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愉快地落下帷幕,臨別之時。
席宏遠指名了讓席君赫送林淺回去,還說讓他帶她四處轉轉,並挑些禮物。
席宏遠剛一走,席君赫立馬板著臉,一副生人勿近的派頭。
堂而皇之在酒店門口,就丟下逐客令:“我想林大小姐有能耐的很,不缺人送!”
林淺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我是可以自己回去,就怕席伯伯派人監督著,隻要席少不擔心。”
瞬間席君赫怒刮了一眼旁邊的齊沃。
這時林淺率先扭頭開走,齊沃又絞盡腦汁給席君赫做心理工作。
最終林淺自然如願了,她一上了車,禁不住左看右看。
席君赫不滿地嗆聲:“你亂瞄啥?”
林淺偏過頭來,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我成功坐上了堂堂席少的專屬女友座位,自然開心。”
席君赫幹脆後續途中裝睡,連話都不想多說了。
車子抵達林家,林淺很識趣下車,告別。
卻被齊沃給叫住了:“林大小姐,禮物,還有能不能讓我拍一張照片?”
林淺大抵能猜到了是何意,爽快地答應了,就當她試圖打開禮物。
身後啟下的車窗,傳來了男人奚落的聲線:“你手上的那個,不過是積壓在車裏的一件物品罷了。”
林淺揚起袋子來,回嗆道:“多謝席少的體諒,我正打算給我家阿姨送件禮物,這個就看著很順眼。”
林淺成功看到黑著臉,一下合上車窗,絕塵而去的車影。
席君赫對她諸多不如意,但是很出奇席宏遠對她很滿意。
基於這一層原因,席君赫不得不找她演戲。
即便是演戲的關係,也是許多人望塵莫及的。
她得回去好好的問問父親,席氏與她們家的淵源。
林淺剛一踏入院子裏,發現父親正在院子裏澆花。
那些花都是她母親在世的時候種下的,父親一有時間便會親自打理。
基於這一點,父親算是戀舊之人。
至於為何會讓丁琴芳有機可乘,繼而珠胎暗結,在母親過世後順利嫁入林家,霸占了林太太之位。
這其中種種的淵源,她作為子女自然不方便問父親。
母親纏.綿病榻之時,她尚且年幼,基本沒什麼頭緒。
也許薑姨會知道一些不為人知的細節。
林淺壓下心中的種種疑慮,淺笑瑩瑩地跑了過去。
“爸爸,您又在澆這些花,我知道您肯定思念媽媽,我也是。”
聽到林淺的聲音,林正國轉過身來:“淺淺,你媽媽在天有靈,也會在看著我們。隻是爸爸讓她失望了!”
林淺貼心地挽上林正國的手腕,晃了晃:“爸爸,不會的。我想媽媽應該能理解,丁姨從小待我就很好,她代替媽媽照顧了我。”
林正國頗為欣慰,輕撫上林淺的肩頭:“淺淺,你能這麼想,爸爸真的很開心。”
林淺目光微轉:“爸爸,丁姨和安怡還沒回來嗎?”
林正國搖了搖頭。
林淺從林正國手上接過澆水壺:“爸爸,我來幫你澆花。其實我剛剛外出,是去見席伯伯的。”
促使林正國臉上閃過一絲詫異:“淺淺,是席宏遠嗎?他居然親自見你了,他有對你說什麼嗎?”
林淺側過頭來,有些歡喜地說著:“爸爸,上次席少到您的壽宴來,我以為會惹得他很不愉快。”
“但很難得席伯伯待我特別友好,還說小時候見過我。”
林正國的目光落在麵前的藤蔓植物上:“淺淺,我和席君赫的父親席宏遠其實是舊識。”
“你應該也對小時候席君赫到我們家來拜訪,有點印象。”
聞言,林淺神思微晃,豈止是有點印象,那簡直是撥動了少女的心弦。
別看席君赫現在一副冷心冷麵的樣子,小時候長得可奶萌,可俊秀。
林淺斂了斂神思,很是詫異地揚起頭來:“原來還有這層關係,難怪我對他們父子倆都覺得很熟悉。”
“那席伯伯認識媽媽嗎?”
林正國的臉上陷入了一種說不清的追憶神色:“認識呀,那時候你媽媽生病了,席宏遠還老去醫院探望呢。”
林淺後知後覺地嘟囔著:“難怪,那我肯定在醫院見過席伯伯。”
林正國沉默了一會兒,話鋒微一轉。
“淺淺,如果席家要和我們家聯姻,你願意嗎?或者說你中意席君赫嗎?”
林淺對上了林正國慈祥又慎重的雙眸,說真的林正國算是一個好父親,並沒有因為娶了繼母,有了繼妹,而對她疏忽。
一時間林淺欲言又止。
林正國隻以為是她尚不明確心意:“淺淺,爸爸不求再壯大家業。”
“隻要淺淺你喜歡,即便是個窮小子爸爸也會考慮。”
林淺抿了抿唇,很受觸動地開口:“爸爸,你真好!”
“可是安怡,她也喜歡席君赫。要不然上次壽宴上,就不會鬧出那麼多事了。”
林正國絲毫不偏袒地教育開來:“安怡,小孩子心性,學都沒上好,提什麼談婚論嫁,簡直是胡鬧。”
“再說了,席家也絕對不會選她。反正淺淺你就不必顧著她,隻需顧著自己的心意。”
林淺大受感動地往林正國懷裏鑽,這失而複得的天倫之樂。
這一世她定要守護好!
林淺微探出腦袋來:“爸爸,我去給張醫生打通電話,咱們馬上做個身體檢查。”
林正國擺了擺手:“不必,淺淺,爸身體好著,上個月還做過檢查。”
林淺不斷撒嬌賣萌起來:“爸爸,您就聽我的嘛!”
最終林正國還是沒有拗得過女兒,半個多小時後張醫生上門來了。
大廳裏,林淺很緊張地看著張醫生在檢查中。
林淺見張醫生一擱下聽診器,便焦急地湊過來:“怎麼樣,張醫生,各項指標正常嗎?”
林正國打斷道:“淺淺,無非就是老.毛病,我最近都按時吃藥。”
張醫生據實以告:“確實,林董血壓還行,血脂有些高,必須堅持吃降壓藥。”
隨即,林淺要求著:“張醫生,您能重開一瓶降壓藥嗎?”
林正國示意一聲:“不用淺淺,降壓藥家裏有,都有你丁姨保管著。”
林淺卻很執拗地說:“多備一瓶,萬無一失。”
張醫生翻了翻隨身的包:“我剛好帶了一瓶,依著林董的現狀,每天一粒就行。”
林淺道謝後,便把降壓藥揣兜裏了。
這不這時候,丁琴芳和林安怡出去一頓大肆shopping,也回來了。
正巧在院門外,撞到了剛要離開的張醫生。
丁琴芳疑惑地迎了過去:“張醫生,你今天怎麼會來問診,是正國身體有什麼問題了嗎?”
張醫生輕言交代著:“沒有太太,是大小姐不放心讓我跑一趟。”
丁琴芳快步拉上林安怡。
一踏入大門,丁琴芳就故作緊張衝著林正國圍了過來。
“老公,我剛碰到張醫生了,你沒哪裏不舒服吧?”
“害我心裏好一陣緊張。”
林正國快言快語地安撫著:“沒事,別緊張。淺淺,又讓張醫生開了一瓶降壓藥。”
丁琴芳目光隨即落在了林淺的身上:“淺淺,藥呢,我正好去收著,省得回頭給忘記了。”
林淺本來心中對此事就紮了一根刺,眼下見著丁琴芳如此火急火燎的。
看來上一世,本是定期做檢查的父親,何故突然間走的那麼倉促。
這其中種種的禍根,源頭竟紮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