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政殿中,賈禦史口若懸河,手中拿著一份宣紙不斷的誣陷李斥。
旁邊兩個禦史也是見縫插針,給李斥添加了許多不好的名頭。
看著這張宣紙,李斥倒是玩味的笑了起來,饒有興趣。
聽到賈禦史說的一些話,李戊看了一眼李斥,並沒有發現任何慌張的樣子。
再看向賈禦史等人,反而有點想用語言來掩蓋自己內心的慌張。
“把所寫之詩呈上來!”
太監上前去,把賈禦史手中所謂的證據接過。
李戊打開一看,這裏麵簡直就是直接開罵啊,而且筆跡確實還是李斥的。
【贈師詩】
【師兮師兮,小人嘴臉,重利輕死,無恥至極,難登大堂,死不足惜,怒其為師,哀其不幸,早日升天,福壽天齊!】
李戊嘴角抽搐,這詩寫的亂七八糟,狗屁不通,但能夠看的出來,這就是在罵張太傅的。
畢竟李斥也就隻有張太傅這一個老師。
“太子殿下,可有何辯解,你寫的詩我們可都能夠背誦而出,要不要我們背出來給大夥聽聽。”
賈禦史看到李戊的表情,心中欣慰,看來還是有效果的。
自古以來,太傅還是很受人尊重的。
沒有一個皇帝會對自己的老師這麼的不敬。
像李斥這樣辱罵師長,真要計較起來,確實屬於品行不端的了。
李斥冷笑一聲,心中早就有了應對的策略。
這一份確實是自己寫的,不過寫完之後夾在其他的書稿之中。
當時原先李斥就是要去氣張太傅的,但現在肯定不能這麼說的了。
“師兮師兮,小人嘴臉,重利輕死,無恥至極,難登大堂,死不足惜,怒其為師,哀其不幸,早日升天,福壽天齊!”
李斥回憶了一下,把這首不成文的詩給念了出來。
頓時,周圍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這簡直就是把張太傅罵了個體無完膚了,而且還罵的很粗鄙。
“這真的是太子殿下寫的啊,這……這……”
“太子殿下這就過分了啊,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呢,怎麼就能這樣辱罵師長呢。”
“住口,簡直就是無恥至極。”
安靜了一會之後,文武百官不斷的發言。
賈禦史等人更加是看向李斥,可是他們並沒有看到李斥慌張的樣子。
李戊也是看向李斥,想要知道這小子到底在搞什麼鬼。
既然李斥自己把這首亂七八糟的詩給背了出來,那定然也有他的一番說辭。
“你們能夠聽出我這首詩是辱罵老師,難道不知道我這首詩是跟老師一起寫的,而且這是一首祝壽詩嗎?”
李斥話音剛落。
周圍人都愣住了。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李斥居然會這麼說。
這怎麼可能,很多人口中開始默念了起來,這就是罵人的,一點都沒有留下。
可是這怎麼可能是張太傅和李斥兩人一起寫的。
李斥看到自己的話把所有人都引了進去,那就繼續狡辯,管他的,絕對不能夠承認這就是當時罵人的。
“那時候,正是老師壽辰,我寫下了師兮師兮,福壽天齊八個字,這是一首隻能看首尾的詩!”
“而中間的一些,是當時老師正在給我講解一些小人嘴臉的人,當時我們就把這些記到了詩中。”
“不信?不信你們大可讓我老師過來,當時這一份是交給我老師的,怎麼?現在到了你們的手中。”
張太傅肯定是支持太子的。
這是整個朝廷的人都知道的事情。
要是不支持太子,皇帝也不會讓張太傅去教太子。
這種證據本來就不強,李斥這麼一狡辯,讓賈禦史等人汗水都下來了。
陳中丞又一次站了出來。
“聽到了吧,這是祝壽的,不過就是幾句課堂記錄的筆記,居然被別有用心的人拿了出來,賈禦史,你們解釋一下吧,到底是怎麼得到的。”
陳中丞這些支持李斥的人,當然這個時候要幫助李斥說話。
“這……陛下,這,這是老臣等人從張太傅那兒借過來的。”
賈禦史等人吞吞吐吐,明顯這種東西就是偷來的,這個時候要讓他們說清楚,當然也就困難了。
“笑話,我老師會借這個給你們,嗬,可惜老師最近身體不適,若不然,你們三個人,嗬嗬……”
李斥眼神從陳中丞臉色掃過,這是表達了自己的感激之心,接著對著賈禦史三人說道:“閣下何不乘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裏?”
李斥那調戲的語氣,把周圍的人都說的愣了一下。
過了一會,才有人恍然大悟,這是說這賈禦史三人怎麼不飛上天去。
朝堂上有人笑了起來,接著一聲又一聲,很多人明白過來都被李斥這幽默給逗笑了。
就連李戊也差點笑出聲。
不過現在這情況很嚴肅,不到萬不得已可不能笑。
很多人也都憋住了,那樣子極為古怪。
“張太傅現在身體不適,無法來作證了。”
李戊說完繼續看向賈禦史三人。
這意思很明顯,還沒有其他的證據,他們三人也算是徹底的完了。
“陛下,老臣還有,還有證據。”
賈禦史一邊說話一邊從懷中拿出了一塊玉佩,把玉佩扔到了地上。
“看,這是太子殿下的隨身玉佩,是昨夜有人在怡紅院中撿到的。”
賈禦史拿出來的玉佩確實就是李斥的隨身之物。
李斥也偷偷的按了一下身邊的玉佩,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到賈禦史的手中。
李斥心中暗罵:“這定然是我那邊有什麼人拿走的,居然交給了這些人,不要被我找到這人。”
“一塊玉佩就說我昨夜去怡紅院,這也太兒戲了吧!”
這問題可比較大,這要是被做實李斥去怡紅樓,那這太子的位置還真的就有點懸了。
李斥是怎麼也不會承認的。
昨夜喝的爛醉,但那個李斥已經醉死了過去,現在的李斥還沒有享受一下太子的樂趣,怎麼能夠這樣就沒了呢。
“老臣還有人證,怡紅院的姑娘見過太子殿下,陛下,可讓人證進來。”
賈禦史也算是拚死一搏了。
現在不是李斥出事,就是他們三人出事了。