定補齊!”
淩雨汐扯了扯嘴角,一個活不到二十歲的人還在這做什麼夢呢?
不過一個人有夢想是好事,她也不能打擊,於是點頭:“好!”
一塵一鉉嘴角抽搐地別過臉去。
淩慶威氣得想原地爆炸,他在這裏累死累活,他背上的家夥不過是仗著王爺的身份,不緊不慢地和那個賤丫頭卿卿我我,他詛咒那病鬼早死,賤丫頭早做寡婦!
淩慶威覺得腰都不是自己的了,楚玄淵還道:“大舅子,你不行啊,才這麼一點點路,你竟然要走這麼久。”他語重心長地道:“大舅子,你這身子骨太差,比本王的馬差遠了!”
淩慶威恨得咬牙切齒,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誰是你大舅子,少在臉上貼金。他是人,這個病鬼拿他跟畜生比?不,這病鬼在罵他不如畜生!
真是氣死他了!
氣歸氣,他卻硬生生咽下那口老血,咬緊後槽牙,把燕王送上馬車。
這一路燕王倒沒出什麼妖娥子,到了燕王府,一對新人迎進廳中。楚玄淵被扶進去的時候,又一次咳得差點背過氣去。
所有人都看著咳得隨時能斷氣的楚玄淵,搖搖晃晃地像風中的紙片一般單薄。
淩雨汐被紅蓋頭蒙住,但那撕心裂肺的咳聲不斷的灌進耳朵裏,讓她也不禁擔心起來。
到底是這個世界的合作夥伴,可別還沒開始就掛了。
皇上沒有親臨,派了九皇叔過來主持婚宴。看見楚玄淵眼見得人都要咳沒了,九皇叔急忙道:“快快快快,請禦醫!”
楚玄淵伸手拉住他的衣袖,瘦如竹節般的手指因為太過用力,而顯得發白,他斷斷續續,艱難無比地道:“九......九皇叔,咳咳......不......咳咳…不用了…別誤…咳咳…吉時!”
九皇叔見他臉漲得泛起一陣病態的紅,怕再堅持下去,楚玄淵就死給他看,隻得好言好語,哄小孩般地安撫地道:“好好好,不請,不請!”
好在楚玄淵咳了一會兒,把幹淨的白帕上咳出一片一片梅花後,讓眾人觸目傷心後,終於消停了。
九皇叔摸摸額頭的冷汗,這絕對是他主持的最怪異的一場成親大禮。
在司儀大聲主持中,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
捏著一把汗生恐楚玄淵一口氣接不上來就倒下去的九皇叔見儀式整個過程順順利利,不由鬆了口氣。
司儀也鬆了口氣,剛剛高聲說一句:“送入洞房!”就見穿著紅色喜服的楚玄淵突然臉色一白,身子一歪,向著淩雨汐那邊就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