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差二十秒,她就遲到了。
站在門口,南音沒有鑰匙,隻能按門鈴。
二十幾秒後才被打開,沈傑在瞧見南音的模樣,不敢置信的問道:“南小姐,你該不會是跑回來的吧!”
“是。”南音現在還氣息不穩,她繞開沈傑往裏麵走。
客廳裏,俞焱坐在沙發上,雙腳疊加搭在茶幾上,麵色看不出喜怒,他低頭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你遲到了。”
“我沒遲到。”南音指著客廳掛著的落地鐘,“我提前二十秒就到家門口了。”
俞焱冷嗤了一聲,起身走向南音。
他有著與生俱來的強大氣場。
南音下意識的往後退,直到無路可退,身子靠在裝飾牆前。
俞焱立在她身前,身高的差距,讓他居高臨下的睨視著她。
下頜被他拿起,被迫上揚,兩人的視線相對。
南音因為跑的急,臉頰紅彤彤的,特別誘人。
她不喜歡被他輕薄對待,倔強的扭開臉去。
下一秒她的下頜被用力的捏了回來。
疼的南音皺起眉,試圖掙脫開他的桎梏。
“還挺有脾氣。”
“你想幹......”
沒等南音說完,她的唇就被結結實實的堵住了。
南音眼睛猛的撐大。
俞焱的吻侵略性非常的強。
南音感覺自己口腔裏的氧氣都被他吸了去,窒息感極強。
他的手遊刃有餘的遊走在她纖細的腰身上。
有那麼一瞬間,南音腦海裏浮現出了那個晚上,那個男人的吻亦如俞焱這般霸道,手法也極其的相似。
但是想想又覺得不可能,俞焱是誰,他怎麼會一個人在酒店客房?
忽然唇.瓣猛地一痛,南音思緒被拉回來。
俞焱咬破了她的下唇.瓣,鮮紅的血珠,印在她的唇.瓣上。
他輕輕的撫過,舉止溫柔,語氣平淡無波,卻讓南音心驚肉跳,“以後不準強嘴。”
“......”南音鼻子發酸,眼眶發熱,眼淚在眼圈裏蓄。
她在林家被親生父親拒之門外,字字誅心的警告。
他,又故意為難她,委屈就像洪水一樣在內心深處往外瘋狂的湧。
眼淚不受控製的要溢出來,南音努力的吸鼻子,想要把眼淚憋回去。
她不想在他麵前哭,可眼淚來的凶,她控製不住,唰的一下就掉了下來,如同泄了洪一樣。
心裏有萬般委屈,卻一個字也不能說。
因為沒人會聽,沒人會在意。
他們隻會為難她,威脅她。
越想,南音的眼淚就掉的越凶。
“有那麼疼?”
南音哭的更凶。
俞焱眉頭緊蹙,眼底湧現鄙視之色。
他隻不過是小小懲罰她一下而已,至於哭成這樣。
女人果然是水做的,眼淚那麼多。
俞焱煩躁的從兜裏麵掏出手帕扔給了南音,扔下一句“不用還了”就轉身上樓了
人走了,南音靠著裝飾牆滑坐在地上,團起雙.腿,將臉埋在雙.腿裏悶聲哭著。
站在門口的沈傑,好幾次想要過去安慰。
但是想起他家“俞少”的脾性,最後隻能打消這個念頭。
索性南音哭了一會就沒在哭了。
她想起,明天還要去麵試,趕緊囫圇一把臉上的淚水起身上了樓。
對方要求她畫個粗稿帶過去。
雖然不知道俞焱那個惡魔大混蛋為什麼要為難她。
對她而言,眼下最重要的是工作。
隻要穩定的工作,將來她跟姥姥的生活才有保靠。
在這個世界上,她深知,靠誰不如靠自己。
回到房間,南音簡單的洗漱後就拿出筆和紙開始畫圖稿。
深夜,俞焱來到陽台抽煙,發現隔壁的房間燈還亮著,他看了眼時間,已經淩晨一點多了。
難道還在哭?
可沒有哭聲傳出來?
這麼晚不睡,她在幹什麼?
吸了口煙,俞焱將煙蒂碾滅在煙灰缸裏,轉身進了屋。
他來到南音的臥室門前,正準備進去的時候,忽然收了手轉身又回了主臥室。
本來今天晚上,老爺子讓他帶南音回去吃完飯。
南音踩著最後的時間線回來,在他看來,她就是故意的。
心頭一股火,但是再看到南音氣喘籲籲,因為跑急的緣故,臉蛋紅彤彤的,尤其是她倔強的眼神看著他的時候,讓他有了一種難以控製的衝動。
想要馴服她,所以才會沒忍住吻了她。
如今回想起來,吻南音的時候,讓他有種特別的熟悉感。
好像,他不是第一次吻她了一樣。
腦海裏,不自覺的回想起那個漆黑的夜晚。
那種感覺,讓人忍不住上癮。
可是在麵對林芯的時候,他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這一.夜,南音都在畫稿子,天還沒亮,她就換好衣服出門了。
別墅距離繁華街有段距離,要步行半個小時才能到。
所以南音必需早點出門,麵試後,她還要去陪俞老爺子兩個小時。
為了能夠給人家麵試官一個好印象,南音穿著五公分的高跟鞋,走了幾裏路後腳跟都被磨破了,疼得她隻能去藥房買了兩個創可貼貼上。
到達麵試的指定地點後,已經早上五點了。
天已經大亮。
附近的有早餐街,這會早餐攤子都已經擺出來了。
米粥,茶葉蛋,豆漿和油條,還有剛剛出鍋的狀元糕。
南音吸了吸鼻子,空氣裏都是早餐的味道。
隻要離開那個別墅,離開那個惡魔,哪怕是最廉價的油條都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
南音在一個油條豆腐腦的早餐攤找了個位置,由於人比較多,她隻能跟別人拚桌。
她跟老板娘要了兩根油條,一碗豆腐腦。
豆腐腦都是提前做好的,所以上來的很快,油條都是新出鍋的,沒多久老板娘就給她的那兩根端了過來。
南音隻顧著填飽肚子,並沒有注意周圍的人來人往。
直到一個醇厚的男性嗓音響起,“不介意,我拚個桌吧?”
“......”南音聞聲抬起頭。
對方一身西裝革履,手裏提著公文包,臉上帶著無框眼鏡,斯斯文文,儒雅又帥氣。
看上去也就二十多歲。
南音不介意的笑了笑說:“我也是拚桌的。”
男子跟著笑了,他招呼老板娘。
“呦,俞先生來了,還是跟以往一樣被。”老板娘一邊擦著手,一邊笑嗬嗬的跟著男輕男子打趣地說:“三根油條,一碗豆腐腦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