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元景瑤一把攬住他的手臂,把臉緊緊貼在他的肌膚上,看到他這樣的表情,她就知道她賭贏了。
作為江城商界叱吒風雲的男人,沈睿謙也隻有在她的麵前才會一次又一次的妥協,一次又一次的容忍她的各種脾氣,這隻能說明,他的確愛她。
隻是前世的自己卻太過愚鈍,渣男不過是說了一些水月鏡花般的甜言蜜語,她就真的信以為真,處處都聽他的話甚至為此不惜和母親決裂,更是一再的傷害沈睿謙,還真是識人不清!
不過沒關係,如今的她重活一世,那麼前世所有的傷害,所有的賬,他們都可以慢慢來算!
“阿謙,我想出院回家去。”
元景瑤低低喃喃,又重複了一句:“回到我們的家去。”
她少有這樣乖巧像是小貓兒一樣的時候,沈睿謙抬起手想要撫摸她的頭,卻又在半空中收了回來。
“醫生說後背的傷還要觀察兩天,回去的話......”
“我沒事!”
元景瑤打斷了他的話,從她臂彎裏脫出:“我想回家,阿謙,我沒事的,我想吃你做的三明治了。”
“好。”
看著她擰起眉,嘟著嘴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沈睿謙什麼話都說不出來,隻得點點頭應了她。
很快便辦好了出院手續,回到別墅的時候剛過了九點。
張姨正準備拿著湯盅出門,看到攜手回來的兩人還愣了一下:“先生太太,您二位怎麼回來了?”
“出院了。”沈睿謙淡淡開口,小心的扶著元景瑤上了台階:“先去休息會兒,我去給你做你最愛吃的三明治。”
和平日裏一樣,沈睿謙做的是元景瑤最喜歡的金槍魚三明治,看著她吃的香甜的模樣,
滿是倦容的臉上也露出了一抹笑意。
“阿謙,你一會兒要去公司嗎?”
元景瑤咀嚼著三明治,囫圇不清的問了一句。
沈睿謙坐在她對麵,喝了一口咖啡,看著她滿是亮光的眸子輕輕點頭:“今天與ORD集團有個合作企劃案要談,有什麼事嗎?”
“沒有,我就是問問你。”元景瑤微微一笑,眸光卻是沉了幾分。
當初淩封讓她去沈氏集團偷的那份機密文件,就是與ORD集團的合作相關。
她不知道裏麵具體寫了什麼,但從臨死前元若雪說的那些話來看,這份文件和沈氏集團的發展絕對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否則以沈睿謙的手段和頭腦,又怎麼可能被淩封拿捏?
自是察覺到了元景瑤的情緒變化,沈睿謙心底又隱隱泛起一絲酸澀的漣漪。
他輕咳一聲:“瑤兒,時間不早了,我先去公司,你一定要好好靜養,我晚上早點回來陪你。”
看著他起身要走,元景瑤趕忙放下了手裏的三明治,也顧不得擦嘴,追上他忍著後背的疼痛,踮腳便在他微涼的薄唇上印下了一個吻:“好,阿謙,我等你回來。”
她嘴邊還掛著些許麵包屑,沈睿謙愣了片刻,輕輕碰了碰嘴唇,那點酸澀在瞬間消失不見,看著她的身影再度回到了餐廳,他這才邁開步子出了門。
坐上車,沈睿謙的笑意便減了幾分,車門關閉,電話隨即便被撥了出去——
“紹南,幫我調查點東西。”
電話那頭的陳紹南顯然還沒睡醒,喑啞著嗓子問道:“大哥,剛剛九點,我昨晚可是整整陪了你一宿,這才剛睡了三個小時,你能不能放過我?”
“幫我查查,景瑤和淩封這幾天是不是鬧了什麼矛盾。”
“你說什麼?”
沈睿謙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今天一早景瑤在醫院醒來後跟我說,她不想離婚了,我懷疑......”
“你懷疑昨天的‘綁架’和她對你的保護是她和淩封做的戲?”
陳紹南也嚴肅起來:“睿謙,如果查到了這真的是元景瑤的苦肉計,你想怎麼辦?難道還要任憑她對你無度的索取和拿捏嗎?”
聽到這話,沈睿謙不由得苦笑,他又何嘗願意如此?
可元景瑤於他來說,就如同罌粟一樣讓他癡迷,讓他無法自拔。
她是他二十幾年孤寂生命中的一道光,他可以沒有一切,卻唯獨不能沒有她。
“哎。”見沈睿謙一直不說話,陳紹南不歎了口氣:“我睡醒就幫你查,不過睿謙,如果這一次真的再查到什麼問題,我希望你可以快刀斬亂麻。”
“多謝。”
沈睿謙掛斷了電話,閉著眼靠在後座,伸手捏了捏發脹的太陽穴,對於元景瑤突然不願意離婚這件事,他無疑是高興的,隻是卻依舊沒有任何安全感。
她曾給過他太多的失望,所以他更怕的是,她在這一次讓他看到希望之後,再給他一記無法回轉的絕望。
別墅裏。
元景瑤剛吃過早飯,正準備回樓上好好的休息休息養養傷,淩封的電話便突然打了過來。
再度看到這熟悉的兩個字在屏幕上閃爍,元景瑤隻覺得無比的惡心。
她暗暗握拳,強行壓下心中的厭惡接通了電話,她倒是想看看,淩封還有多少想要施加在她身上的後手!
隻是還不等她開口,淩封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元景瑤,你昨天到底發的什麼瘋?你知不知道你壞了我的好事?”
語氣裏帶著濃鬱的咬牙切齒的意味,淩封顯然被元景瑤的那一棍子打的氣急:“西郊的地皮眼看就要到手了,你看看你做的好事,這下全都飛了!”
明明他們早已經商量好,假借元景瑤被綁架一事誘騙沈睿謙,隻要他能夠交出西郊的地皮,那元景瑤就會出現,可沒想到這個女人是出現了,卻倒打一耙把他給打暈了!
抬手撫上還尚有疼痛的脖頸,淩封冷冰冰的開口:“元景瑤,沈睿謙和西郊地皮這件事你要是解決不好,你就別怪我不顧我們之間的感情!”
從他口中聽到“沈睿謙”三個字,元景瑤幾乎被激起了一身的汗毛,握著手機的手逐漸用力,她咬著牙道:“淩先生,我想我和你之間應該沒有任何感情可談吧?我是沈氏集團總裁的夫人,你呢?”
她冷笑一聲:“不過是個上不得台麵的私生子而已,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