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念念也不知道去哪,可是她不想跟那個自稱是自己“老公”的男人走,所以她逃了。
可還沒等她走遠,後衣領忽然被什麼東西抓住了。
與此同時,耳邊傳來熟悉的森冷的嗓音,“你要去哪兒?”
完了!
一股寒意陡然都背後升起,謝念念立即壓下心裏的慌張,繼續裝著失憶的模樣,巴巴地望著他。
靳久淵又冷聲質問,“你剛剛去哪兒了?”
謝念念依舊沒有回答。
看著她一言不發的模樣,男人挑了挑眉,“不說?”
“那就調監控吧。”
說罷,他作勢要提著謝念念去找醫院的工作人員調取監控。
杏眸陡然睜大,調監控?那她溜進醫師辦公室的事情豈不是要被他知道了?
不行!不能讓他調監控。
眼看著男人似乎真的要去,謝念念一時情急,忽然死死地抱住他。
“老公,我難受,我想回家。”
靳久淵頓住,擰眉著頭將視線落在她身上,“哪裏難受?”
呃,她哪知道哪裏難受?
謝念念眨了眨眼,胡亂扯了個理由,“我心好慌,好難受,老公,我們回家好不好?”
強忍著內心的的惡寒和慌張,謝念念努力做出一副胸口很難受的樣子。
雖然她不想跟他回去,但相比於被他發現自己剛才的行為,回去是她唯一的選擇。
否則,一旦被他發現自己剛剛的行為,謝念念也不敢想象自己接下來將要麵對怎樣的對待。
“我去找醫生給你檢查。”
謝念念想要拒絕,可觸及男人眼底的一閃而過的憂色時,她愣了愣,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
“嘩啦——”
隔開辦公室和檢查間的簾子被拉開,坐在外邊等候的靳久淵立刻起身走了過來。
“她怎麼樣了?”他看了看謝念念。
謝念念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醫生摘下聽診器,聽聞他的問話,說道:“謝小姐的身體並沒有大礙。”
靳久淵擰眉,“可她說她心臟不舒服。”
“那可能是心裏壓力造成,謝小姐雖然失憶,想不起來之前發生過的事情,但身體的記憶還存在,有可能會對一些人或事產生抵觸,從而感到心裏不舒服。”
靳久淵沒有再說話。
見檢查已經做完了,謝念念擔心再繼續逗留在醫院的話,反而會節外生枝,遂朝他走了過來。
左手輕輕揪住他的衣角,“老公,我們回家吧,我不喜歡醫院。”
回去吧。
回去了,就不要再調取監控了。
謝念念心裏略有些緊張地看著他。
靳久淵抿唇定定地看著她,怎麼見過了淩楚楚,她的話語突然多了起來?
之前不是半天說不了一句話嗎?
難道是受了刺激?
那樣冷漠的眼神,讓謝念念很是不安。
她又一次催促道:“我們回家吧好不好?我想回家了。”
催促了兩三次,靳久淵才終於點了點頭,“那就回去吧。”
聞言,謝念念這才鬆了口氣。
隻要離開了醫院,剛剛所發生的一切都不會被發現。
靳久淵始終一言不發地看著她,感覺她隱約放鬆了些許,眉頭不著痕跡地擰了擰。
“那老公,我們回去吧。”
紅唇扯出一抹笑容來,謝念念佯裝若無其事地望著他。
靳久淵冷淡地嗯了一聲,隨後抬腿徑直往前走去。
看著男人挺拔的身姿,謝念念臉上的笑容淡去些許。
她還是要找機會逃離他才行。
車上,兩人並肩坐在後座,特助坐在前排開車。
空氣有些沉悶,謝念念小心地用餘光打量了一眼男人的側顏,見他閉眼假寐,便又收回視線。
可就在這時,腹中一陣翻滾,氣息上湧。
謝念念臉色微變,立刻伸手捂住嘴,生怕下一秒就忍不住吐出來。
糟了,她暈車了!
她努力遏製著想吐的衝動。
靳久淵睜開了眼,冷漠的眼眸斜睨她一眼,見她臉色蒼白,微微蹙眉。
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骨節分明的手摸上了車門,車窗搖下了些。
大量新鮮空氣瞬間湧入,衝淡了車內的沉悶,謝念念大口喘氣,這才終於感覺好受了些。
但坐車的後遺症還是讓她無力地靠在座椅上。
想起剛剛靳久淵的行為,平靜的內心又一次被掀起漣漪。
“謝謝。”口吻略有些生疏。
靳久淵沒有回應,神色依舊淡淡。
轎車平緩行駛著。
謝念念見他沒有搭理自己,便閉目養神,試圖讓自己能好受一些。
二十分鐘後,車子抵達別墅。
“總裁,您回來了。”
才剛下車,一個中年女人便滿麵笑容地迎了上來,無視了身旁的謝念念,對著靳久淵恭恭敬敬鞠了一躬。
謝念念不著痕跡地打量著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她並沒有見過,想來應該是新來的。
“照顧好她。”靳久淵意簡言賅地吩咐了一句,得到李管家的應承後,便頭也不回地回到車上。
連看,都未曾看她一眼。
他就這麼著急回去陪那個女人嗎?
謝念念驚訝自己並不意外,隻是心裏難免還是會忍不住感到失落。
隻是那個病曆,為什麼上麵是一片空白?
其實謝念念並沒有失憶,這都是她裝的,為了報仇,為了她的孩子還有謝家的一切。
原本她以為她真的做了手術,孩子沒了,但是在醫院時,自己的種種不適反應,以及那個醫生和那個男人的對話,讓她就產生了懷疑,所以她才溜進醫生辦公室找病例。
但是為什麼找不到自己做手術的記錄?是病曆出了差錯還是這件事本身就有什麼問題?
謝念念深深不解,隻覺得在她麵前的是一團厚重的迷霧,等待人去撥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