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成做好了被顧墨沉回懟的準備,可等了半天,也不見這男人開口。
他的眸光帶了點疑惑投去,就見顧墨沉正目光沉沉的看著前方。
男人順著顧墨沉目光去看,卻什麼也看不著,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人都走了,再看也回不來。”
顧墨沉不置可否,墨瞳漆黑,定定的看著前方。
他想的卻是白漪最後離開時投來的,充滿警告意味的眼神。
“走吧。”
顧墨沉低頭點了支煙,夾在修長的指尖。
他抽了一口,吐出淡藍色的霧氣,模糊了他的神色,“你說的對,急不來。”
兩人回了停車的地方,一路駛去了顧家。
剛進家門,顧墨沉正低頭換鞋,忽然感到肩膀被拍了拍。
男人抬起眸,就見蔣成神色僵硬,示意顧墨沉朝前看。
顧墨沉順著他示意的方向看去,當看到來人後,眉心緊緊蹙起,眉宇之間顯出些不耐,“您怎麼來了?”
“我兒子住的房子,我這個當媽的,還來不得了?”
顧母自沙發上站起。
她穿著得體,化著精致的妝容,容顏保養極好,是典型的貴婦,目光沉冷的注視著門口的二人。
蔣成打了個哈哈,“瞧伯母您這話說的,他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有些驚訝。我突然想起來我好像還有點事,就先走了哈。”
顧母展露出了一個慈祥可愛的笑容,“既然這樣,伯母就不留你了,記得有空來家裏坐坐。”
蔣成連聲應好,轉身出去時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顧墨沉,張口想說些什麼。
但念及身後的顧母,到底什麼也沒說,走了出去。
顧墨沉神色漸冷,一邊往裏走,一邊鬆了鬆領帶。
幾分鐘後,顧母先沉不住氣,冷聲問:“你今天是不是去見那個女人了?”
顧墨沉冷眼瞥了自己的母親一眼,諷笑道:“您對我的動向還真是一清二楚。”
“顧墨沉,我有告訴過你,離白漪那個女人遠點吧?”
顧母臉色徹底變差,良好的貴婦修養,尚能讓她維持幾分冷靜,“我前幾天剛跟你說完,今天你就去跟那個女人見麵,你就是這樣把我的話當做耳旁風的?”
聞言,顧墨沉伸出指尖揉了揉太陽穴,墨瞳之中神色略顯冷淡,“這件事我自有分寸,您不必管。”
“你的分寸就是跟那個女人糾纏不清!”
顧母氣到顫聲,她提高音量,“你最好跟她劃清界限,不要有任何關係!”
“這件事我自己會處理!”顧墨沉的神色徹底冷淡,麵無表情的將眸光落在顧母身上,“以後沒什麼事,別來我這。”
“我是你媽!”顧母不敢置信的尖叫道。
可感受到男人冷硬的氣場,她還是不自覺的後退了兩步。
顧墨沉再不想聽,徑直走進了書房,並反鎖了房門。
男人背靠木門,目光落在書房當中書桌上的照片上。
照片上的女孩青春靚麗,一雙清澈的大眼滿是天真爛漫,笑容燦爛的看著鏡頭。
那是六年前的白漪。
顧墨沉緩緩閉上雙眸。
另一邊,白漪已經站在了穆氏集團董事長的別墅門前。
她想的很清楚,直接去穆氏集團一定會被攔下,倒不如打聽到董事長住處,來一波守株待兔
“叮咚。”
這已經是白漪摁響的第四次門鈴,一直沒人來開門。
她目光微沉,唇瓣微微動了動,拿著手機的纖細手指緊了緊。
“吱呀——”
門突然推開,從中走出以為穿著圍裙,樸素打扮的中年女人,看起來似乎是保姆。
女人麵對她,露出一個和善的微笑,“不好意思,先生暫時不在家。”
白漪不置可否,她來之前做過足夠的功課,可以完全確認,穆董事長穆羽此時就在別墅中。
那麼......就是故意不見她了?
白漪略一沉吟,對保姆模樣的人道,“我想請你家先生給我一個機會,給白氏集團一個機會,隻要他見了我,我相信他會改變想法。”
保姆露出一個禮貌且疏遠的微笑,“這位小姐,我們先生確實不在家中,你下次再來吧。”
白漪抿了抿唇,見她態度堅決,顯然是咬死了穆羽不會讓她進去。
還沒等白漪開口,她又露出了一個帶有歉意的微笑,“很抱歉,這位小姐,請您下次再來。”
說完這句話,別墅門再次關上,周遭安靜的就像門從來沒有開過一般。
既然軟的不行......
思及此,白漪從電腦包裏拿出筆記本電腦,將電腦放在地上。
看著電腦屏幕跳動,眸光微沉。
她準備,做些小動作。
“你確定穆氏沒讓她進去?”
醫院病房中,喬雅心手中握著一個蘋果,不時咬上一口。
另一隻手則握著一部手機,聽到電話那邊人的回答,她的唇角緩緩上揚,露出了一個惡劣的笑,“很好,她白漪當自己是誰?還以為全天下的人都要給她幾分薄麵!”
“你在給誰打電話?”
白遠國推開門從外麵走了進來,看見床上笑容明顯詭異惡劣的喬雅心,眉不自覺的皺了皺,一股子厭煩彌漫上心頭。
喬雅心才不理他,同電話那邊的人又說了幾句,這才心滿意足的掛掉電話,瞥了白遠國一眼,撇了撇嘴,“你還好意思說,我這樣做,不都是為了你的兒子!”
白遠國眉間厭煩更甚,冷笑一聲,“你要是真的為了這個孩子好,就給我消停點,別一天到晚淨沒事找事!”
喬雅心臉色順便就變了,她尖叫道,“白遠國你什麼意思?!我沒事找事?你怎麼不看看你養的什麼好女兒!”
白遠國不再說話。
他正打算出去,就聽見身後的喬雅心冷笑一聲,“你不是想知道發生了什麼嗎?我派過去監視白漪的人說,她直接去了穆氏集團的董事長穆羽家,現下正被拒之門外!”
“真的?”
白遠國眼睛一亮,猛的轉過身,臉色也盛上了笑容。
“穆氏的確是個硬骨頭,若非如此,我也不會安排給那個死丫頭,到時候她自己做不到,卻不能怪我這個做父親的,不讓她進公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