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淩洲鬆開了醫生的衣領,轉而目光在亮著燈的手術室停留了片刻,才跟著護士離開。
看著嚴淩洲離去的背影,蕭子渭皺了皺眉。
明歡,原諒我這一次不能幫你了。
......
而此時另一邊蘇巧巧的病房,門突然被推開,看著突然出現在門口的嚴淩洲,以及他眼中的陌生,蘇巧巧有些晃神。
她愣了兩三秒,隨後別扭的開口。
淩洲,明歡她......
喻明歡的話是什麼意思。蘇巧巧的話還沒有說完,嚴淩洲便開口直接打斷了她假惺惺的話語。
蘇巧巧不敢直視嚴淩洲眼中的陌生與冰冷,閃躲的回答著,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不明白?那你告訴我,為什麼要自殺?嚴淩洲的語氣中沒有任何的關心,有的隻是冰冷的質問,這讓蘇巧巧更加慌了手腳。
我......我隻是怕你聽信了喻明歡的謊言,情急之下才......她努力使自己保持冷靜,吞吞吐吐的說著。
而嚴淩洲的臉色卻愈發陰沉,很明顯,在嚴淩洲眼中她的話沒有任何的說服力。
淩洲你要相信我,我這樣做隻是因為我太過愛你,如果不是喻明歡......
蘇巧巧還想說什麼,門卻突然被推開了。
嚴先生,喻小姐流產加上失血過多,醫生下了病危通知書需要你簽......
淩洲不要去,我需要你!
嚴淩洲心裏一慌轉身想要離開,卻突然被蘇巧巧拉住。
他眼中的不安愈發的明顯,從剛才開始,他的心就一直懸著,總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現在護士的話應了他的不安。
你要去看喻明歡嗎,可是我......
她是我妻子。
看著蘇巧巧臉上還沒有洗掉的淚痕,嚴淩洲沒有絲毫的心軟,要離開的心更加堅定。
不要去,這是她罪有應得,是她害了我們的孩子,如果不是她......
嚴淩洲一驚,他沒有想到會從蘇巧巧的口中聽到如此惡毒的話,盡管他已經知道了,眼前的這個蘇巧巧早已經不再是以前的蘇巧巧。
他的眼神更加冰冷,語氣中透露著決絕。
別忘了,你也害了她的孩子。
嚴淩洲拿開了她拉住自己袖口的手,他自己可能都沒有意識到,他剛才的語氣多麼可怕。
蘇巧巧的身體變得僵硬,從嚴淩洲的眼中她竟然看見了她從來沒有見過的厭惡,雖然隻是一瞬間。
那......我等你回來。門已經被關上,她的嘴角浮現出一抹勉強的笑容,轉而陰沉著一張臉,並且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
到底怎麼回事!
看著因為喻明歡一直亮著的急診室燈光,嚴淩洲終於忍不住爆發了,一見到急診室門口的護士,便不分緣由拉著她質問。
怎麼回事你需要知道嗎?
護士被嚇得花容失色,蕭子渭走過去扯開了嚴淩洲,護士瞬間落荒而逃。
蕭子渭沒有想到一個人可以厚臉皮到這個地步,當著自己妻子的麵和別的女人恩愛,現在出了事情卻來質問毫不相幹的人。
我是他丈夫!
丈夫?你也配做明歡的丈夫?她流產了卻還要陪在小三身邊的男人,嚴先生,你是我見到的第一個。
此話一出,嚴淩洲如臨大敵,他終於放開了手,麵無表情呆愣的站在的走廊,手掌在臉上胡亂的抹了一通。
急診室的門開了,可是出來的並不是醫生,而是拿著血袋的護士。
他忍耐著,等待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有護士不停的從裏麵出來,也有醫生不停的從外麵進去。
嚴淩洲終於站不住了,他的忍耐幾乎到達了極限,看著急診室的門被打開,他大步過去推開了正要進去的醫生,這是急診室,不是你家。
我要進去。不管這是哪裏。
請冷靜一下,如果你還想讓病人活過來。
此話一出,嚴淩洲瞬間火了,躺在裏麵的是我的女人!我比誰都希望她活過來,倒是你們,好好的一個人進去了一天沒有一個消息,不就是流產嗎?她蘇巧巧流產現在能生龍活虎的,我的女人就不可以?失血過多嗎?失血過多輸啊,這麼大個醫院連符合的血都沒有?沒關係,抽我的,我們一個血型!
可能是因為這幾天的壓力終於得到了爆發,嚴淩洲從來沒有這麼失控過,蕭子渭有些驚訝於他的失控,他原本以為,嚴淩洲肯定巴不得喻明歡死,才能成就他和那個小三兒雙宿雙飛。
抽我的血,全給她都可以,隻要她能醒過來......
嚴淩洲怒吼著,說到最後,他的語氣漸漸軟了下來,甚至帶有一絲絲的懇求。
現在不是血型的問題,病人經曆了流產,流產對於她來說幾乎已經要了她半條命,失血過多無疑是雪上加霜,再加上病人幾乎沒有求生意識,即便是我們再怎麼著急也無力回天。
沒有求生意識?怎麼會沒有求生意識,明明前幾天還好好的一個人,明明昨天還和他討價還價的一個人,明明早上她還叫他淩洲哥哥......
從另一個角度說,經過手術我們可以保證病人活過來,她能不能醒過來,是靠她個人的意識。醫生握了握拳頭,他的手心幾乎已經滲出了冷汗。
嚴淩洲跌坐在了地上,此時的他,無助得像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