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祁年......”
“滾。”
男人無情的抬腳,將程歲踹開。
程歲摔在地上,偷偷的看著顧祁年。
顧祁年穿了與當年法庭一樣的黑色西裝,一頭白發烈日下格外刺目。
整個人冷的跟冰窟窿一樣,氣場陰鶩危險。
兩年了。
他好像還是那個顧祁年,是高高在上的顧爺,尊貴無比。
可好像,整個氣場變了。
變的更加的危險,生人勿進。
本來亂糟糟的周圍現場,因顧祁年的到來,沒人敢吭聲。
“祁年!”
魏妮柔呼喊,奔向顧祁年的懷抱,“祁年,我見到了殺人犯,殺了我們的孩子,殺了爺爺的殺人犯。”
“祁年,為什麼這個世界這麼不公平,殺人犯得不到應該有的懲罰,為什麼?”
魏妮柔情緒激烈的哭喊著。
那悲痛的樣子,令在場不少人跟著心疼和惋惜。
“沒事,都好了。”顧祁年安慰。
原本冷漠陰鶩的男人,此時一手拍著魏妮柔的背耐心安慰,另一隻手則拄著拐杖。
拐杖是黑色檀木,頂端雕刻著黑色龍紋。
程歲盯著這個拐杖,有些失神。
直到周崇瑤衝過來,“歲歲,起來,我們走。”
程歲卻不為所動,目光就這麼盯著顧祁年與魏妮柔那邊。
魏妮柔長相跟名字一樣,柔柔弱弱,一看就是需要人保護的那種姑娘。
此時悲痛欲絕倒在顧祁年這個未婚夫懷裏。
顧祁年對外陰鶩寡情,對魏妮柔卻給了柔情,一直在輕聲安慰。
“祁年,我真的忘不掉我們的孩子,我也忘不掉那場大火,忘不掉老爺子。”
魏妮柔悲痛的說著,“老爺子真的很疼她,也是為了她好,才不讓她留學的。”
“因為她在國外留學一年,一年時間交往了十幾個男朋友,甚至還染病去醫院,她......”
魏妮柔一副說不下去的樣子。
可是說的這些話,信息量足夠強大。
程歲殺人縱火,是因為在國外留學私生活混亂。
顧家老爺子想管她,可是程歲沉迷紙醉金迷,甚至染病都要玩,為此還弄死老爺子!
簡直就是魔鬼!
“祁年,我真的後悔,當初我知道程歲性格有問題的時候,應該就要跟老爺子說,不至於到現在這樣不可收場......”
“我知道。”顧祁年沒讓她繼續把話說下去,“你的身體不好,我先帶你回去。”
“可是她......”魏妮柔看著程歲。
顧祁年連一眼都沒看,極其冷漠的丟下一句,“與我們無關。”
話很冷漠。
冷漠的仿佛程歲當場死亡,對顧祁年來說都沒什麼。
反正是無關緊要的人。
他扶著魏妮柔朝後麵黑色勞斯萊斯走去。
“我的車......”
“我會找人安排好,先送你回家好好休息。”
“祁年,謝謝你一直陪伴我。”
“這是我的責任。”
顧祁年帶著魏妮柔上車。
車子離開時,周圍人自覺讓開路,隨後又開始圍上還跪著的程歲這邊。
周崇瑤報警。
民警和交警都過來工作,周圍人散場。
而程歲,至始至終都跪著。
從白天,到黑夜。
直到第二天淩晨五點,一男人走到程歲麵前。
附身在她耳邊說道,“小姐說,遊戲剛開始,慢慢玩。”
男人留下這句話便離開。
跪了一天一夜的程歲,當場失去意識昏迷。
......
再度醒來,程歲人已經在周崇瑤的屋子裏。
頭上捆著紗布,身上都是藥水味。
“歲歲?”周崇瑤一直守著程歲。
見程歲醒來開始一直呆呆的盯著天花板,有些擔心。
程歲其實什麼都沒想。
隻是腦袋空白,然後不斷重複,顧祁年抬腳將她甩開,以及那一聲‘滾’。
他現在如她所願,當她陌生人,毫無憐惜。
如、她、所、願!
“歲歲?”
“我想洗澡。”程歲開口,聲音沙啞。
“可是你的傷......”
程歲沒聽周崇瑤的話,從床上起來,赤著腳就走向洗手間去。
“我去給你拿衣服......”
周崇瑤話還沒說完,程歲已經‘啪’的一聲關上門。
程歲站在花灑下,開著冷水一遍遍衝刷著自己的身體。
額頭紗布有血滲出來,程歲卻沒有任何感知疼痛。
腦海裏如走馬觀花一般,浮現很多畫麵。
尤其是在南亭洲的那些年裏,她是被嬌寵的歲歲小姐。
一場大火,燒死南亭洲的歲歲小姐。
如今的程歲背負一條人命。
為什麼活下來的是你,程歲?
兩年來,程歲不止一次在問自己。
為什麼?
為什麼偏偏活下來的是你,程歲?
她失聲而笑。
昂著頭迎著花灑冰冷冷的水,病態一樣狂笑。
在目光掃過洗臉台上隨意放著的眉刀時,她走了過去拿起。
她歪著頭,舉著刀子在自己的手臂上劃開一道又一道猩紅可怖的傷痕......
“歲歲,我衣服給你拿過來。”
周崇瑤敲響洗手間的門。
“歲歲?”
周崇瑤叫了好幾遍,越叫越慌。
洗手間還反鎖了。
周崇瑤最後沒辦法,隻能一腳踹開洗手間的門衝進去。
結果,一衝進去看到裏麵的場景,傻眼了......
周崇瑤是差點尖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