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可顧家上下，隻有你一個外姓人，不是你是誰？”顧曉燕陰陽怪氣，似笑非笑，“我媽的確視你如同親孫女，可你又是否將她視做親生奶奶，不然怎麼會下此狠手！”

　　顧墨沉忽然輕笑一聲。

　　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後，顧墨沉抬起眸，語氣冷然，“你們以為，我會毫無準備就帶白漪過來嗎？”

　　三姑父臉色一變，“墨沉？你什麼意思？”

　　“字麵意思。”顧墨沉好以整暇的抬起下頷，“當年那個所謂目睹全過程的傭人，我找到她時，她差點被人置於死地。”

　　三姑父強作鎮靜，掃了在場所有人一眼。

見顧曉燕臉色蒼白，他伸出手拍了拍顧曉燕的肩膀，眼神一狠，“這不就恰恰說明了她說了不該說的話，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被人企圖滅口嗎？”

　　說這話時，他望向白漪。

　　其他人也都扭頭看白漪，特別是韓曼麗，眼神越來越冷，就差把“滾出去”三個字寫在臉上。

　　顧墨沉見她到此時還試圖把白漪拖下水，臉色也冷了下來，“她被救下時患有精神病，已經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不過......”

　　所有人的心都被顧墨沉拉長的音調給提了起來，顧曉燕抓緊身側扶手，“不過什麼？”

　　“六年的治療，已足夠讓她如同正常人一般，不若三姑和三姑父猜猜，她清醒後說的什麼？”

　　顧墨沉墨瞳緊緊的定住在場所有人的神情變化，不錯過一點，當他捕捉到顧曉燕眼底的慌張時，男人冷冷的扯了唇。

　　白漪也注意到三姑父和顧曉燕的不同尋常，她眸光微動，“當年我已遠渡重洋，對傭人下死手的人不是我，也不可能是我，我也自認為沒那個能力讓一個正常人精神扭曲，兩位還打算繼續嘴硬下去嗎？”

　　顧墨沉拿出手機，片刻後，斷斷續續的錄音從手機中響起——

　　“我，我對不起白小姐......顧先生，我一直一直很愧疚......如果你見到白小姐......替我道個歉......我對不起她......”

　　錄音戛然而止，顧墨沉眸光冷漠。

其實傭人還未清醒，也沒有錄音，今天不過是測試一下到底是誰。

隻要能還白漪的清白，今天他的目的就達到了。

　　三姑父剛要開口，就見韓曼麗冷著臉走過來——

　　“啪！”

　　顧曉燕偏著頭，不敢置信的捂著臉，“韓曼麗！你居然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

　　“是你吧？”

　　此前一直不發聲的其他親戚，顧墨沉的叔叔顧曉川將這一切盡收眼底，他看著自己妹妹的眼裏盛滿失望，“你再有怨氣，那是你的親生母親啊！”

“不是我啊！”

　　“不管是誰，你們都不可以把一切錯誤都推在阿漪身上！”顧墨沉麵色沉冷，望著曾國文的眼神仿若死人，“你的女兒和阿漪一樣的年齡，倘若受到這一切的人是她，你會怎麼樣？”

　　聞言，白漪卻怔住了。

　　懸在心中一直放不下的事，突然就以這樣的情況洗白，當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韓曼麗仿佛一瞬間老了幾歲，這也怨不得她傷心，顧老太太待她這個兒媳如同親生，可她連真正害死她的人都找不到。

　　想到這裏，她看向白漪，唇瓣動了動，道，“對不起。”

　　久違的道歉，白漪眸光依舊平靜，聯想六年前她備受欺辱嘲諷......

　　諷刺至極。

　　“顧墨沉。”白漪輕聲開口。

　　顧墨沉偏頭看她，一雙墨瞳眸光微動。

　　“謝謝你還我清白，我心裏舒服很多。”白漪話音裏帶了一絲冷淡，“至於你們誰是凶手，我不管，我先回去了。”

　　話音剛落，白漪便轉過身從正門離開，顧墨沉下意識去追，手腕卻被韓曼麗握住，男人回過頭，眉眼間帶著不耐，“怎麼了？”

　　韓曼麗道，“你去追她，追到了又有什麼用呢？她同你之間已經產生了隔閡！”

　　顧墨沉想也沒想的甩開自己的母親，一雙墨瞳在看見韓曼麗時，變得十分冷漠，“您還是操心一下誰是凶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