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這金身大漢,水鬼毫無反抗之力,輕輕鬆鬆就被捆了起來。
大漢手一提,把這水鬼也拎在了半空。
繩索金光閃耀,越纏越緊。
“上神饒命,我知錯了,我也是身不由己,上神你不能這麼對我......”
水鬼麵色慌張,開口求饒,語氣也軟了,不住懇求。
“開玩笑,我不能這麼對你?你是怎麼對我的?啊?我堂堂上神,你這樣做我很沒麵子的你知不知道?那個誰......你貴姓?”
他把目光轉向金身大漢,那大漢甕聲甕氣道:“吾乃黃巾力士,願聽上神差遣。”
“好好好,我說小黃......不對,大黃啊,你先讓她把我放了,這玩意勒的難受......”
黃巾力士一瞪眼,手中一緊,大喝道:“還不速速放了上神!”
水鬼也大喊:“你先放了我!”
“你先放!”
“你先放!”
“你先放!”
“你先......”
這倆人在一邊杠上了,方也許被勒的直翻白眼,實在是堅持不住了。
“停,別跟她廢話了,大黃,勒死她......”
“遵令!”
“別!我認輸,我認輸還不行麼......”
水鬼哀嚎,纏住方也許的樹枝自動撤離,啪的一聲,方也許掉在了地上。
“把她給我押過來。”
水鬼這回真是老實了,走過來撲通跪在地上,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上神,求上神饒命......”
“饒命?嗬嗬,你剛才不是很凶嗎?”
“上神明鑒,我也是被逼無奈,才在這裏做水鬼害人。”
“少來這套,我看的電視劇比你多,你忽悠不了我。我問你,你跟那個馬瑞雲到底是怎麼回事?”
提起馬瑞雲,這水鬼咬牙切齒,臉色鐵青。
“那個忘恩負義的男人,要不是他,我也不會落到今天的地步。”
“忘恩負義?來,請說出你的故事。”
女鬼忽然眼泛淚花,悲悲戚戚的講述了起來。
她說,三十年前她和馬瑞雲的確曾是一對戀人,但那時候她隻是一個鄉下姑娘,馬瑞雲卻是村裏唯一的大學生。
他們兩人原本私定終身,後來馬瑞雲上了大學回來,就變了心,要娶另一個家裏頗有權勢的姑娘為妻。
萬念俱灰的劉靜怡,跑到了清水河邊,把馬瑞雲送自己的定情之物扔進了河裏,然後她自己也跳了進去。
但不知為何,投河自盡的她,卻被河流衝到了岸邊,沒死成。
她心緒難平,繼續沿著河岸走,然後越想越氣,來到這蛤蟆灣附近的時候,還是想不開,於是又跳河了。
這回她死了。
但死後這三十年,她仍然怨氣難消,就成了水鬼,在這一帶興風作浪,每年都得抓幾個替死鬼。
算下來,這麼多年死在她手裏的,少說也有一百多人了。
方也許聽的後脖子直冒涼氣,心說這妥妥的是個厲鬼,難怪這麼厲害,不但能上岸,還差點把自己這個上神都給弄死。
“劉靜怡,你過去和馬瑞雲的恩怨我不管,但現在時過境遷,他也快死了,臨死前隻想見你一麵,我想,他或許也是對你心懷歉疚,想要跟你道歉。不如,你就去見他一次吧。”
女鬼低著頭,不吭聲,身體微微顫抖,顯然心中還是很激動。
良久,她長長地歎了口氣。
方也許趕緊趁熱打鐵。
“正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我現在就帶你過去跟他見麵,你要是實在還氣不過,你就直接掐死他,反正他也身患絕症,活不幾天了......”
旁邊的黃巾力士聽的目瞪口呆,心說這麼無恥的上神,還是第一次見。
女鬼還是低著頭,不吭聲。
方也許還想勸幾句,忽然眼前白光一閃,河神不知從何而來,對他一揖到地。
“上神,剛才忽然有人來廟裏上香,那人自稱姓馬,想和劉靜怡再見一麵。”
看看,兩炷香了吧!
方也許轉身看了一眼低頭不語的女鬼,對著黃巾力士甩了個響指。
“大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