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昭緋回頭看了一眼老神仙,看他有兩把刷子的份上,開口道:“若是用銀針護住兄長的血脈,將兄長腿上的瘀血化開,不就可以了嗎?”
老神仙大笑,看顧昭緋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個一問三 不知的三歲孩童。
“這是一種法子,但是難度太高了。”
“操作下來稍有不當,你家兄長不死也癱。”
顧昭緋冷笑一聲。
“哪裏是難度高,分明是你們能力有限。”
老神仙一愣,撫了撫下巴上的胡須,倒也不生氣。
“要是真能成功,我哪裏是老神仙,該是真神仙了。”
顧昭緋站起身,傲氣的抬起腦袋:“那我就是神仙。”
丞相立馬大喝:“你真是胡鬧!”
顧昭緋目光冷冷的盯著丞相,一言不發。
丞相被顧昭緋的眼神盯得有些發毛,硬著頭皮說:“真以為當了兩天王妃,就天不怕地不怕了?!”
顧昭緋不怒反笑,豔麗的笑容如同毒蛇一般:“您的意思是,您一個丞相比王爺大了?”
丞相一怔,連忙說:“不要胡說八道!”
顧昭緋不再理會丞相,對於這樣一個便宜爹,顧昭緋並不想多費口舌。
她目光堅定的看著謝飛。
“哥,我真的可以!”
謝飛對上顧昭緋的目光,一愣。
小時候,妹妹看著自己的眼神總是帶著怯懦的淚光。
如今,妹妹看著自己的眼神自信、銳利、傲氣。
這讓謝飛有些手足無措。
他有種妹妹長大了,不再需要哥哥庇護了的感覺。
一旁的白滿月看著顧昭緋,一字一頓的說:“不行,要是你哥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辦,你拿你哥練手呢?”
謝芷若本就蒼白的臉色,現在更是一點血色都沒有,邊咳邊勸。
“姐姐不要太勉強,您…您要是…”
“您要是想表現自己,也不應該現在表現吧,姐姐。”
白滿月聽了這句話,更是火冒三丈。
“你還想拿你哥來表現自己?!虧你哥在邊疆,還日日掛念你吃得好不好,有沒有冷著,有沒有被欺負!”
“我看你就是一個白眼狼!”
顧昭緋一言不發,隻是盯著猶豫的謝飛。
謝飛突然笑了笑,對著顧昭緋招了招手。
顧昭緋一愣,走上前。
謝飛拉住她的手,揉了揉:“來吧,哥信你。”
白滿月瞪大了眼睛,立馬走上前分開二人的手,不可置信的看著謝飛。
“你瘋了!”
謝飛沒有多說什麼,隻是溫柔的看著白滿月:“滿月,她是我妹妹。”
白滿月質問道:“她是你妹妹,她要害死你,你也受著是嗎?”
“我信我妹妹。”
這一句話,讓白滿月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能狠狠的甩開謝飛的手。
“誰要管你!”
顧昭緋深深的吸了口氣,壓住眼眶中快要溢出的淚水,聲音有些沙啞。
“謝謝哥。”
謝飛示意顧昭緋蹲下來,用手輕輕撫去了顧昭緋不知何時落下的淚水。
用隻有他們二人才聽得到的聲音說。
“娘走的早,爹......唉,我們兩人身上流著一樣的血,我知道你,我也信你,小妹。”
“我可和娘許諾了,不會讓你受委屈的,別哭了。”
顧昭緋咬著唇,點了點頭,眼眶裏熱熱的。
這是屬於謝飛妹妹的情緒。
受了太多委屈,可有謝飛在的地方,總是安全的,溫暖的。
在外的謝飛是英勇的老虎,在妹妹麵前,謝飛是一隻用肚皮溫暖她的大貓貓。
謝飛總是會無理由無條件的站在自己的身邊。
“不行!”丞相生硬的聲音帶著一絲怒氣。
顧昭緋抬起眉眼,紅彤彤的眼眶中承載著不知名的情緒。
丞相終於從他的位置上走了下來,一臉嚴肅的看著顧昭緋。
“你哥要是死了,朝廷找我要人,我怎麼辦?”
顧昭緋一愣,沒有想到這個便宜爹會說這樣的話。
謝飛的眼神沒有一絲波動,大抵是已經看透丞相了。
“爹,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同意了。”
丞相揮了揮衣袖,氣不打一出來。
“你同意就是同意了?朝廷找我要人的時候,你要我怎麼說?”
老神仙自覺不應該在這種時候待在這裏,便出聲:“丞相,我去抓一些小公子可以用到的藥,待會兒送過來。”
丞相此時正在氣頭上,讓管家帶老神仙走了。
謝飛坐在輪椅上,但氣勢絲毫不輸站著的丞相。
“爹,就和朝廷實話實說。”
丞相冷笑一聲:“實話實說?好一個實話實說!”
丞相的口水都要噴到謝飛臉上了。
顧昭緋走上前,擋在謝飛身前,深黑的眸子盯著丞相:“所以,您打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