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洗!”
“嗬!”蕭雅禾輕蔑了一聲冷笑,抬手,示意傭人停下腳步,“要洗就快點,我的耐心可是很有限的。”
司暮雪深吸了一口氣,拖著好似灌鉛的腿,艱難地走了過去。
來到蕭雅禾近前,她雙膝著地,跪下。
因為隻有這樣,她才能保護自己肚子的孩子,讓孩子與自己都能好受一些。
她開始給她洗腳。
蕭雅禾眯起眼睛,冷冷地打量著司暮雪,“你這伺候人的功夫兒倒是如火純青,你媽媽教你的?”
司暮雪手中動作一頓,恥辱的感覺好似那決堤的洪水猛獸,迅速將她吞沒。
鼻子一酸,淚水忍不住溢了出來。
蕭雅禾見狀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沙發扶手,“你哭哭唧唧的是什麼意思?本夫人委屈你了?”
她伸出了手,狠狠掐在了她的身上。
司暮雪疼得臉色發白,跪在地上無處可躲,心中祈禱,這種折磨可以早一點結束。
就在這時,厲墨辰一推門走了進來。
司暮雪眼前一亮,求助地望向了他。
可誰知,厲墨辰在看到她的時候,隻是微微皺了一下眉,便冷漠地毫不在意。
看都沒再多看她一眼,直接走了進去。
司暮雪瞳孔猛滯,眼中希望盡滅,唯剩下唇邊的一抹苦澀。
心頭,疼得厲害。
他那麼恨她,看她痛苦還來不及呢,又怎麼可能會救她。
到底,是她不自量力了。
而這一傷心難過,司暮雪頓時動了胎氣。
她一手撐著地,另一隻手扶著肚子,小臉蒼白沒有一點的血色,痛苦地皺著眉,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肚子......我的肚子......好疼!”
厲墨辰皺了皺眉頭。
該死的,司暮雪受多少折磨都沒關係,她肚子裏的孩子絕對不能有事。
他大步朝她走了過去,抱著司暮雪離開。
蕭雅禾急了,想要上前攔住他。
厲墨辰搶先一個冷眼掃過來,“媽媽,以後這種事你不要插手了。”
然後命許諾去請大夫。
蕭雅禾跟在他的身後,表情難看。
這女人究竟給自己兒子灌了什麼迷魂湯。
......
張大夫很快就過來了,她穩定住了司暮雪的情況。
“都下去!”厲墨辰冷聲道。
房間裏就剩他和司暮雪兩人了。
司暮雪靠在枕頭上,臉色蒼白地沒有一點的血色,長發被冷汗狼狽地貼在臉頰,脆弱的像一隻殘破的洋娃娃。
厲墨辰心中火氣驟升,他一把鉗住了她纖細的脖子,警告似地微微用力。
“司暮雪,你給我小心點,如果傷到了我和宋璿音的孩子,我絕饒不了你。”
司暮雪瞳孔猛滯,痛苦地失聲輕喃,“你......和宋璿音的......孩子?”
“嗬!”厲墨辰唇邊噙著一抹殘忍的弧度,“沒錯,司暮雪,你應該清楚自己的身份,想當我孩子的母親你不配。”
司暮雪艱難地動了動幹澀的唇。
她想說什麼,卻如鯁在喉,隻有眼角晶瑩的淚水悄無聲息地滑落。
冷凝著她,厲墨辰突感莫名的煩躁。
他聲音冷冷地透著威脅,“想要你母親活命,就乖乖地聽話。”
司暮雪心頭又是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為了母親,她有的選嗎?
沒有。
“我知道錯了,我會乖乖聽話的。”
“哼!”
厲墨辰冷哼了一聲鬆開了她,轉身大步離去。
“呼!”
司暮雪重重地舒了一口氣,癱軟在地上,渾身的力氣都好似被抽空了一般。
她顫抖的指尖兒覆上了胸口。
為何,那裏竟是那樣的痛?
......
兩日後。
精神狀態已經好轉不少的司暮雪連早飯都沒吃呢,傭人便又出現在她的麵前。
對方鼻孔朝天,一副狗仗人勢的趾高氣揚,“老夫人現在在後花園裏打太極,完事之後要喝新鮮的玫瑰純露,你準備一下。”
“然後,給老夫人送過去。”
“我?司暮雪微微一怔。
“就是你,老夫人吩咐讓你親手做。麻溜著點兒,別磨磨蹭蹭的。”
傭人態度惡劣交代完之後,轉身離開。
“唉!”司暮雪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為了自己和母親,她隻好挺著肚子朝廚房走去。
好半天,司暮雪都弄的滿頭大汗了,這才可以端著玻璃杯,急匆匆走出了廚房。
耽誤了這麼久,未免蕭雅禾再借題發揮,找機會整治她,她必須要以極快的速度趕到後花園才行。
“司暮雪,你這個賤人,給我滾出來!”
誰知,司暮雪剛走出別墅來到院子裏,就突然聽見了一陣惡毒的咒罵聲。
司暮雪被嚇了好大的一跳。
她艱難地定了定神,這才穩住了手中的玻璃杯。
接著,她臉色變的異常難看。
這個聲音是......她的小姨,江晴。
司暮雪往旁邊走了兩步,一抬眼,果然就瞧見江晴那張扭曲變形的臉。
院裏圍了不少的傭人,全都一臉不懷好意準備看熱鬧的樣子,沒有一個人上前勸江晴離開。
司暮雪臉色一沉,怒從心生。
她端著玻璃杯,快步走了過去,“你來幹什麼?”
“小賤人,你怎麼不躲了?”江晴一臉陰沉,不懷好意地打量她。接著,衝她攤開掌心,無恥地道:“別廢話,拿錢來吧。”
夏妮珊皺了皺眉,心生警惕,“什麼錢?”
“裝什麼糊塗,那50萬塊呀!”
“嗬嗬!”
司暮雪忍不住嗤笑出聲,聲音一凜,怒斥道:“那50萬是要拿來給我媽媽治病的,跟你有什麼關係?”
她一臉的厭惡與憎恨。
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不要臉的人?
“好好好!你不給是吧?”
江晴有備而來,一把狠狠地推開了她,大聲嚷嚷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