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凡的生母叫薑紫微,誕下周凡之後,被擢升為淑妃嫻妃,可惜在前身八歲那年死了。
隻比仁宗早死了一個月。
而且是暴斃,和仁宗一樣。
宮裏人都說,仁宗思念薑淑妃嫻妃成疾,才突然暴斃。
流言蜚語把薑淑妃嫻妃形容成了禍國妖妃。
皇帝登基之後,照理應該追封太後,可隻追封了皇太妃!
全然不顧他這個皇帝的臉麵。
思來想去,肯定是太後授意。
這件事太過蹊蹺,所以周凡斷定這裏麵有問題。
但現在的他太弱小了,沒資格翻舊賬,也沒資格追查。
他必須整合資源,利用一切能利用的。
有錢還不夠,他還需要外援。
外麵那些臣子,他不敢接觸,但是有一家人,他可以接觸。
那便是娘舅家!
薑家也是皇親國戚,但是卻沒有住在長安街,反而和百姓住在一起。
不得不說,這是莫大的屈辱。
不僅折辱薑家,也折辱皇帝。
甚至薑家沒有一個人在朝中當官!
隻是為了自保!
前身這個傻子,居然不知道利用起來。
“舅舅親啟,常言道,見舅如見娘,而今娘親不在.......”
洋洋灑灑寫了數百字,周凡隻覺得手腕發酸。
將信用火漆封好,交給趙大盼,“明日出宮,送給國舅,記住了,一定要親自送到國舅手中。”
說完,周凡經過一天的無盡勞累,再也支持不住,眼前一黑,倒在了床榻之上。
趙大盼收好信,嚇得大叫,“陛下暈倒了,禦醫快來.......”
皇帝再次昏厥,讓本就動蕩朝綱越發的搖擺。
也讓許多人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
後宮之中,太後震怒,看著無法下地行走的王春兒,怒斥道:“你想要了皇帝的命嗎?”
皇帝體弱,她居然足足要了一個時辰。
王春兒跪在床榻上,惴惴不安,“娘娘,那藥太強了,春兒也被陛下給弄傷了,女醫說要是再持續下去,恐怕以後都無法誕下龍子!”
她心中其實也一陣後怕,要不是皇帝收手,她怕是要死在床上了。
太後冷哼一聲,但王春兒畢竟跟了她多年,“算了,好好休養,不管怎麼樣,都要想辦法懷上龍種,明白了嗎?”
王春兒心中一凜,她知道,太後對皇帝的耐心到極限了。
而此時,皇宮之中,聚集了不少大臣。
“快開門,讓我們進去!”
“你這狗才快開門!”
文武在外麵叫喚。
然而守門的武將卻雙手抱拳道:“太後有命,皇宮戒嚴,除左右二相,餘者不可入內,擅穿者,殺無赦!”
尚克夫和耿景明對視一眼,站了出來,皇帝昏迷,這顯然不是一個好的征兆。
國家連年大災,皇帝又出現了早夭的情況。
若是不能妥善處理,紫禁城將血流成河啊!
“諸位,且在門外等候,不會有事的!”尚克夫說了句,就要入門。
就在這時,燕王騎馬帶著一群人趕了過來,“讓開,都給本王讓開,你們這些狗才,別耽誤本王去見陛下!”
皇帝昏厥,葉堅哪裏還坐得住,若是皇帝現在就死了。
那他這個一字並肩王,就是皇位最有利的競爭者,他甚至有資格跟太後掰手腕!
不僅僅是葉堅,還有其他尚未就藩的皇子也來了。
“快讓開,本王要見陛下!”
一個身材高大,嘴上長著薄薄一層胡須的皇子走過來。
是趙王葉挺!
他乃當今陛下四弟。
後麵還有楚王葉順,齊王葉昌!
分別是陛下的六弟和八弟。
現在陛下昏迷,不省人事,這些王爺全都來了。
“四弟,六弟,八弟,你們來這裏做什麼?”
葉堅眯著眼睛,“出去,皇宮重地,不是你們該來的!”
葉挺冷笑一聲,“二哥能來,本王難道就不能來了嗎?不管是為陛下兄弟,還是陛下的臣子,我都應該來這裏!”
“二哥,你憑什麼讓我們離開?”
葉順走上前,從這宮門上的守門將軍道:“快把城門打開!”
葉昌則直接無視了葉堅,他和葉堅向來不對付。
特別是皇帝封他為一字並肩王之後。
一眾朝臣都是麵麵相覷。
尚克夫上前道:“太後尚在,天子尚在,強闖宮門,難道你們想圖謀不軌?”
四王心中恨不得皇帝現在死去,但聽到尚克夫的話,哪裏敢接話。
“左相,我是關心陛下,心急所致,你少在這裏給本王扣帽子!”葉順冷笑一聲,“今天無論如何,我都要看到皇兄!”
葉堅抽出寶劍,“本王乃陛下親封一字並肩王,誰敢阻攔,本王就殺誰!”
皇帝在朝廷上親言和他共治天下。
他當臣子不能說,卻可以做!
葉堅背後的士兵也紛紛抽出了武器。
朝臣都感覺天要變了,兩位相爺卻根本不慌亂。
踏踏踏!
隨後皇宮大門打開,數以千計的禦林軍魚貫而出,為首的乃護國公長子,秦漢。
“奉太後懿旨,除左右二相,擅闖者,一律按照叛逆射殺!”
話落,葉堅臉色鐵青,“難道本王這個一字並肩王也沒資格進去?”
秦漢冷聲道:“微臣奉命行事,燕王還是不要為難小將。”
數千把弓箭對準,葉堅要是敢強闖,必然會被射成刺蝟。
嘎吱!
就在這時,他們身後的門也被關上。
一萬禦林軍,一萬禁衛軍,站立城門之上。
所有人都老實了下來。
而那些武勳沒有一個出門的。
他們要是敢在這個時候露頭,必然會被當成別有用心之輩!
尚克夫二人來到了養心殿。
“左相到,右相到!”
“臣參見太後!”
“起來吧!”
太後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二人起身詢問:“陛下如何?”
“陛下沒有大礙,就是身體太過虛弱,未來數月都要在床上休養!”
太後看了一眼床榻上昏睡的皇帝,“二位卿家,你們隨哀家來。”
兩人對視一眼,跟著太後來到了偏殿。
“皇帝年幼,今天朝堂上語出驚人,封燕王一字並肩王,讓很多人有了不該有的念頭。”
“如今國家正逢災年,百姓流離失所,國庫空虛,外部有強敵來犯,哀家不希望朝堂振動。”
“二位可明白?”
“臣定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兩人拜倒。
太後點點頭,“二位卿家是帝國的神柱,龍江大水,需要一位神柱坐鎮,右相老家在江油,就在龍江隔壁,也受到了牽連。”
“這樣吧,龍江就煩請右相走一趟!”
耿景明臉色一變。
太後居然在這個關鍵的時候把他調出朝廷!
而皇帝身子孱弱,恐怕有變!
尚克夫連忙道:“太後,右相坐鎮中堂,若貿然調離,恐怕會延誤邊疆戰機!”
“那就把中堂搬過去!!”
太後道:“而且這不是還有右相在嗎,三省六部的官員難道不能處理政事嗎?”
“還是說,沒了右相,天下就要打亂了,朝廷就無法運轉了?”
這是捧殺!
耿景明哪裏敢接這種話,“朝中能臣輩出,沒了微臣還有其他人頂替,臣願意前往龍江,多謝太後給微臣回鄉的機會!”
太後笑著點點頭,“既然如此,那右相晚上做好準備,明天一早就去吧。”
“微臣遵旨!”
耿景明看了尚克夫一眼,離開了偏殿。
他臉色特別難看,龍江大水,百姓流離失所,還伴隨著瘟疫。
太後居然不派兵保護他,這是想讓他死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