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跟老子說你不來嗎?”
梨家父子是最後到場的,梨鳴在去做儀式的最後準備,梨錦夜幫不上什麼忙,卻在人堆裏第一眼看到了時冕。
向思尋在一邊曖昧地笑,“噓,一會兒有驚喜。”
時冕淡淡地看了向思尋一眼,沒說話,倒是梨錦夜莫名其妙,“驚喜?”
他可不覺得時冕會給他什麼驚喜。
他對這些不在意,來找時冕隻是一件事,“你可別告訴我,你要給我妹妹戴皇冠?”
安城的習俗,女性成年,會舉辦這麼一個儀式,代表了神的祝福。
儀式的最後一步是為成年的少女授予皇冠。
意即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這個授冠人也是有講究的,一般是兩種,最親近的人,或者賓客中最尊貴的人。
時冕不來,給梨不非戴皇冠的必定是他這個大哥,時冕來了,他爸會不會改主意就不好說了。
時冕瞥了他一眼,“沒興趣。”
梨錦夜放心了。
他一邊給自己倒酒,一邊又問他,“你的病怎麼樣?我聽說你去暗網找司命下單,還被拒了?”
向思尋搖了搖頭,替他回答,“不是時爺,是薛卓那小子自作主張,已經被處罰了。但是......”
向思尋擔憂的目光落在時冕身上,“薛卓不是衝動的人,時爺,你最近是不是發作得比以往頻繁了?”
“無礙,”時冕看了一眼角落裏閉目養神的小姑娘,笑了笑,“我可能已經找到能救我的人了。”
“啊?真的假的?誰?”
他那病可是國際頂級的醫療團隊都沒辦法,這會兒突然說有人能治?他怎麼那麼不信呢?
時冕但笑不語。
說話間,儀式已經開始。
前麵的環節都沒什麼問題,直到最後一步戴皇冠的時候,梨不非問梨鳴:“爸爸,我可以指定一個人幫我戴上這最後的皇冠嗎?”
梨鳴挑了挑眉,昨晚他就提過,今天給她戴皇冠的是她大哥,這會兒她忽然說要自己選......
他的目光在會場內大致掃了一圈,看到時冕時頓了頓。
非非想選他?
梨鳴果斷犧牲自己的兒子,點頭:“可以。”
梨錦夜臉色難看,幾乎是咬牙切齒,“你他麼不是說你沒興趣麼?”
時冕抿了一口紅酒,沒說話。
然而誰也沒想到,梨不非根本沒有往時冕和梨錦夜的方向走,反而到了一個最不起眼的角落。
“薑小姐,我可以邀請你,幫我戴上這個皇冠嗎?”
會場內頓時引發不小的騷動。
所有人都覺得梨不非腦子有問題,在場這麼多人,誰不比薑厭歡強?
李嵐更是暴跳如雷,“非非!這麼大的事情你在胡鬧什麼?!”
梨不非抿唇,目光卻堅定,“我沒有在胡鬧,爸,我就想讓薑小姐幫我戴。”
“姐夫,你管管非非!”李嵐氣急敗壞。
誰都沒有注意到,梨鳴在看到薑厭歡的那一瞬間,瞳孔劇烈收縮著。
但當李嵐看向他的時候,他已經恢複了正常。
頓了頓,他淡淡道:“阿嵐,非非的生日,當然要尊重她的選擇。”
說完,他也邁步走到薑厭歡麵前,“薑小姐,有勞了。”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
梨家主竟、竟然,同意了?!
這薑厭歡到底憑什麼?
陸從寬都怔愣地回不過神,反倒是顏淩淩在一旁咬碎了一口銀牙。
為什麼?為什麼這個村姑總是出盡風頭?!
進了顏家搶走了爺爺的寵愛,來參加梨家的宴會,梨家二小姐和梨家家主也都將她奉為上賓!她到底給這些人灌了什麼迷魂湯?
她如毒蛇一般的目光死死地落在薑厭歡的臉上,沒有注意到,李嵐不動聲色地看了她一眼。
薑厭歡半眯著眼睛,看了看梨鳴,沒說什麼,站起身,伸出一隻皙白纖嫩的小手。
“給我吧。”
儀式繼續。
向思尋好半晌才回過神,他看向梨錦夜:“這小拽妹是你爸安排的?”
梨錦夜臉色鐵青,語氣更差,“不可能,昨晚我爸還說授冠人是我,他明顯是臨時變卦。”
看到時冕的時候他就有預感他爸會改主意,專門跑過來探時冕的口風,誰能想到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
“時爺,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