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光線陰沉的房間裏,王兵被牢牢綁在鐵架上,沒有血色的臉上滿是害怕和恐懼。
“靳先生,放過我......”
男人顫抖求饒,手腕因為劇烈掙紮,正一滴一滴往外滲透著鮮血,很快把綁著他的繩子染紅大半,看著驚悚又可怖。
旁邊,身材高大的保鏢拿著泡過鹽水的皮鞭,麵不改色的在他身上狠狠抽著,一下又一下。
王兵身上很快又多出一道道血痕,加上鹽水的刺激,瞬間皮開肉綻,痛的他身體痙攣,恨不得咬舌自盡。
謝念念站在旁邊,不由自主地往角落縮了縮。
也不知道直麵這種畫麵會不會影響到孩子......
幾步開外,靳久淵麵無表情的坐在椅子上,眼都不眨一下,漫不經心的又問他:“人到底是不是你放跑的?”
“她為什麼說是自己走丟的?你後來為什麼不找她,為什麼不報備?!”
王兵心知,如果自己承認,將淩楚楚供出來的話,根本不可能活著走出這裏!
不論是淩楚楚還是靳久淵都不會放過他的!
他痛的死死咬牙,卻還是強裝鎮定,一口咬定:“靳先生請相信我,絕不是我放走夫人的,是她自己跑的!”
“那個賤人自己跑進試衣間,說我是變態,讓店員控製住了我,然後趁機溜走!我回頭一看她已經不在了!”
王兵疼得齜牙咧嘴,開口忍不住爆出口。
此言一出,靳久淵沉臉起身,一腳狠狠踩在他身上。
“賤人也是你叫的?”
王兵疼得眼淚都出來了,“我錯了,是夫人!夫人!”
保鏢順勢停下鞭打的動作,識趣的不打擾他們。
王兵雖然痛的意識都快昏迷了,但靠著咬牙硬撐,到底沒有暈過去。
這會終於停止了抽~打,總算能緩上一口氣。
不遠處,靳久淵幽深的目光輕掃向坐在旁邊的小女人,微眯著雙眼,薄唇吐出幾個字:“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謝念念心裏一咯噔,腦海裏飛快的想著對策。
絕不能陷入被動,要把鍋甩出去。
這樣的念頭隻閃了一秒,謝念念瞬間變臉,委屈的抽了抽鼻子,眼眶紅的和兔子一樣,精致五官都變得楚楚可憐,隱隱帶著哭腔:“他汙蔑我,才不是這樣!明明是他想要非禮我,所以我才逃跑的!”
見她胡說八道顛倒黑白,王兵氣的眼前一黑,差點要吐血,急忙給自己辯解:“靳先生,我怎麼可能心懷不軌,明明是她想要......”
不等他說完,謝念念快步走到靳久淵身側,撒嬌似的扯住他衣角,眨眨眼,嗓音嬌軟:“你今天在卡裏放了多少錢給我逛街?”
這突如其來的話題,讓其餘手下麵麵相覷。
靳久淵卻神色依舊,隻覺女人莫名馥鬱的香氣鑽進鼻子裏,惹的他眸光一暗,餘光下意識落在她細白的手臂上,冷冷道:“無限。”
聞言,謝念念小眉頭一擰,佯裝不高興的撅著嘴,委屈控訴:“騙子,卡裏明明隻有幾塊錢,我都不能買東西。”
話音剛落,靳久淵的臉色徹底冷了。
他黑沉沉的目光一瞬不瞬看向王兵,危險又冰冷,令人心驚膽戰到不寒而栗。
“你換了我的卡?”
一字一句,冷的如鋒利刀刃,沒半點情緒。
王兵渾身血液都因恐懼凍住了,硬著頭皮,僵硬的狡辯:“靳先生,絕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怕夫人被騙了,所以才幫她暫時保管。”
靳久淵冷笑一聲,依舊直勾勾的盯著,根本不信。冰冷麵容浮現一絲殘忍,用眼神示意了下保鏢,眯著眼命令:“隻要沒死,那就繼續。”
保鏢心領神會,拿著皮鞭再度狠狠抽上去。
“靳先生......不要啊!”
王兵淒厲的慘叫再度響起,簡直百口莫辯,心裏後悔死了。
早知就該多留個心眼,不至於現在被這個小賤人算計!
謝念念聽得身子止不住地發抖,感受到熱源,她順著男人的力道緩緩地靠近男人懷裏。
如小鳥依人一般,依賴又信任,沒有一點逆骨的樣子。
她知道為什麼靳久淵要讓自己看王兵被審問,說白了,這個男人心裏就是沒有完全信任她。
他在試探,打心理戰,看她麵對這種情況會不會破防說出真正的真相。
說白了,他誰也不信。
謝念念就是要打消男人的懷疑。
謝念念捂了捂耳朵,“老公,他把我弄丟了,讓我處在水深火熱之中的確該罰,但這是不是太重了?”
她眼睜睜見著王兵咬牙想求饒,可接連不斷的抽~打痛的他眼前直發黑。雙腿一直在瘋狂打哆嗦,完全沒力氣支撐。要不是繩子綁著,他早就蜷縮著倒在地上。
鐵鏽般的血腥味慢慢彌漫在地下室裏,整個場景十分駭人。
靳久淵的目光落在她輕啟的紅唇上,她清香的氣息在鼻尖環繞,輕易讓人亂了幾分神思。
靳久淵沉沉開口,“更重要的是,他騙了我,在我打的那通電話裏告訴我你沒有走丟,這就是騙我的下場。”
說著,男人冰冷的目光在謝念念精致的臉頰上滑過,似乎要看穿她,在暗示著什麼。
謝念念不寒而栗,他在暗示她。
如果他知道了她騙他,如今她又沒了任何利用價值。
以靳久淵的手段,她會不會比王兵還慘?
謝念念沒注意,自己離男人的下巴很近,王兵慘狀的視覺衝擊讓她輕輕呼吸想定定心神。
剛抬眼,男人突然就吻了下來。
在昏暗的地下室,周圍都是保鏢,地上還有一個血淋淋的人,他在眾目睽睽之下吻了她!
這個吻激烈且帶著濃烈的血腥味,謝念念動彈不得。
直到被吻得暈乎乎才被鬆開。
男人的大手緊緊攥住她的腰,聲音低沉,終於開口,“我帶你上去。”
謝念念提起的心終於放下,這一茬總算要過去了。
眼見他們要離開,王兵死死咬住的嘴唇都破了好幾個口子,再也支撐不住,腦海裏卻突然想到臨走前淩楚楚的叮囑。
好似福至心靈,他頓時閃過一個念頭,咬牙拚著最後的力氣,陰鷙的眼睛死死盯著謝念念,陰狠道:“靳先生,您要是不信,現在就去調查商場的監控錄像!看看她到底去了哪裏!”
謝念念眉頭一跳,麵上仍是一臉無辜,垂下眼簾掩蓋住不安,攥緊拳頭裏全是汗。
“我敢肯定,她就是想要逃!她根本沒有失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