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總,這個項鏈怎麼處理?”
江田將一個包裝精致的小盒子遞到賀斯年麵前,語氣小心謹慎。
他這個向來嚴肅的老板,這兩天像是隨時可能爆發的活火山,搞得他這個特助苦不堪言。
太太到底哪兒去了,沒有老婆滋潤的男人,他真的hold不住啊!
賀斯年的目光從被揉得皺皺巴巴的離婚協議書上錯開,淡淡落在絳色小盒上。
那裏麵裝著的,是他特地找人定製的項鏈。
看上去沒什麼特別,實際上卻巧妙地將佟染的名字設計成了葉脈的形狀,藏在了上麵。
賀斯年並不喜歡這種花哨的東西,但想到去年那麻煩女人臉上失望的表情,就鬼使神差地找人去做了。
“拿去丟掉。”
江田怔了怔:“可是這個......”
賀斯年劍眉一挑,麵色陰沉:“可是什麼?如果是覺得浪費,那就掛到衛生間去,當門牌。”
江田:......
“好的,我現在就丟掉。”
賀斯年擺擺手,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欠奉。
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打斷了他的思路。
看著屏幕上閃爍著的熟悉名字,賀斯年扯出一抹嘲弄的冷笑,狠狠掛斷。
他就知道,這不過是這個女人的欲擒故縱,用那種卑劣手段嫁給他的女人,怎麼可能什麼都不圖。
電話三番五次被掛斷,佟染也有了些脾氣。
【賀斯年,民政局辦手續!】
可那消息就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毫無回應。
佟染焦躁地擰起眉頭,一把抓起自己的外套,沿著Pad上綁定的手機定位找到了賀斯年。
藍堡會所。
她在這等著,這個狗男人竟然去會所玩!
佟染壓下心頭的火氣,邁步就要進門。
可還沒等她踏進門內,一個嘲諷的聲音就從背後傳了過來。
“賀太太,想不到你還有閑心來這裏玩呢,我倒是挺佩服你的心態的。”
佟染腳步一頓,轉頭望向身著純白抹胸魚尾裙的女人。
應月姣好的麵容上透著不屑與鄙夷:“不過也好,我都已經有了斯年的骨肉,這樣你就能早日認清事實,把不該你拿走的東西還回來了。”
佟染嗤笑一聲,柳眉一挑:“哦?這年頭搶劫的,都要怪主人家沒有親手把東西送到你麵前了嗎?”
“倒是讓我開了眼界了,什麼時候小三也能這麼不要臉地炫耀自己肚子裏有了私生子了?”
她的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周圍不少人都聽到了,看著應月的目光頓時多了幾分鄙夷。
囂張慣了的應月哪裏受得了這種嘲諷,快步上前,便要一巴掌打下去。
“你胡說什麼!”
可她的指尖都還沒觸到佟染細嫩的麵龐,腕子就被人死死擒住。
佟染冷笑一聲,狠狠一記耳光反抽在她的臉上。
在應月詫異的目光中,她輕輕拍了拍手掌,像是撣去什麼臟東西一般。
“抱歉。”
佟染唇角微勾,“哦,是對你肚子裏那個無辜的孩子說的。”
“畢竟如果能選,他肯定也不想生在一個勾引有婦之夫的小三肚子裏。”
“我才不是小三!”
應月發髻散亂,臉上也紅腫了一片,硬生生還擠出了幾滴淚來。
“我與斯年早早就是青梅竹馬,若不是你設計拆散了我們,這個孩子兩年前就該出生了!”
周圍人指點的目光頓時轉了個方向,可佟染卻依舊神色泰然:“你倒是提醒我了,到時候我跟賀斯年到法院上鬧離婚,會把這個作為婚內出軌的證據一起呈上去的。”
“到時候你的好哥哥淨身出戶,可別忘了接濟他啊。”
應月頓時亂了陣腳,正要出言辯駁,就聽到身後傳來了男人低沉冷峻的聲音。
“原來這才是你的目的。”
“斯、斯年......”
應月心虛地垂下頭,悄悄靠近他的手臂。
可賀斯年的目光一直釘在佟染身上,如同鷹隼一般銳利。
佟染雙手抱臂望向他:“是啊,所以賀先生最好快點把離婚手續跟我去辦了,不然到時候我這個貪婪的女人反悔......可是要掉塊肉的。”
她從包裏拿出自己的身份證件,在賀斯年陰沉的目光下晃了晃。
“材料我都準備好了,隻要領一本小冊子,賀先生就能把我甩了,不心動嗎?”
誘惑的聲音如同吐著信子的蛇,讓賀斯年深邃的眸子上覆上了一層冰霜。
“看來賀太太真的很急於擺脫我,怎麼,是還有在後麵排隊的嗎?”
“那倒沒有。”
佟染輕輕搖頭,“隻是我好久沒有這麼自由地呼吸了。”
她的聲音輕飄飄地落在賀斯年耳中,卻讓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佟染正要開口催促,林期語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染染,我替你約到那個著名設計師賽琳娜了,你快準備下作品,過幾天她要看的!”
賽琳娜可以說是國際上最知名的幾個服裝設計師之一了,她雖然沒有跟賽琳娜本人交流過,卻也久仰大名。
佟染微微一怔,薄唇抿成了一條線:“好。”
掛斷電話,她飛快瞟了一眼麵色陰森的男人。
“既然賀先生今天看上去並沒有準備,正巧我也有些事情,還麻煩您下次提前準備好,免得浪費大家的時間。”
她的目光又落在一臉驚喜的應月身上,眼底劃過一絲譏諷和漠然。
“應小姐也最好在公開場合收斂一些,免得到時候真的爬上位了,搞得整個圈子都知道賀家的小少爺是個不光彩的非婚生子。”
說完,佟染毫不留戀地轉身便走,高跟鞋踏在石板路上嗒嗒作響。
“這個佟染總算有點眼色了,知道給我們月月騰地方。”
應月的小跟班馮瑩瑩衝佟染的背影啐了一口,神色諂媚地言道,“恭喜你啊月月,跟賀總好事將近了!”
應月卻驚恐地瞥了一眼賀斯年:“斯年,我不是......”
“應小姐似乎欠我一個解釋。”
賀斯年的目光如同鋒利的刀刃,劃過應月平坦的小腹,“我倒是想知道,你是怎麼憑空懷上我的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