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染的手筆?”
賀斯年冷笑一聲。
“那個女人為了能和我離婚,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賀斯年誤以為這一切,都是佟染逼迫他離婚的手段。
但他卻不知道,佟染昨晚從生日宴離開之後,就回到了和林期語同住的公寓,路上半點兒時間都沒有耽擱。
“你說那人是不是有病?”
佟染想到賀斯年不顧自己的臉麵,強行把她拉走,又莫名其妙冤枉她和別的男人有一腿,隻覺得忍無可忍。
“我以前怎麼就沒發現,他根本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變態控製狂呢?”
佟染的話,引起了林期語的共鳴。
賀斯年發起瘋來六親不認,饒是林期語也忍不住後怕。
“你和他離婚的事到底辦得怎麼樣了?”
隻要佟染能拿到離婚證,所有的困境和難題就都迎刃而解。
被林期語這麼一提醒,佟染確信與賀斯年離婚迫在眉睫,不能再拖,她愁眉苦臉道。
“賀斯年橫插一腳,我本來找好的律師,現在已經聯係不上了。”
林期語大驚失色,自言自語。
“不應該啊......”
佟染聽的糊塗,她伸出一隻手,在林期語眼前晃了晃。
“你要離婚,賀斯年巴不得趕快去民政局才對,好端端的阻止你找律師是什麼意思?”
佟染也感到奇怪。
隻是這幾天,她滿腦子思考的都是怎麼才能和賀斯年一刀兩斷,對他反常的行為卻沒有細想。
“不對。”
林期語如臨大敵。
“賀斯年肯定是故意的,說不定他早就和應月串通好了惡心你。”
“如果是這樣,那你得立刻立馬上從他的魔爪裏溜出來!”
佟染瞳孔一縮,和林期語麵對麵,就見她激靈靈打了個寒戰。
於是第二天天一亮,佟染立馬聯係了律師,代表她去和賀斯年談判。
眼下擺在佟染麵前的就隻有一條路。
離婚。
“她讓你來的?”
賀斯年臉色沉得能滴出墨來。
之前他早就警告過佟染,不要輕舉妄動白費功夫,為此賀斯年已經打發走一個陳律師。
前後不過幾天,佟染又不知道從哪兒搬出個張律師來。
“佟小姐的訴求隻有一條,如果賀總沒問題,就可以簽字了。”
律師將擬好的離婚協議書遞到了賀斯年麵前的桌子上,他隨手接過看了幾眼,一雙黑沉沉的眸子冷若寒冰。
無論是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還是已經提前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佟染擺明了,是想要擺脫賀夫人的身份。
賀斯年默不作聲緊抿著唇,手裏還捏著佟染簽過字蓋過指印的離婚協議書。
“我不同意。”
賀斯年想到佟染曾信誓旦旦說她有辦法離婚的樣子,怒不可遏。
如果她所說的幫手,就隻有幾個突然冒出來提著協議的律師。
那他有的是辦法,讓他們不敢接佟染的委托。
她不是想要離婚嗎?
他偏不如佟染的意!
於是佟染左等右等,不僅沒有等來律師的好消息,反而被聞訊而來的應月,在公寓門口堵了個正著。
“佟染,我從前小看你了。”
賀斯年不在,應月懶得再裝。
她很恨地盯著佟染,敏銳的捕捉到對方眼底一閃而過的驚訝。
佟染雖然對應月突如其來的舉動心存疑慮,但卻不想在這個緊要關頭浪費時間。
她向前一步,豈料應月側身擋在麵前。
“你到底想幹什麼?”
佟染語氣不善,眉梢眼角都浸透了不虞。
“明知故問。”
應月一想到賀斯年在眾目睽睽之下把佟染拉走,再看佟染這幅佯裝不解的假麵,就怒從心起。
“我倒想問問你,究竟是要和賀斯年離婚,還是打著離婚的口號,費盡心思纏著他不放?”
應月始終放心不下賀斯年對佟染的態度。
果不其然被她打聽到,佟染請的律師拿著離婚協議卻無果而歸,反而是賀斯年疾言厲色不肯答應。
“欲拒還迎的把戲能騙得了賀斯年,卻騙不了我!”
“佟染,你以為事到如今,我還會容忍你留在斯年的身邊嗎?”
應月神色猙獰,雙眸幾乎被妒火燒穿。
她怨毒的視線一刻也沒有從佟染的麵上移開過。
佟染冷笑。
她總算明白應月為何會突然過來,無非以為自己想要搏取賀斯年的關注。
“你這幅原形畢露的樣子,就不怕被賀斯年看到?”
應月聞言怔了一下。
佟染好整以暇,見應月臉色難看,她反而不急著走了。
“那天你為了在賀斯年麵前演戲,連巴掌都挨了,隻可惜他隻是不疼不癢說了兩句,沒有幫你如願以償。”
“怎麼,今天又想出新花樣了?”
應月自然能聽出來佟染是刻意挖苦,她故作輕鬆,得意揚揚。
“那又怎樣?”
應月不屑一顧。
“就算是我動手,你猜斯年他會相信誰?”
應月篤定了佟染當年的欺騙,始終是橫在賀斯年心頭的一根刺。
即便是到了現在,他仍心存芥蒂。
若非如此,恐怕應月的計劃也不會得逞。
佟染眼皮一翻,揚起手機豎在應月眼前。
“我猜賀斯年他聽完這段錄音,想必會對你有一個徹頭徹尾、煥然一新的了解。”
早在應月咄咄逼人的時候,佟染就悄悄打開了錄音。
看著應月麵上的平靜再也維持不住,她收回手機,敷衍地笑了笑。
“賀斯年他腳踩兩條船,你不去找罪魁禍首的麻煩,反而來我這兒耀武揚威。”
“應月,與其威脅我,倒不如想想,怎麼才能讓賀斯年在離婚協議上簽字。”
佟染心急如焚,和應月吵完,才發現還是聯係不上自己的律師。
她打了好幾個電話,還是無法接通。
直到佟染等不及撥通了律所的號碼,她才知道是賀斯年以賀氏的名字施壓,根本就沒有律師敢明目張膽與賀氏為敵。
佟染麵無表情地掛斷電話,對著還在發愣的應月,半是嘲諷半是揶揄道。
“賀斯年威脅律師不準接我的委托,現在你還認為是我不想和他離婚嗎?”
佟染本來還想去其他律所谘詢,但眼下也沒有必要了。
賀斯年鐵了心動用賀氏的聲望,讓自己找不到律師,離婚協議說到底與廢紙無異。
她失魂落魄無功而返,終於意識到,隻有先想辦法站穩腳跟,提升自己的地位,才能有一線生機同賀斯年叫板。
她絕不會輕易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