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顧豔豔當然不會這麼想,她看見有人將沈珍兒比了下去,很是高興,主動走上前去與她交談。
在這期間,斷斷續續的有幾家小姐表演。
“顧二小姐今日可要上去一試,聽說你的舞姿在京都可是一絕呢。”
說話的是沈珍兒身邊的女子,她得了沈珍兒的暗示。
顧豔豔原就是有這打算,既然有人提到,便正中下懷,欣喜不已。
“那豔豔今日便獻醜了。”
角落裏的顧青青聽聞隻是淡淡地勾著唇角,猶想著自作孽不可活。
顧豔豔緩緩來到中央,背對著眾人,雙手長開,慢慢的回收,腰肢柔美,衣闕紛飛,更是添了幾分朦朧之美。
可就在顧豔豔快速旋轉的時候,衣服突然散了開來。
顧豔豔腦中還留有旋轉後的暈眩,沒有發覺自己已經衣裳半露,粉色肚衣露了出來,衣不蔽體。
今日的賞花宴,不僅邀請了京都的小姐,還有公子郎君,原本大家是打算欣賞歌舞的,卻未想到還有如此香豔的畫麵。
在場的女子立馬轉身回避,夫人們也感到羞愧,而有的紈絝子弟卻不肯移開視線。
後知後覺的顧豔豔發覺一股冷意,於是低頭一看,頓時驚嚇啊啊慘叫,雙手將衣服攏起,緊緊的裹在身上,可即便是這樣也遮不住那如有實質的眼神。
趙氏見狀不對,連忙讓婆子將顧豔豔擋住,快速將她帶下去。
趙氏緊蹙眉頭起身給孟夫人賠罪,無顏留下,也狼狽離開。
等到兩人離去,原本安靜的場麵嘈雜了起來。
一旁的顧青青隻是淡淡地品著茶,仿佛這一切都與她無關一般。
“想不到今日還能看到這麼一出戲。”
“今日被人瞧了身子,看她日後還如何囂張,不就仗著自己有個當侍郎的父親嗎?”
“想不到顧二小姐的身子如此曼妙......”
各種嘲諷譏笑交談聲傳入耳中,紛紛揚揚,孟夫人知道,發生這樣的事情,若是不處理好,哪一邊都落不到好,還會給兒子招來禍事。
孟夫人也是個過來人,快速叮囑府中奴仆不可將今日之事往外傳,但來人眾多,哪能堵住悠悠眾口,這日顧豔豔算是徹底出盡了‘風頭’。
“小姐,我們要走嗎?”孫嬤嬤聽提到顧侍郎,麵色也不好看,反倒是顧青青悠閑地很。
“無妨,這宴會也就快結束了。”顧青青說了一句,孫嬤嬤一臉疑惑看著自己服侍大的小姐,完全像個世外高人的模樣,有些說不出的感覺。
廂房內。
趙氏走進房中,顧豔豔趴在桌上哭泣。
趙氏拿起手帕將她的眼淚擦去,將顧豔豔攬到懷中,撫摸她淩亂的頭發,麵色陰沉。
“女兒放心,娘跟你保證,今日之事無人敢說出去。”
“真的嗎?”聽到這話,顧豔豔哭聲停了下來。
“娘,你一定要辦妥,不然要女兒以後怎麼做人啊。”
被人瞧了身子,將來的婆家指不定如何呢。
趙氏不斷安慰顧豔豔,又讓婆子給她換上另一件衣服,收拾妝容。
孟夫人不放麵,便親自去了客房,一走進門,便看見趙氏坐在椅子上,身邊跪著一幫奴仆,發著怒。
“顧夫人這是......”孟夫人一瞧都有婢女流血了,完全是晦氣,臟了家裏一般,連忙冷聲說來“要收拾回自己府上收拾,別在我這裏,省得傳出去,我府上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趙氏假意賠笑著,讓奴婢婆子起身下去,回身答道,“孟夫人多慮了,這不是她們犯了事,說了幾句。”
她可不想得罪這主子,這將軍府多少還是有些勢力的,趙氏又想到剛剛宴會的事情,留下是不可能的,於是向孟夫人告辭,帶著顧豔豔回府了。
孟夫人見人走了,心裏也沒舒坦,回到亭上,賞花宴繼續,可是受到剛剛香豔的一幕,她人已經沒有樂趣。
果然賞花宴很快草草結束,夫人們和小姐各自乘坐馬車回府。
顧青青到達門口,發現原來的馬車不在了,孫嬤嬤焦慮,這裏與顧府相隔的距離遠,走回去要半個時辰啊。
“小姐,夫人怎麼把我們的馬車也駕走了,我們怎麼回去啊。”
“那就走回去,經過店麵再尋些東西回去。”
孫嬤嬤哪知顧青青的心裏想法,隻能將不忿壓回去。
顧青青心裏清楚,今日顧豔豔沒能在外人麵前懲治捉弄了她,反而讓自己丟了臉麵,隻怕她那小肚雞腸,憋死了也不想讓她好受,故意將馬車使喚走了。
也好,她正愁著沒理由外出看看呢。
將軍府門口,先前就注意到了顧青青的男子,此時再度意味深長地對著自己的護衛笑著。
“你覺不覺得這顧小姐很與眾不同?”
身旁呆木的護衛一愣,想著自己家的公子哥什麼時候竟然對一個女子在意過。
“不就是個草包,外麵對這位小姐的風評可不怎麼樣。”
這回答讓男子輕笑。
“那是世人眼光愚拙,我倒是覺得這個顧大小姐很不尋常。”話音剛落。
緊跟著有人答了上來“誰家女子不尋常?我家湛平可是看上了哪家姑娘了?”
說話的正式將軍府的孟夫人,而一直不露聲色的男子正式將軍府的公子孟湛平。
孟湛平臉色倏忽一變,眼中略帶戲謔笑意。
“母親這是說什麼呢,湛平誌在家國,還未完成父親遺誌,如何能成親娶妻,方才不過是覺得這些世家小姐各個獨領風騷,尤其是那顧家的二小姐,可真叫人難忘。”
孟湛平話擱下,立馬帶人出了門,孟夫人聽得兩眼都瞪直了。
京城裏世家千金百花齊放,自己這兒子莫不是瞎了眼竟然喜歡上顧豔豔這種賣弄風騷的女子,那她哪還有臉去見孟家的列祖列宗啊!
孟夫人回屋氣得不行,跟隨在側的婆子來到身後,幫她按摩肩膀,緩解疲勞,輕聲開口,“夫人別著急,少爺隻是說笑。”
孟夫人哪能不急,自從孟將軍亡逝,孟湛平便成了她生活的全部。
如今兒子十七歲,在同齡人中他顯得不同,別人在這個歲數,要麼娶了妻子,要麼有了孩子,而他,身邊連個通房都沒有,有時後孟夫人都認為兒子是有什麼病痛,私下裏還請了大夫來診脈。
今日舉辦賞花宴,便是讓孟湛平相看世家小姐,有合心他意的,便請媒人上門締結姻緣。
可是現在還沒相看便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孟夫人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也不知道湛平什麼時候才能定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